这里恐怕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除了明面上的监控,私藏着摄像头也不奇怪。
丁哥把他们带到一件宽敞的大包厢中,中式装修的红木茶几和真皮沙发让几个小弟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不一会便来了几个黑西装大汉拿着一摞纸笔和红印泥。白纸黑字印着大大的劳动合同,小弟们接过去就忙不迭签名按了手印,王厌不动声色地翻了翻,瞧见合同期限写着二十年的时候眼神暗了暗,没做那个出头的椽子,随大流签了名按了手印。
他神色不明地搓了搓大拇指的红印,二十年,当鸭都不会卖身这么久,更别提那堪称天文数字的违约金,看来这无极会不会那么轻易放人了。
王厌若有所思地垂眸,庙大规矩也大,加入容易,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跑路也是不是这么容易了。他已经被盯上了,死撑着不加入也不现实,这些人总会有法子逼得他不得不加入,他算盘打得啪啪响,与其闹得鱼死网破,还不如先顺水推舟,还能赚一波小弟的卖身钱。
就看富婆以后能不能把他捞出来了。
会所门口站着两个黑西装的彪形大汉,有小弟眼尖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那天跟着一个笑眯眯的头目来招揽他们的,不用王厌招呼就自己屁颠屁颠地上去了,从怀里掏出烟来要给人点上。那黑西装冷冰冰地拒绝了,拿出别在腰间的寻呼机,低声说了句话,没一会就下来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
“无极会的人什么时候来的?”既然下定决心要去,王厌最烦磨唧,他得在去s市伺候富婆前把这事定下来。
“老大,就前天来的人,说给我们一个星期时间考虑,想好了就随时去找他们。”
王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口说道:“走吧,就现在去。”
“大驾光临啊,我来晚了。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丁衡,叫我丁哥就成。”
丁衡言笑晏晏地打着招呼,率先伸出手来与王厌握手,一双弯弯的狐狸眼瞧着和善得很,两句话的功夫就把王厌扫了个遍,“少爷”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两滚又咽下去了,眯着眼和气地说道:“小王,是吧?”
王厌没料到来人这么客气,丁衡能混到这份上绝不是表面上这么毫无威胁性的样子,不过是只笑面虎罢了。他们跟着丁哥一股脑地进了大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灯光昏黄,走向电梯的时候,王厌用余光瞥了眼藏在绿植里的黝黑摄像头,眼神一凝,却什么也没说。
说罢也不管叽叽喳喳欢呼雀跃的小弟们,指了那个被推出来的倒霉蛋带路。无极会的场子就设在小城的红灯区里,那一片都是所谓的发廊,足浴馆,按摩店,实际上做的什么生意懂的都懂,这些还算是藏着掖着的,而那些大大咧咧挂着酒吧会所ktv招牌的,就是光明正大做皮肉生意了。
那无极会的据点便是一家新开的高档会所,着实是财大气粗,为了一个小城里的据点就盘下了两块地,把原先的两家ktv全都推了重新建的这么个会所,天还没黑,会所的霓虹招牌就早早地亮了起来,已经有不少客人出入,王厌一扫眼,门口至少停了七八辆车。
确实比小城里原先不成气候的帮派靠谱气派得多,加入他们也不丢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