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的呼吸一下便滞住了,如坠冰窖。他早该知道的,程星朗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程星朗见怀里的程延僵着一动不动,脸色苍白,他掰过程延的脸,贴上去去吻他冰凉的唇。
他父亲的状态明显不对,他却仍恶毒的,快意的,他贴着程延的唇,低声道:“真不要我帮您吗?以后可没有机会了。”
他会难过吗?他会哭着让我留下来吗?
程星朗从身后抱住程延,去脱他的裤子,他说:“爸爸,你刚刚是不是没射,我帮你。”
程延完全没有射的心情,他的心被高高吊起,急忙忙的扭头去问程星朗:“星朗,你想去哪里读大学……你想去哪里,爸爸都支持的……”
他说:“我在和同学聊天。他问我大学准备去哪里上。”
“爸爸,你猜,我想去哪里?”
程延的呼吸一下屏住了。他张了张口,脸上地潮湿完全退了下去。
程星朗总爱玩些花样的,程延把糖抵在舌尖,不轻不重地剐蹭着程星朗。
卫生间里的性事小心又匆忙,程延等程星朗射了也没管自己还没释放,颤抖着腿提上了裤子。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程星朗,确认程星朗衣服上没沾到什么才放下心来。
程星朗倚靠在墙上抽事后烟,表情餍足,他垂着眸,拿着手机回消息。
他现在想要哄一哄程延开心,于是他蹭蹭程延的唇,黏糊糊的香甜气味在他们之间蔓延。
他说:“我爱你,爸爸。”
end.
可是他真的好痛,他真的差点醒不过来。
“所以要快点好起来,不准死。”程星朗重复了一遍之前在他病床前说过的话。
程星朗不会说一些漂亮话,程延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程延坐在他腿上,缩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西瓜汁顺着他手淌到程星朗的裤子上。
程星朗裤子洇湿一片,他趁势顺着那块湿迹向上顶了两下程延。
程延懊恼的要从他怀里跳下来,程星朗提交了志愿,将他锁在怀里。
夏天还是来了,高考完的狂欢后就是焦头烂额的填志愿时间。
程延的身体终于好些,整个假期程星朗哪都没去,带着他爸一趟一趟跑医院,中药西药吃了一把,终于把程延养回来一点。
今天是提交志愿的最后一天,程延坐在程星朗怀里,手里抱着程星朗塞给他的半个西瓜,一口一口慢吞吞挖着。
一开始他还撑着起来给程星朗做饭,后来病越来越重,总起不来床,只能抱歉的让程星朗在学校吃。
他瘦得不成样子,单薄的陷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微弱。
程星朗久久的站在程延旁边,有时伸手摸摸程延的脸,确认他还活着。
程星朗绕有兴致的观赏着楼下的好戏。他看着程延似乎低声安慰了哭泣的学生几句,然后就将学生放回了教室。
程星朗撑着下巴,指尖的笔转了转,心道你哭起来可比女生令人心软多了。
他想到程延下午应该是没课,于是坏心顿起,他拿起一颗硬糖——那把糖还是程延早上塞进他校服里的,朝楼下的程延瞄了瞄,掷了出去。
三
离高考还有两周的时候,程延大病了一场,向学校请了长假,终日躺在床上。
在医院查过也查不出好坏来,只是吃什么吐什么,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嗓音几近颤抖。
程星朗将头搁在他父亲肩头,亲昵的摩擦着程延的脸,微笑着道:“北京。我想去北京,爸爸。”
北京是离这座城市最远的北方城市。
他一直希望程星朗留在本市上大学,尽管借口是程星朗的成绩非常适合本市的几所大学,但其实他奢望着程星朗能多陪他几年。
程星朗见他爸摇摇欲坠的样子,心情诡异的好得不行。
他怕我离他远远的吗?
程延见他心情不错,笑着问他:“星朗,在和谁聊天?”
程延脸上还带着的消退的潮红,说出的话也带着丝丝的勾人意味。
程星朗刚发泄过,此刻不会被他勾到了,那点恶趣味倒是都泛了上来。
程延大病初愈,脸色苍白,语气却是从没有过的兴奋。他与程星朗说着离家最近的,程星朗最有可能被录取的学校,程星朗可以不必住校,每天回家来。他絮絮叨叨的念着,程星朗打开游戏,漫不经心的听着,又想找东西把他爸的嘴给堵上了。
程星朗以前尊敬他父亲,后来又恨过,现在他的父亲在他面前死过一回,那些少年心事全没了,只希望程延能活着。
他不能保证自己是爱程延的,他才20岁不到,说一生一世尚且太早,也过于虚假。但他知道他和程延一定会一直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给程延想要那种的爱情。
“放心没?全是x市的大学。”他无奈道。
程延握紧了勺子,微微颤抖着手,食之无味的咬着西瓜。
他想自己怎么能这么卑劣,以前勾引程星朗上床,现在又耍心眼,逼迫程星朗留下来。
程星朗的志愿早确认好了,他发挥正常,与学校老师商量了几所合适的学校,都是本市的大学。
他本想和程延商量,但程延一直刻意回避着,好像只要程星朗一提就会随时晕厥。
程星朗操纵鼠标,一会就把志愿表填好了。
程延做着一个又一个梦。在梦里程星朗总是沉默着亲一亲他,或者托他起来,轻柔地哄他把药吞下去。
他就勉强睁开眼睛,笑着道:“别管爸爸了,好好准备考试。”
程星朗有时不走,抱着他再说会话,有时就真的走了,他打开门,走进白茫茫的雾里,走进不需要程延的未来。程延想开口挽留他,却终是掐住手心,一言不发,眼泪无声的落在枕头上。他跌入黑色梦境,再醒不来。
硬糖在程延身上弹跳了一下,滚到了他的脚下。
程延低头捡了起来,抬头就看到了二楼面无表情的程星朗。
程延将糖含在嘴里,跪在地上替程星朗口交。教职工的卫生间安静无人,只有少年压抑着的轻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