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桌前,正端坐着的青年穿着一身煞有介事的警员服饰,手握一根乌棕油亮的皮鞭,目光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那个瘫坐在宽大的讯问椅上、气喘吁吁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的……男人。
单看外形的话,这是个十分高大结实的成熟男人,浑身肌肉饱满紧实,隆起的线条如丘陵般蜿蜒起伏,显得阳刚而英武——如果忽视他身上那件明显小了好几号的女式紧身长裙的话。
极深而长的v字领几乎一路开到肚脐,而那件黑色蕾丝边胸罩看起来也委实太小了一点,将男人本就健硕丰满的胸肌勒得鼓鼓囊囊的,两点深色的乳头被挤得露在胸罩边缘,乳晕涨大到不正常的程度,上面穿着两枚闪闪发亮的银色乳钉,仔细一看,那润泽的光亮似乎是某种乳白液体,不多,只有寥寥数滴,乍看之下竟仿佛是妇人产乳一般;
“……是的。”另一道声音这么说,尾音有点颤抖,尚未完全出口之际就变得含混,像是被什么人强迫吞下似的——
可是,那分明是个低沉的、颇具磁性的、沙哑的男性嗓音。
未经人事的纯洁少年们在黑暗中茫然地睁大了眼。
有些不情不愿似的,这位相貌气质都有点过于锐利刺人的青年一句话也不跟这些还懵懂无知的后辈们说,只是粗鲁地一把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迈进那浓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去。
房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日光灯,却离他们很远;窗户很高,像是悬挂在半空中,透进来的自然光也少,光线昏暗,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阵奇怪的、急促而不稳的呼吸声越发明显,偶尔会泄出一两声模糊的、像是压抑着什么的沉闷低喘。
浓郁而缠绵的气息萦绕在每个人的鼻腔里,久久不去,仿佛能直通大脑神经,叫人不知怎么就觉得脑袋昏沉起来。对此表现得最敏感的萨杨沙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烫,像是发了高烧一样。
——这么残忍地、毫不留情地折磨着他的人,原来是叶菲姆吗?
那个心软又腼腆,会因为他的一句夸奖而高兴上一整天的孩子……
索科洛夫颤抖的手紧抓着地毯,像是一种支撑,勉强让自己不至于狼狈到趴到地上。他缓缓喘出了一口气,
在被迫着挤出这半声凄厉惨叫之后,男人嘶哑的声音就慢慢微弱了下去,眼前阵阵发黑,晕厥感时隐时现。
视线渐渐模糊,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流出了眼泪。身体与心灵已经极度疲惫,他甚至有些期待自己能够昏过去,可是每次濒临昏迷之际都会被一阵粗暴得比强奸更甚的猛烈肏干硬生生弄醒,意识半浮半沉,像是漂浮在水中,惶惑而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男人已经彻底折服在这场残酷肉刑之下。
如果能张口求饶,如果求饶有效……
“哈……啊啊……我,我不……知道——”他艰难地挤出几句台词,还没等他说完,余下的话语就被下一轮的凶猛挺动撞得粉碎,他猛地抽吸了一下,这一口气却久久都没能吐出来。
“是吗?不过,也许你需要再花点时间感受一下,感受一下我肏你的方式跟那个强奸犯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要忽视每一个细节啊。”
“呜啊……别……”
“新的麻烦,不过,报酬还不赖。”
索科洛夫看到了几张久违的、稚嫩的面孔。
在已经被不知多少人轮奸过一遍后又被曾经的部下抱在腿上奋力肏干,身体剧烈地上下颠簸起伏,脑子都被晃得晕沉沉的,思维混沌成了一团烂糟糟的浆糊,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极力压制下反抗的本能,放软了身体迎合对方毫不留情的凶狠攻伐,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属于血脉相连的同族之间的生物信息素……以及,掺杂在其中的一种奇异的、如美酒般醉人的荷尔蒙。
——可是,这里明明不是“海”呀。少年们的心中几乎是同时升起了一丝困惑。
“海”被他们踩在了脚下,隔着厚厚的一层土地。
警官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这条剧情线刚才已经走过一遍了,如果男人按照剧本的安排来回答,接下来就该是他因为害怕被按上卖淫罪的名头而主动引诱自己,被保释出狱后就顺理成章成为自己的情妇的剧情了,可是现在……
“好啦,女士,”他不爽地说道,“既然你认不出这些来帮忙的男士中究竟是哪一位强奸了你,那么就用身体来辨认一下吧,想必您的屁股还能记得把自己搞成这副凄惨模样的大家伙,谁第一个来?”
——安托斯怀着一丝遗憾的心情拍了拍手,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游戏暂且中止的信号。
“啊,我是酒吧的调酒师马特维,我看这位女士离去时孤身一人,就将客人托付给我的同事叶夫根尼,追出酒吧去送‘她’——”
“我是街道清洁工阿纳托利,是在附近的那家小餐馆对面遇见‘她’的,‘她’好像喝醉了,走路踉踉跄跄的,我出于好心就上前扶了‘她’一把。”
“达尼亚,网络工程师。我在家中睡觉,突然被一阵尖叫声吵醒,于是下楼查看——”
“我……我忘记了,想不起来……”男人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他实在说不出那些淫秽粗俗的词眼,只得硬着头皮胡乱答道。可是,话才刚一出口,他就猛地反应过来这种逃避式的回答恰巧会将剧情导入另一条分岔路,他刚刚才亲身体会过的另一种取悦对方的方式……
“不,不不!抱歉,我不是……这不是我的答案!让我想想……”
然而,男人仓皇失措的补救随即就被另外的声浪一股脑儿地压倒了。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一个男人……非常年轻的男人,袭击了我。”
“袭击?是抢劫犯吗?请说得明白一点。”
“……他强奸了我,把他的……恶心的精液,都射进了我的身体里。”
“抱歉,容我打断您一下,”警官打扮的青年优雅地抬手示意,“您在哪里工作?”
“……酒吧。”
“哦?”青年意有所指地提问,“您的工作是?”
前方的脚步声一停。
“去能解决你们的问题的地方。”青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扭过头随口说了一句就要继续赶路。
尼基塔还想追问,但是被慢腾腾落在最后的伊戈尔伸手拉了一下,瘦弱娇小得像个小女孩儿的少年冲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感觉到了,越来……越近 。”
再往下,男人的腹肚隆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肚皮被撑开,看不清肌肉的轮廓,倒像是早孕的妇人,两条颤抖的结实长腿分得极开,几乎像是架在两边扶手上一样,整个下半身都叫人一览无余:大腿上套着的黑色丝袜上缘延伸至高开叉长裙中去,隐约可见一点同色的蕾丝内裤,一只丰腴肥软得令人想入非非的屁股被男人自己的体重压坐得软颤变形,黑丝在靠近臀丘的位置被撕开一个洞,两座颇为肥美的肉峰间夹着一只红肿可怜的肉嘟嘟穴眼,一股接一股的白色浊液正从那不住收缩蠕动的小肉口里汩汩往外流,皮质椅面上已经积攒了一汪蔚为可观的小水洼。
“女士,”那眉眼间拢聚着一股柔媚之意的青年再度开口,嗓音已经兴奋得有些发颤,“既然您无法辨认出凶手,并且仍旧坚持控诉,那么,就请您再把今晚发生的事说一遍吧。”
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只是靠在椅背上艰难地喘息了一阵,才堪堪能直起身子。他时常咳嗽,声音粗哑,似乎是喉咙受了点伤,吐出的词句并不清晰,语调没什么起伏,像是念台词一样呆板乏味:“我今晚下班之后,天已经很晚了,没有路灯……”
9
也许是走得足够近了,也许是眼睛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光线,眼前的景物一点点变得清晰。
这边的场地似乎被装扮成了审讯室的模样,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日光灯忽明忽暗,但是各种装饰都极度夸张,更像是在出演一幕舞台剧。
没有人说话,就连带领他们进来的安托斯都没有,只是那双颜色更加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着,慢慢亮了起来。
冗长的寂静逐渐蔓延,直到被一道柔美甜蜜的嗓音所打破:
“女士,休息时间结束了。我得向您确认一下,您是否仍然坚持自己最初的控诉?”
在登上这座神秘的浮岛之前,他们所有人——包括多伦诺夫中校——都以为吸引着他们的那种东西来自深海。
然而,在跟随着这位跟他们容貌相似、只是成熟许多的陌生青年走了这么一会儿之后,他们才有些迟钝地意识到,那种古怪的吸引力似乎并不来自……不,并不完全来自海底,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正从前方不远处的那栋高大而精美的房子里隐隐约约冒出头来。
安托斯停下了脚步。
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几张熟悉得令人觉得可怕的面孔一齐撞入了他的眼帘。
“叶菲姆,游戏先暂停一下吧,让幼崽们先来,他们是第一次发情期。”
不知是谁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而背后的青年低声骂了一句脏话,随后动作就变得迅疾而粗鲁,简单冲刺了十几下之后就粗喘着射了进来,短暂的停歇之后,青年将他的身体从自己半软下来的阴茎上拔下来,随意推倒在铺了一层天鹅绒地毯的地板上,就像是随手丢弃一只灌满了精液的飞机杯。
青年的动作实在狠戾得不像话,每一下抽插都深重得几乎要捅穿肚肠直捣内脏,窄小肉穴被撑开到几近胀裂的极致,失去肛塞的填充之后,肉棒每一次短暂抽出的间隙都会使得被灌得满满当当的精液滴滴答答地漏出些许,随着那只丰满肉臀底下的浓白水洼越来越大,男人被精水填塞得鼓胀的肚皮也渐渐小了下去。这一奇异的变化引得背后的青年发出古怪的哑声嘶笑:“啊呀,真不好意思,您的‘孩子’,好像被我干得流产了……”
说完,他两只洁白而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的手掌已经朝着男人微隆的小腹狠狠按了下去——迎着他自己耸胯肏干的方向。
“啊啊啊——!”
然而,那只不过是来自心理层面的无用安慰。
胸部被两只从背后伸过来的手用力抓揉、碾按,贯穿有两枚冷硬乳钉的乳头几乎要被那过于狠戾的手指掐拧得从胸膛上掉下来,剧痛感压迫着心脏,呼吸都随之困难起来,可是来自后穴的顶撞还是一下狠过一下,似乎恨不得要将整根狰狞粗壮的巨棒都塞入那个已经被撑到极致的娇小肉穴。他痛苦地哀嚎出声,身体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但这并没能换来丝毫怜悯,冰凉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他被迫转过头去跟对方接吻,野兽一样的尖利齿牙撕扯着他的嘴唇与舌头,这下他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只能从喉咙里溢出一两声苦闷的、哭泣般的喘息。
“女士,”他听见对方在唇齿相交的间隙含混地发问,声音里带着笑,却再没有曾经的温情,只有满满的恶意,“是我吗?是我强奸的你吗?”
“哦,安托斯,”警官——谢苗托着下巴,懒懒地从实为办公桌的审讯桌上看过来,“工作处理得怎么样?”
安托斯微微一笑:“还好。今天是新剧本吗?看起来很有意思。”不顾同伴们不满的连声抱怨,青年脱下外套,推着几个已经看傻了眼、直愣愣得像块石头的少年走上前去。
“怀孕的脱衣舞娘在下班途中被陌生男人尾随强奸,报警后又被当值的警员诱骗发生性关系……”谢苗懒散的语气在看到安托斯身前的少年们时一停,身子也慢慢坐直了,“这是?”
“乔玛,也是听到了求救声才前去帮忙——”
……
青年们飞速说完台词,接着就紧紧地盯住了警官,期待着他的宣判结果。
“好啦,警官大人,既然这位女士想不起来,我们就还是用老法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黑暗退去,就像是幕布被拉开,露出几位坐在旁审室的年轻男人的脸——眼神灼灼发亮,涌动着亢奋欲火的、一模一样的漂亮脸蛋。
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旁审室的大门一拥而入,像是饿极了的狼群一样目标一致地朝着唯一一只美味羊羔扑去,直到负责审讯的青年警告似的在桌沿上狠敲了几记皮鞭,他们才不情不愿地暂且停住正搂着那可怜男人肆意揉摸抚弄的动作,极其敷衍地一个接一个说起自己的台词:
在说到“恶心”一词的时候,男人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感,眉头微皱,而这显然令负责审问的警官感到不快,讯问的进程一下子加快了不少,用词也变得露骨:“是吗?您这么笼统的说法可不行,我必须得掌握更具体的线索,要不然可不好找出凶手……他是怎么强奸您的?采用的是什么体位?你们有接吻吗?他除了肏您这只可爱诱人的屁股,还对您做过什么事吗?”
男人被这一连串毫不客气的下流问话砸得晕头转向,他张了张嘴,但像是卡壳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表情有些难堪,脑袋慢慢低了下去。
青年再三催促,他也不肯再开口,脸上像火烧一样蔓延起一层浓郁的红,那可怕的热度灼烫得他坐立难安,脖颈连带胸膛的皮肤都红了一大片,更衬得他胸口那些青青紫紫的手印咬痕触目惊心。
男人闭了闭眼,麻木而尽职尽责地开口:“艳舞女郎。”
“即使身怀有孕?哎呀,还真是不称职的母亲呢。”青年淫猥下流的目光从男人鼓起的腹肚上一闪而过,“好了,您可以继续了。”
短暂的停顿,似乎在努力回忆。
越来越近了。
某种东西,他们能感觉得到的从海底深处传上来的某种东西,以一种更为温和安全的方式来到了他们身边。
身体好像都变得暖和了一点,一直以来都深深地折磨着他们的基因病的苦痛在此刻也减轻了不少,伊戈尔原本苍白憔悴的脸颊上竟然都泛上了一丝红润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