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缓缓打开,陈沫年如同变态一般,在这充满着钟锦特有的清冷松香的房间中深吸了一口。
他的脚步突然变得有些急促,大步流星地走到床的旁边。
钟锦的睡相很好,和爱打呼噜的弟弟不同,只是喜欢把头藏在被子里,只留一点点缝隙呼吸。
钟今坐在一旁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兄弟的异常,只想着待会该用什么英雄在峡谷里大开杀戒。
直到在和陈沫年打了十把排位连胜,且对方把把mvp后,钟今终于打了个哈欠,随后起身把陈沫年送进客房,自己也赶紧回到那狗窝一样的房间呼呼大睡。
窗外黑夜笼罩着万物,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钟今一听到哥哥喊自己全名就害怕,立马郑重的说了声“嗯”。
等到钟锦一走,他就立马打开手机重返游戏,恨恨地瞪了眼陈沫年,埋怨着说道:“装什么好学生,你给我的那包烟都还在我兜里呢。”
“对了,你家在哪?”钟今看了眼窗外漫不经心地问道。
钟锦无奈地想着,算了,前戏多点自己待会也好受些。
看着陈沫年像条狗一样把头埋在他的颈间,钟锦被他的金黄的发丝蹭得有些痒。
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人就这样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实在令他不太好受。
“喊我名字。我不是谁都可以。”陈沫年伸出右手轻轻抚上钟锦的脖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掐上去。
钟锦轻笑了一下,感觉脖子上的手更用力了,如同女人一样娇嫩的肌肤已经红了一片。
他恨这样柔弱的自己。
可惜他此时也没空睁眼,因为男人的攻势越来越强烈,搅得他快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面色潮红着生涩地回应着对方。
他们就这样忘我地吻了很久,钟锦感觉自己都要被亲肿了。
直到他忍不住捏了捏男人放在腰侧的手,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他,分开时还有一丝略显色情的银线。
“呃……”
直到男人把他压在沙发上,钟锦盯着这熟悉的天花板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
他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钟锦把头埋得死死的,即使这样还是能听到同事的惊呼和领导的劝阻。
钟锦知道他身份不一般,不过,无所谓了,谁都可以,来个人爱一下他吧。
“谁都可以。”钟锦小小撅着嘴缓缓而又小声地嘟囔着说了出来,好像祈祷谁能听到这小小的愿望。
钟锦感觉到自己摔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大手护着他。
“太老套了吧。”钟锦嘟囔着,凭着本能紧紧回抱对方,就像一个沙漠里的将死之人见到水一样,只想汲取温暖。
男人轻笑了一下,并不理会,转而说道:
男人透亮的蓝眸眼神深邃地和他对视了一秒。
突然,腹中的不适感几乎要达到临界点。
钟锦立马起身别开眼,捂着嘴大步流星地挤开人群,酿酿跄跄地跑向厕所。
终于等到了散会的时候,钟锦喝了这么多杯酒,感觉现在自己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上一样。
过了几秒,本来都在门口的同事突然互相讨论了起来。
“天呐!你看领导后面那个男人!”
钟锦走出厨房就看见钟今躺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打游戏,和一旁正襟危坐的陈沫年可谓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叹了口气,心里感叹是不是太久没教育弟弟了。
坐在沙发上的陈沫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对着钟锦笑了笑说:“过来一起坐吗?”
领导也在,不能扫兴。
钟锦看到了王涛眼底的不怀好意,心里憋着一口气,还是咬着牙拿起递过来的酒,一干而尽。
喝完后钟锦坐了下来,本来以为能松一口气,一旁的同事又站了起来找他敬酒,紧接着,敬酒的人越来越多。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而过,钟锦跟着大部队来到饭店包间。
他被迫夹在两个根本不熟的同事间,默默埋头苦干。
可能因为是第一次聚餐,钟锦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寻思着什么时候走。
钟锦感叹了下,刚端起茶杯想喝口咖啡就被苦得想吐回杯子里。
好苦,呕,好想吐,怎么这么苦。
最后他还是强忍着不适吞了下去,苦得他差点维持不住表情管理。
“你听说了吗,新来的总裁又年轻又帅,还没有女朋友!”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我今天只画了个淡妆就来了。”
“就算你往自己脸上画出个花来,人总裁也不会看上你的,人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再说了,要看也是看上我……”
陈沫年伸出手轻轻抚平钟锦皱着的眉头,眼神晦暗地看着钟锦的睡颜,像是在抑制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手也放进被子里,强硬和钟锦十指相扣。
他俯身凑近,额头相触,钟锦突然发出一丝呻吟,陈沫年从睫毛往下一直看到红润的嘴唇。
最后还是没忍住,蜻蜓点水般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
钟今还是坐在客厅等开饭,一边举起手机打游戏一边观察厨房里的情况。
磨砂玻璃门让他只能看到一道黑与一道白的身影时不时走动交错,谈话声倒是几乎没有。
在他苦苦1v9打了半小时的排位后,陈沫年才推开门端着菜出来。
房间里安静地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陈沫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追随着内心来到这个人的身边,就像一条狗,卑躬屈膝,言听计从。
“利用我吧。”陈沫年跪在地板上说道,说话的声音还没自己的心跳声大。
陈沫年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缓缓打开房门,向着钟锦的房间走去,途中路过钟今的房间还顿了几秒,听到透过房门传来的轻微的打呼声后又继续向前走。
“啪嗒”
“xxxx”陈沫年抿了抿嘴,又提议道,“要不我在你家将就一晚?”
钟今倒也无所谓,耸了耸肩把厕所在哪指给了他,而后又问他打不打游戏。
陈沫年扫过厕所的方向,又盯着钟今刚刚走进的房间不经意地停留了几秒,低下头把玩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等待进入游戏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屏幕。
“去卧室。”钟锦在陈沫年耳边用气音说道。
随后他便感觉到大腿旁边有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抵着自己。
钟锦双手抓住陈沫年的手,用脸讨好地蹭了蹭,随后看着陈沫年的蓝眸,启唇缓缓说道:“陈沫年,操我。”
陈沫年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大力迅速地把钟锦的衬衣给扒开。
还以为会先脱裤子。
“我叫陈沫年。”男人低头看着钟锦说道。
但钟锦始终侧过头,那副不愿面对他的样子只想让他待会把这人往死里干。
“操我。”钟锦酝酿了几秒,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出来。
一旁沉迷游戏的钟今听到这话抬了抬头,瞥到自家哥哥铁青的脸色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苦不堪言地退出了游戏。
钟锦脸色这才好了些,揉了揉眼角说:“不了,我回房间了。钟今,好好招待客人。”
他特意把“好好”两个字咬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然而还没等他张嘴询问,男人就强硬地俯身吻了上来。
他感觉到灵活的大舌侵入口腔,刮了一下他的上颚,这是钟锦第一次接吻,迷迷糊糊地试探着伸出小舌,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对方。
钟锦如果在此时睁眼就会发现,那双与他对视过的透亮的蓝眸此刻变得阴霾且充斥着欲望。
这句话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男人听到了,他正抱着钟锦向前走着,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把钟锦抱上了车。
去酒店吗?
钟锦窝在男人怀里半眯着眼想到。
“我送你回家吧。”
钟锦感受着胸腔振动,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男人收到回答后也不废话,直接大力把他抱了起来,还是以公主抱的形式。
钟锦感觉自己快把胆汁给吐出来了,整个人都虚脱了,大脑还是一片浆糊。
刚推开门准备出去,钟锦腿一软,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你没事吧?”
“这是谁啊?不会是新同事吧,那我们以后可有眼福了!”
“嘘,小声点,没看到他开的劳斯莱斯吗,我估计是什么高层吧。”
钟锦坐在位子上朝外面看了眼,却不想刚好和同事刚刚谈论的人物对上了眼。
钟锦有些应接不暇。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感觉自己很受“欢迎”。
钟锦喝酒的同时这么自嘲着,他知道自己被灌酒了,但那有什么用?只好硬喝了。
“钟锦,我敬你一杯。”钟锦顺着声音抬头看去。
是王涛,那个一开始看他不爽的前辈。
周围的讨论声突然小了起来,大家看向钟锦的目光也变得幸灾乐祸起来,有些虽然不认识钟锦,但也略有耳闻。
钟锦瞥了眼旁边的同事,看见他们都没注意到后松了口气。
随后他便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都是冰糖,钟锦迅速往咖啡里投了好几颗又给自己吃了一颗才停下。
待会再喝吧,钟锦这么想着,含着冰糖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工作。
钟锦咳了几下,他只是想来泡个咖啡,谁知道会听到这些八卦。
看着一旁激烈讨论的两人,钟锦刚泡完就拿着咖啡快速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句都不想多听。
今天的工作比往常少了一点,是因为下班后要去聚餐的原因吗。
像一个小偷。
陈沫年自嘲了一下,还是跪在一旁看着眼前人,不存在的狗尾巴摇啊摇。
就在陈沫年回到客房睡觉时,本来睡得好好的钟锦却突然做起了春梦。
钟今见此也识趣地放下手机,走进厨房帮忙拿碗筷。
等他们吃完,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几许繁星点缀着夜晚,旁边还有一抹冷月。
钟锦喝完最后一罐酒,站起来收拾桌子,陈沫年站起身刚想说帮忙洗碗,看见钟锦慢条斯理地把碗放进洗碗机里后就闭嘴了,闷闷不乐地灌了口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