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刚看向韩胄。

车厢毕竟狭窄，二人相距不过二尺，卫刚的眼神显得格外锋利。

韩胄急忙低下了头。

现在新皇刚刚登基，羽翼未满，如何是这些门阀的对手。

“大到可以左右朝廷命官吗！”

卫刚话语阴冷。

“回皇上，这个朝廷没有统计过，他们之间相互勾结、争斗，时有吞并的情况发生。”

“在臣的印象中，各州都有，以并州许氏、幽州李氏、梁州陈氏、招州杨氏势力最大。”

韩胄额头上都有汗珠了。

“皇上，此话说来话长。许琪是原来的吏部尚书，几年前年老辞官。”

韩胄顿了顿，他要仔细琢磨运词造句，既要说的明白，还要符合客观事实。

“许琪祖辈随先帝打下江山，先帝赐封世袭爵位，多年来，许家在并州已然成为名门望族，不仅门吏众多，而且势力庞大。”

韩胄低声说道。

“可他私占官银，误了朕招募新军的大事！”

卫刚厉声说道。

“犯下如此大罪，罪不容恕！”

卫刚面无表情的说着。

韩胄现在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许琪的事情了，王恒就是许氏扶持的官员。

“噢。”

韩胄贵为丞相，百官之首，自然擅长察颜观色。

“皇上请讲。”

他做出恭耳细听的样子。

“朝廷是皇上的朝廷，官员是皇上的官员，自然要听从皇上的。”

他低声说道。

“朕今日处置了工部尚书王恒。”

“朝廷官员多数是由各州名门望族推荐的。”

韩胄现在只陈述事实，绝不敢夹带任何个人见解。

“这样的官员会听朕的吗？”

他不是惧怕这些门阀，而是怕皇上打这些人的主意。

自门阀势力形成以来，疯狂成长，卫莽能够篡权，也得益于门阀的支持。

卫正在位时，打压门阀，遭到了他们的联合反抗，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由此，与门阀结下了梁子。

没等韩胄说完，卫刚明白了，这是门阀，累世公卿，身份特殊，极其富足，甚至可以和朝廷抗衡的一股势力。

韩胄发现卫刚的表情逐渐凝重，进而阴沉，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我朝有多少这样的名门望族？”

韩胄附和道。

“韩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皇上，这些势力由来已久，在地方盘根错节，彼此间联姻颇多，需从长计议。”

卫刚再次看向韩胄：“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皇上显然对他的一声噢不满意。

“皇上，臣对王恒还是有些了解的，此人学术颇有造诣，对人情世故却不甚了然，并无贪念。在京为官多年，并未在京城置下一砖半瓦，妻儿老小至今还在并州老家。

“并州许琪是何许人也？”

韩胄听闻不禁一愣。

他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快就问起这件事了，他之前反对赋税新政，反对科举制度，就是考虑到这些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