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一众朝臣偷偷擦着额头的汗水,何宗伟已经瘫软在地上。
身为御史,他见多了朝廷抄没官员的家产,见多了皇上怒发冲冠斩杀朝廷官员,甚至许多案件都是他亲自督办的。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就轮到自己了。
马泰林早已经物色了户部的一些官员,这些官员官职低微,却是信得过的。
捕人是金吾卫擅长的,查没财产,还得是户部的人,这叫专业的人员干专业的事情。
马泰林他们查得热火朝天,朝堂官员吓得直冒冷汗。
“皇上,这个,这个……”
何宗伟后背都湿透了,卫莽在位时可从不查账簿的。关键是今天这朝堂太诡异了,如此唐突,以致于他一时想不出对策来。
“大胆何宗伟!众爱卿的易罪银你也敢贪没!来人!查抄何宗伟府邸!”
乔伟一听觉得不对,自己明明交了两万两,现在怎么变成一万两了?皇上这是嫌少了,可如何是好!
“吏部尚书郜伟业,你交了五万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
“皇上,不对呀,臣可是交了十万两白银啊!”
卫刚端坐高堂,静静地观看官员的表演。
朱元,你的水师军费,朕给你搞到手了,抄家来银子就是快。
如果不够,朕再敲诈这帮王八蛋一笔。爱种地的工人的平行世界的帝国崛起
“皇上,何宗伟之流不顾国之根本,只会专营投机,乃国之蛀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捶。
看见有人对何宗伟落井下石,大家便纷纷站在正义的至高点上指责何宗伟。
何宗伟原来瘫软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水渍,吓得尿了裤子。
“北方匈奴向来强悍,对我朝更是虎视眈眈。易罪银制度会助长朝廷腐败之风,纲纪混乱,实乃误国误民之举。”
“众卿家可知道朕在北方听闻易罪银后,是何等的忧心忡忡,急忙回京处理此事。不杀何宗伟,定会误了满朝文武。”
“念。”卫刚依然眯着眼睛。
“查没何府黄金六千两,白银一百二十万两,珍珠宝石两箱,田亩两千顷,古玩字画三百件,……”
“何宗伟,你一年的俸禄是多少?这些金银田亩又是从何而来!”
卫刚打开账簿,慢慢地翻着,每翻一页,下边的大臣就心里一咯噔。
这就是心理战,原本易罪银制度就是朝廷提出来的,虽然没有正式公文,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心照不宣。
经卫刚一番演义,这易罪银制度好像都成了官员身上的污点。
直到过了午时,马泰林才拿着厚厚的账簿来到朝堂。
“皇上,何宗伟全部家产已经查抄清楚。”
马泰林奏道。
抄家,在古代可是重刑,不仅要抄没全部家产,而且男丁要砍头,女眷要流放。
不声不响登基的卫刚,悄无声息地出了趟远门,回来就要大开杀戒,而且是拿朝廷重臣开刀,不可谓不狠。
抄家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事,尤其是像何宗伟这样的朝廷大员,卫刚索性靠在龙椅上打起了盹。
马泰林领旨大踏步走出大殿,带着金吾卫去了何宗伟府邸。
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卫刚安排好的,只是按照剧本演罢了。
包括靳忠、杨啸召集新军上朝,这些将士都是在宫外候着的。
郜伟业也是急着表忠心,急忙奏道。
“何卿,这是怎么回事?”
卫刚眯着眼睛问道。
反正姓何的已经被打入大牢,纵有百口也难辩解,便有的没的全将屎盆子往何宗伟头上扣。
也正好借此对朝廷表忠心。
这是毫无廉耻地仗义执言。
这意思很明确,易罪银制度祸国殃民,要不得。只有杀了何宗伟,才能让此项制度起于厮、止于厮。朕可是为了保护众官员才杀了何宗伟的。
众官员听闻,纷纷下跪叩头谢恩。
有胆大的官员奏道:“皇上,何宗伟明码标价地向微臣讨要易罪银,微臣是迫不得已啊!”
卫刚突然击打龙案,勃然大怒。
“朕杀你一百遍都不冤!来人,将何宗伟打入大牢!”
卫刚一声令下,大殿的金吾卫过来,把何宗伟拖了出去。
“吏部左侍郎乔伟,你交了一万两白银,够吗?”
卫刚抬头看向乔伟。
“皇上,臣交了两万两白银,不是一万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