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启为了面子,还没跟村子里的人说席子蒿是个男人。
村民都误以为是女人跑了,急慌慌的满山找。
君成喜带着少年躲在村里破庙的屋檐上,少年还有些惊魂未定,因为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便感觉身体飞了起来,下一秒两人就已经躲在了屋檐上。
两人刚走出院子,竟被起床上厕所的张明启逮个正着。
“好你个贱货,想跑!”张明启拿起家里的锄头,愤恨的追了出去。
君成喜头也不回的拉着少年往前跑,村里的路坑坑洼洼,他险些一头栽倒,幸好少年手快的扶住了他,两人相互搀扶着,快速地跑进夜色中,躲过了身后的追击。
“不好意思……”君成喜没想到自己空降过来,竟然会面对这么尴尬的场景。
他正准备离开,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
他发现了君成喜穿着的时尚外套,这和村子里那些朴素的衣服完全不和,全是外面的信息。
席子蒿想着自己这一路来吃了多少苦,心中积压的恨意足足可以撕裂一个人,他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杀了这村子里的所有的人。
咚一声,一个物体落在水井边。
黑乎乎的,席子蒿看不清楚那从天而降的是个啥玩意儿。
他恨。
发誓出去以后,一定会报仇。
至于这个凭空出现的男子,席子蒿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怕了,我带你离开,一定会的。”君成喜内心感叹,真是造化弄人,没想到会碰到主角受,看他身上的样子,估计是被强迫了。
少年低头不语,余光却一直在偷偷打量君成喜,心中早已被他超乎常理的行为举止弄的怀疑科学。
席子蒿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父母出于车祸去世,给他留了一笔不菲的财产,之后爷爷和奶奶过世,他便孤身一人。
感觉外面没什么人了,君成喜抱着怀里的少年动了动。
他们规规矩矩的在屋子房梁上坐好,没打算现在出去,现在出去无疑于是送死。
于是,君成喜小声问他,“你叫什么?我叫君成喜。”
张明启瞄了他一眼,少年闭着眼睛,好看的脸颊白里透红,脖子上密布着他的牙印和吻痕,看着自己的杰作,张明启爽的不行,决定明天晚上再好好来一次。
少年听着脚步声远去,过了一会儿艰难地爬起来。
血顺着白嫩的大腿一路滑下,顺着脚印滴滴嗒嗒的流到水井边。
看着下面慌里慌张到处寻找他们的村民,席子蒿震惊不语,看着村里找不着他们没过多久又出去了。
席子蒿不敢出声,黑暗中他看到青年光洁的下巴,听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跳声,咽着口水。
屋子外面还有村民嚷嚷的声音,人没走多远,抱着他的人并不强壮,但也不瘦弱,属于很正常健康的体型,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真好闻,他想。
谁家买的人跑了,那可是大事。
张明启眼看着人跑不见了,拿着箩筐哐哐的敲。
夜色里,整个村子都被轰动,家家户户亮着灯,帮着张明启一家去找他家逃跑的女人。
不管这人为何从天而降,席子蒿都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救命……”他嘶哑着嗓子,向青年求救。
君成喜不明白这个少年经历了什么,但触及到少年那双眼睛时,他被少年那悲怆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于是从空间里拿出一套衣服扔给少年,让他快点穿一穿,跟上自己悄悄离开。
只见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地上的灰尘,揉了揉摔疼的胳膊,扶着水井站起来,一转头,便和浑身湿漉漉的少年面对面视线撞个正着。
两人隔着水井,一个湿漉漉的,一丝不挂的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半桶水,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咬痕,一看就经历过激烈的床事。
另一个则是惊讶的看着他。
受过正常教育的他知道,眼前的青年不正常,轻轻松松就可以飞到屋檐上,这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而且,他是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因为缺爱,他才会被张玉华的花言巧语欺骗。
被几十个觊觎他的富家子弟压在废弃的建筑工地强奸后,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是张玉华为了钱,故意设计自己被人轮奸。
怕他报警,张玉华不惜一切代价,辗转几个客户,最后把他买到了偏僻的农村里。
“席子蒿。”
“你也是被拐卖的?”
少年点头,心中仍然忐忑,自己的手指相互交叠着,自虐般往自己的手上掐去,君成喜看见了,把他的手牵过来,放在手心捏住,安慰道:
水井在屋子的后院。
夏天闷热,少年蹲在地上,一盆一盆地往自己身上浇凉水,听着夏天蛐蛐的鸣叫,眼中失去了求生的高光,机械般的往自己身上倒水。
他想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