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逃脱的话,还是组队成功率高一点吧。他点了是。
【您对队友有何要求?】
还可以写要求?有意思。何渊渟当然照着原端勾选了“男性”“青年”“容姿端丽”“高岭之花”“黑发黑眸”等等。
游戏的自由度很高,他尝试选择了一个采集任务,走到潺潺的溪流边,在一大堆绿油油的草本植物里,找了好半天才成功获得了水薄荷,获得了可怜的一点精神力。
【精神力+1】
要是原端在就好了,他最擅长这个了。
“有点蛋白质的味道。”他评价道。
原端的斗篷和裤子被扔到了地上,采集任务获得的奖励魔法袍染上点点白色的痕迹。上挑的眼尾微红,像是受了欺负委屈又愤怒的样子,向来清贵淡漠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茫然失神。
如此美色当前,得寸进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原端触电似的一哆嗦,下意识拦住他:“你干什么?”
“原来你也有反应啦~”他轻快的尾音飘了起来,“我帮你解决一下吧,好不好?”他像一只金毛一样黏在原端身后,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我保证就摸一摸,其他什么也不干。”
“我不需要!放手……啊!”
马背上的少年背对着玻璃,看体型刚刚成年,骨架小,腰也细,两只手就掐得过来,浑身上下只有屁股有点肉,白皙的皮肤因为运动布满红晕,就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应该是个omega,有点眼熟。”何渊渟摸着下巴定眼一看,嘿,巧了,这不就是火锅店里那个没带抑制剂差点被标记的少年吗?
青春期躁动的时候来游戏里发泄,是个明智的选择。少年选的是单人模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安全又自在,还挺适合他。
按下去之后,床对面的白墙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整面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房间所有的动静,连做运动的声音都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传了过来。
隔壁的猫耳少年似乎没有看到他们,骑在原地颠簸的木马上,尖叫哭泣。随着少年身体的起伏,木马的背上逐渐被液体覆盖,滴落到地面上。
乳白和透明的液体,汇聚成小小的水汪,仿佛牛奶和温水洒在了一处。
全息游戏最好的一点,就是自我实现和满足。在游戏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尽情放纵自己,不必在乎法律和伦理的约束——反正这只是一个游戏。
何渊渟蠢蠢欲动,发动了德鲁伊的技能【化为千风】。
内测的玩家很少,他可以一个一个找过去。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只飞翔的鸟儿,都可以成为他的耳目。
“怎么可能?出bug了吗?”何渊渟也没想到。
“可能是。”毕竟还是在内测,有bug也正常。“钥匙?”
何渊渟的笑容一僵,心虚得像摔坏女友心爱口红的直男:“那个,好像没有……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找。”
“送什么警察局?”何渊渟扑哧笑出声来,“在这种场合,不是这样用的。我来给你示范一下。”
他将原端推倒在弹性十足的水床上,手铐的另一个圆环咔嚓锁在床头的柱子上。
原端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倒也没有挣扎或反抗,冷静的表情如面具一般稳固:“这样算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吧?”
他不解地问:“为什么会有手铐?”
这些东西应该和那个娃娃一样是成人用品吧,手铐这么严肃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以用来玩一些字母游戏。”何渊渟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可以装饰用的猫耳猫尾,可以变大变小的螺旋,可以减少摩擦力的液体,可以用来喝的液体,可以用来打高尔夫的球,可以野外生存的气球,可以做发卡的小夹子,可以戴在脖子上的项圈,可以系在任何地方的丝带,可以铐在床头的银手镯,可以穿在身上的蓝色制服,可以用在厨房的蕾丝围裙……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东西很多,质量不错,简直可以开个网店了。
这个游戏真是太贴心了。
“刚刚从蜡烛里得到的铜管,好像可以开这把锁。”何渊渟主动拿过钥匙打开了锁,黑色的皮革腰带解下来时很麻烦,因为上面还连着一串特别的东西。
原端一惊:“这个娃娃做得不够现实,女性alpha的生殖腔已经闭合,是不可能塞下那么大的东西的。”
“也许这不是女性alpha,而是男性omega。”何渊渟饶有兴趣地研究着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性别?”何渊渟学着原端的淡然表情,努力将这有伤风化的东西视作平常。
原端从上往下扫视了一遍,肯定地说,“应该是女性alpha。”
女性alpha,就是传说中的大♂萌妹,裙子底下可以掏出一把枪。
这个不正经的密室逃脱游戏,难度系数接近0,但尺度着实很大。
原端走近壁画,打量着缺失的拼图位置,掰开蜡烛检查了一遍,发现一张铜管里的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液体”。
但是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液体。
何渊渟:“!”
原端:“?”
壁画的画风非常优美,是文艺复兴时期流行的拉斐尔那种风格,色彩鲜艳,笔触灵动,人物隽秀,充满着春光烂漫的欢乐。
“只是几种香料而已,不是omega信息素,也不是违禁物品,并不会让人失去理智。”原端镇定地补充道,“最多达到酒精的效果。”
何渊渟心有余悸:“酒精也是能乱性的。”
“不,酒精并不会使人乱性。”原端用一种讲述“地球是圆的”一样的客观理性,这样说道。
“听起来都像是香料。这个千两金是什么东西,这么贵?”
“就是淫.羊.藿。”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不大正经啊。”何渊渟背后渗出汗来,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这个词用的就很灵性了,细思极恐。
“……”好吧,既然是安全的,他就可以放心浪了。
何渊渟再次回到游戏里,突然觉得眼前光照不足细致诡异的画风有点眼熟,莫名有点像后勤组某位大触的风格。
烛芯发出了咝咝的轻响,光线略略有点暗。原端顺手拔起香蕉挑了挑烛芯,光圈晃动着更亮堂了一些。
烛光摇曳生姿,为清冷的美人染上暖色调的滤镜,连上挑的眼尾都平添几分风情。
蜡烛的香气更浓郁了些,似乎是玫瑰,又似乎是丁香。
“那你应该能理解,满足生理需求,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啊。”
譬如饥饿的时候来一顿美餐,嗓子冒烟咕嘟咕嘟灌下一瓶水,疲惫不堪泡进了温热的浴缸,满头大汗走进空调室……舒服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仿佛来到了天堂。
“但是,太麻烦了。”原端回想起来,不由得皱眉。
“我身上有个魔鬼,你身上有个地狱,魔鬼就该进入地狱。”连这种话说的出来。要是发表在今天的晋江,绝对一秒被锁,完全不能过审。
何渊渟客观地回答:“食色,性也。人类的生存繁衍自古以来就和这两样分不开,必要的生理需求,人人都有。即使是太监,也会找宫女对食。”
原端面无表情,好像背颂唐诗宋词的小学生似的,虽然对知识点熟烂于心,但丝毫领悟不到其中的趣味。
“你对我似乎有什么误解。”原端认真地解释,“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看过。”
何渊渟试探性地问:“比如说?”
原端回忆了一下:“和,大学选修课的老师推荐的,有很多相关描写。”
原端披着墨绿色的斗篷,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何渊渟模糊的视野里,似乎看见他微微地笑着点了点头。
他揉了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墙角的烛台,蜡烛的形状宛如黑乎乎的海参,香气的来源正是它。蜡烛四周竖着一圈大大小小的圆柱形物体,外表像是香蕉、黄瓜、胡萝卜、杏鲍菇。
事有反常必为妖。何渊渟毫不犹豫地选择下线,联系了专业的情报部门。
“喂,何队,什么事?”那边低哑的声音像是没睡醒,又像是没睡,有气无力地,还伴随着键盘哒哒哒的声音。
“我有事要向汇报一下……”他简单地交代了这个游戏的可疑之处。
确认之后,周围场景一变,瞬间来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密室里。一眼扫过去,像某个情侣酒店,充斥着暧昧的香气。
流光闪过,何渊渟心心念念的人,也出现在房间里。
“原端!”他眉开眼笑地叫道,像放学时等待了很久终于被家长接走的小孩子,满心欢喜还要故作矜持,“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采集任务的内容太多太繁琐,何渊渟眼都挑花了也没完成几个。
他对着一长串花里胡哨的任务,一怒之下选择了彩虹色奖励最高的“密室逃脱”。
【是否组队?】
虽然只能坚持短短的十秒,可怜的精神力就清了零。
没什么收获。
打开任务面板,目前的十个任选任务里,一半都是不能描写的黄色任务,光看名字都令人幻想十万字红烧肉,而且对应的奖励极其丰富。
接下来的时间,原端再也没说出完整的句子。在这种时候,努力不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已经耗尽他的理智了。
而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承诺都是靠不住的。
何渊渟不仅摸了摸,还揉了揉,亲了亲,舔了舔,最后一口吞掉了,顺便分享一些给原端尝尝。
真人小电影就在眼前上映,身为一个憋了很久的成年人,何渊渟要是没反应就真是身体有毛病了。
少年嗯嗯啊啊叫得挺欢,满脸写着舒服和享受,就跟吸了猫薄荷的猫似的,摊成一团,浑然不知外物。
“原端。”何渊渟悄咪咪爬上了床,作恶的手伸向了自己的目标。
原端震惊得脸上一片空白,开关从手中滑落,呆呆地做不出任何反应,跟死机的机器人一样。
何渊渟看得津津有味,这才是密室逃脱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把喜欢的人铐在床上却什么都没做,还得赶紧找钥匙这种行为才是异端!放在十年前创作自由的时代是要被读者质疑阳.痿的!
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滚下来,心急火燎地四处乱找。
一堆道具很快拆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地扔得满地都是。
原端捡起一只鸡蛋状的圆球,费力地拧开来,掉出来一只小巧的开关。
“如果对方不是自愿的,那么当然是。”何渊渟双臂撑在原端身体两侧,像爪子按住了猎物的猛兽,兴味十足,“不过这只是个游戏。游戏里是可以强行下线的。”
全息游戏过分真实,为了保护玩家的身心健康,当然要保留强行下线的退路,不然万一在游戏里遇到小丑那种变态怎么办?
原端下意识地尝试了一下:“……无法强行下线。”
“字母游戏?”原端茫然。
“就像这样。”他的胆子越发大了,竟然咔嚓一声把原端的手腕铐住了。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也会携带禁锢异能的手铐,用多了还挺熟练。
“然后呢?送去警察局?”原端推测。
信息社会的好处就是,没去过北极的人也照样认识北极熊,因为有太多的文字图像视频资料,能够帮助人们拓宽知识面。
何渊渟一样一样地拿出来,高高兴兴地研究它们的造型和用途。
原端走过来,低头打量这堆东西,仿佛一只猫蹲在桌上,歪头观察扫地机器人,有点好奇,也有点防备。
“但是她有胸。”原端不赞同。
“有些作者喜欢这样设计。”他拆下两条东西,获得了一把钥匙和一块拼图。“四分之一。”
没人使用的娃娃孤零零地躺在衣柜里,原端贴上了那块拼图,何渊渟拿着钥匙试开了一个床头柜。——然后得到了一柜子的成人用品。
得,也不知道多少人下了海。
因为社会风气越发开放,离婚率逐年增长,生育率越来越低,人口面临负增长的困境,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生活压力太大,不愿意结婚生孩子。政府也为此发愁。
所以对这种类型的影视游戏如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松开紧握的拳头,任黄色的沙子滑落,只当没看见。
受密室开放的氛围影响,何渊渟脑子里的理智区域逐渐被黄色废料挤没了。他居然伸手掀开了娃娃的黑色超短裙,裙子底下露出了一把奇妙的锁。
原端不解:“怎么会有锁?”
何渊渟很想和他科普一下这锁的用途,但是作者我不能让他说出来,否则这章就得锁了。
他四处寻找了一下,从可以嗡嗡震动的杏鲍菇里掏出一把钥匙。
大衣柜的门一开,精致的女仆装娃娃和他面面相觑。
娃娃身高大概175cm,亭亭玉立地站在空空的衣柜里,身段极好。女仆装的质量堪忧,几根可怜的布条,又薄又透,重点部位都没遮住,穿了跟没穿一样。
画里的人物多达三十几个,穿衣服的很少,成双成对、三五成群地忙碌着。
草地水池,鲜花美酒,骏马羚羊,无不栩栩如生,充分展现了无拘无束的享乐主义思潮。
画上明显缺了四块拼图,等待玩家拼上去。
“你说得对,这不过是很多人放纵自己的借口罢了。”
酒壮怂人胆,有些人喝多了就放飞自我,做一些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事后再把责任都推到酒精身上。
原端凭记忆拧下了热乎乎的蜡烛,正打算研究一下,忽然天花板的吊灯亮了,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丁里咣当地一片声响,粉红的光线中,墙壁上画着一整面多人运动的油画,地板中央升起了一座木马。
“嗯,可以用来制作催.情的魔药。”原端眼睛一亮,对美梦魔药的材料有了初步构想。
“催……”何渊渟再看向蜡烛的眼神就没之前那么淡定了,仿佛这一支小小的蜡烛已经变成了洪水猛兽。他急切地吹灭了烛火,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吓死我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何渊渟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些加快,他把目光转移到蜡烛上:“蜡烛的味道好像变了?”
原端的手伸到口袋里,没有摸到小刀和密封袋,才意识到这是在游戏里。
他小心翼翼地在烛台底部抠下一块半凝固的烛腊,对着光看了看,凑到鼻前仔细嗅嗅,指尖摩挲着,判断道:“可能有玫瑰、丁香、肉桂、罗勒、千两金。”
“麻烦?”何渊渟一愣,“哪里麻烦?”
“清洗裤子和床单,浪费很多时间。”他天然地抱怨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人的话。
“你的思路真是太清奇了。”何渊渟倚坐在桌上,惊叹不已。
“你也有生理需求吧?”何渊渟充满希冀地询问。
“当然有。”原端抛过去一个“这有什么好问的”眼神。
何渊渟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他不止一次做过开车开到一半开不下去的噩梦,醒来一身冷汗小弟弟都吓萎了。
“那你看的时候,有什么感想?”何渊渟真是好奇极了,迫切想知道答案。
“他们为什么对那种事如此热衷?”原端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困惑。
薄伽丘的里,有许多的故事都是双人运动乃至多人运动,神父把农夫妻子当马骑,夫妻俩和小三三人行,教士诱骗小女孩等等,不堪入目。
原端用一种挑选蔬菜水果的平淡表情,捏了一下褐色的杏鲍菇:“有点硬。”
何渊渟眼睁睁看着他把其他的圆柱体都摸了一遍,然后严谨地发表结论:“弹性很好,可能是橡胶制品。”
“……原端,你从来都不看少儿不宜的作品吗?”他神色复杂地问。
“不必紧张,这款游戏一直在我们监测之中。”
对方太过镇定,何渊渟反而有点奇怪:“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全息游戏的设计与发行,我们也参与了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