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根似的指节抬起他下巴,云枝面色不虞,手上更加了几分力:“听见没有?”
琅琊同他对视半晌,才缓缓冷静下来。
“是,棠儿什么都听阁主的。”
琅琊几乎笑出声来,扬着眉毛去照云枝屋里的镜子。
“听见了吗,没有家室。”
他托着腮自言自语,身上魔气却越来越重,指尖在桌案上轻叩,就快有什么冲破体内封印。
丑话都说在了前面,云枝便赶人去给自己端洗澡水进来,将浴桶灌满之后,就叫琅琊隔着屏风守在外面。
纱制的屏风影影绰绰,只看得清个虚影儿,云起早就察觉到云枝气息,“嗖”地一下从琅琊袖口里飞出来,又被琅琊捏着尾巴尖拖回去,掐着三寸问:“你娘不记得你了,也不记得你爹了,现在窜上去,就是给他多加一盘下酒菜呢。”
银龙头上隐约冒出一个小小的鼓包,它快要长出角了,第一时间就像给娘亲看看,都不行吗?
“做什么东西,这么熏人?”
云枝带着一身水雾自屏风后出来,发丝随意挽起,露出整段雪白的颈,折扇毫不留情拍上他脑门,将琅琊整个儿打蒙了。
“小魔物,你爱俏爱美都无所谓,不许在鬼蜮放肆。”
幼龙委委屈屈地回到琅琊袖子里待着,借着云枝瞧不见,琅琊也放肆,翘着腿斜倚在美人塌上,想到“棠儿”这个名字就想笑。
他面上笑得邪气四溢,嗓音却百转千回:“不知阁主是否已有家室?”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