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慎之被他软绵绵好似撒娇的语调挠得心痒,把方渺摇醒,放柔了声音笑着说:“还不起床吗?这几天你病着,我也没空来给你擦擦身体,正好今天出了太阳,气温回升了些,起床,我带你去泡个澡。”
方渺带着一脸睡不醒的毛躁坐起身,听到他口中的“泡澡”,对到时候进了浴室,两人脱得赤条条以后会发生点什么,怎么会不知道?饱受情欲滋润的骚穴不自觉地翕动了两下,这几天的禁欲,让他对性爱的感觉产生了一点陌生。
可一想到等会儿不得不放低姿态,像当初一样淫贱的勾引黎慎之才能成事,方渺只好收敛起床气,垂着眼帘看自己放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这个动作是他被黎慎之折辱调教多日以后,唯一保留下来的抗拒姿态,只因在黎慎之眼里,方渺不躲避就算点头同意,不会将他激怒,所以一点点耍小性子的动作,黎慎之反倒觉得可爱。
方渺思忖片刻,心想若真如郑奕所猜,黎慎之出远门前会看他,倒可以想办法哄得黎慎之亲手给他取掉枷锁,于是摇头道:“不用了,我自有办法。你有门路的话,帮我弄把枪来,以防万一。”
计划暂定,黄志泽打个响指表示“ok”,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说:“时间不早了,他们的咖啡估计也快喝完了。”
方渺点点头,对黄志泽清浅一笑道:“慢走,不送。”
“他舍不得杀我。”
“对!他舍不得杀你,可他也舍不得放了你啊!”黄志泽说得暧昧,仿佛揪住了黎慎之的小辫子似的,兴奋都写在表面,“我父亲和黎慎之,还有几个什么辈分很高的老东西们,正在跟一个什么鬼将军喝咖啡。有个又矮又瘦的老不死说要把你送给那个将军交朋友,东方美人,将军从来没尝过的货色。可你猜怎么说?黎慎之瞪着翻译,不准任何人翻给将军听,还险些与那个矮矮的老不死翻脸。把其他的老不死们气得发抖,脸都绿了!”
黄志泽说着哈哈大笑了好一阵子,他先前父亲身边作陪,看黎家起内讧看得津津有味,碍于气氛紧张憋着不敢笑,几乎憋出了内伤。
“救我?就凭你?”方渺闻言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揩了揩眼角,带着嘲讽之意道,“黄大少爷,黎家养的一条看门狗,你都没能力放得倒,你拿什么本事救我出去?”
黄志泽耸了耸肩:“你没发现今天晚上你这里特别热闹吗?郑奕刚才可没发现我呢。”
方渺瞟他一眼,轻蔑地勾了勾唇。意思是郑奕太愚钝没防备,不代表他隐藏得好。
黎慎之忍不住逼近了几分,胯下还未释放的欲望直挺挺顶着方渺阴阜,他略一动,龟头就在方渺撑开的花穴阴唇里摩擦,搔刮着敏感阴蒂:“我没想过让你死。”
方渺被他有意无意地摩擦,激起一连串酥麻,蹙眉呻吟了几下,抓住黎慎之抚在脸上的手,哽着脖子道:“黎慎之,当我求求你,别再、别再折磨我了……生不如死……不如死!”
黎慎之闻言冷哼,反手掐住方渺后颈,将他紧紧压在池边,修长的手指顺势捅入方渺后穴,把屁眼里塞得满满当当的精油瓶抠挖出来。那些小瓶子含得太久,肠壁夹着黎慎之的手指依依不舍似的将瓶身吞了一部分回去,方渺因此受了不少苦,一个简单的动作,黎慎之都在他后穴处抠弄个不停。
更要命的是,屁眼里的瓶子一直抵在肠壁敏感点,随着屁眼的翕动吞吐,刺激着方渺的鸡巴,快感在一阵凌虐之后越发难耐。
黎慎之定定看着他满脸的高潮与狼狈,讪笑道:“你哭了——”说着,又用力把方渺按进水中,再次逼他重复之前的深喉口交。
在地狱和天堂来回的滋味实在超出了方渺的承受范围,这场性爱比任何一次都更像刑讯惩虐,逼迫得他再也绷不住以往的冷漠无谓,十几次溺水再出水后,方渺哽咽着求饶,泪水和池水淋湿了整张脸,显得他特别崩溃不堪,几近骇死。
方渺十分辛苦地夹着这些玻璃瓶,又怕撑坏骚逼,又怕太用力会夹破玻璃割伤自己,这种地方要是被割伤了,岂不是会痛死?想到这层可能,他不禁放缓了呼吸,尽量逼自己放松花穴,但注意力一旦集中在胯下,他就无法控制得猛烈翕张着,淫水一股接一股往外淌,玻璃瓶在阴穴内碰撞出声,顶得方渺春潮迭起,忍不住把手往下伸,顾不得羞耻不羞耻,就要插进骚逼里抠挖。
黎慎之就爱他这副情难自禁的模样,察觉到他的动作,便一手箍住了方渺细白的腕子,狠心往他后穴处也塞上几个精油瓶,害得方渺不敢坐实屁股,敞开着双腿蹲在池内,池水一荡一荡,拍打着他的下体,恍惚间,令方渺有一种蹲着撒尿的羞赧。
然而不等他脸红心跳,长发就被黎慎之揪住,头脸猛地被按进水里。方渺一个趔趄,整个人跪在池底,看见黎慎之胯下的那根阳物狰狞肿胀,顶着他的脸,直挺挺捅进了他的喉咙里。
黎慎之吃痛地推开他,揩去唇边一抹血珠,压抑着怒气叱问道:“你不专心,在想什么?”
方渺的嘴唇上也挂着一丝血痕,他宁可紧抿着双唇,让铁锈般的血腥气在口中蔓延,也不肯多说一个字。黎慎之眼神一暗,身体比理智还要冲动,当即甩了方渺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差点把方渺打得撞到池边瓷砖。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方渺却浑然不顾,死鱼一般的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方渺又被水蒸气熏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刹,入目的是黎慎之的面孔,那张英俊端正的脸,眼角处有着数道细纹,全是这些年浸染的风霜。方渺忽然觉得,他陪了黎慎之五年,却从没有认真端详过他这个人,这张脸,注意到的总是黎慎之眉骨处的疤,而不是眉骨下的那双眼。
“你睡醒了。”
这是见他醒来,黎慎之同他说的第一句话。
窗外那人似乎在观察环境,等确定地牢附近再没有其他人,才大着胆子朝小窗内投掷了一枚小石子,古堡的草地里随处可见的石子。
方渺籍着扑朔的烛光躲开了那枚石子,等不到对方的开口应答,又朝外面多问了几遍身份;心忖道,黎家除了他难道还有自己人不成?不过狡兔三窟,警方盯黎家盯了这么多年,若是真有几个同僚潜伏在黎家其他的势力范围左右,也不算奇怪。
他这样期许着,听见木门外蹑手蹑脚却还是发出了一点动静的脚步声,心情说不出的明朗。可等木门真正被打开,现出那人的身形时,方渺却是一惊,满腹诧异脱口而出:“黄少?!”
这回也不等方渺吭声,黎慎之就解开了他手脚的桎梏,把方渺打横抱起,径直去古堡的另一方向走去。
既然是泡澡,在普通的浴室当然施展不开。黎慎之抱着方渺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极大的浴池,热气扑面而来,蒸得房间内水汽缭绕,说不出的温暖舒适。穿过层层白雾似的热气,方渺才能看清池边摆满了沐浴用品,甚至还有两个清秀白净的年轻男生准备伺候他们清洗按摩。
方渺做多了羞人的情事,一点儿也不怕被人看光,态度冷淡的泡进一池热水里,任由那两个男技师给他清洗满头长发,然后把身上抹得又香又油,揉按各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舒服得令方渺忍不住打了一会儿瞌睡。
※
过了两日,方渺在郑奕强行给予的针剂药效下,风寒将养得好了不少。当天清早,黎慎之果然又到访地牢,一改往日的西装革履,换了一身通勤更方便的风衣打扮,像是要出门远足。
方渺睡梦中被烦人的亲吻骚扰得不行,揉了揉沾着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气息的眼睑,迷迷糊糊道:“唔……别碰我……”
半晌,笑过了瘾。黄志泽又上下打量着病恹恹的方渺,见他一袭长发散乱,脸色苍白,处境极其落魄颓丧,却一派荣辱不惊,十足冷艳,直是又脆弱又倔强,有种别样的坚韧风情。饶是再讨厌方渺这个人,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黎爷也会有情难自持的一天,还偏偏就栽在仇敌手里。方sir,你说我能不救你一次吗?这笑话我还没看够呢!”
交谈间,方渺早已心念电转,和这位成事不足的草包少爷搭档,说不准真能出奇制胜,自视甚高的人向来容易轻敌。他主意既然改变,也懒得矫情,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镣铐,快言快语道:“好,我跟你逃走。你先帮我解开这东西。”
“不急。后天黎慎之要跟那位将军离开这里,等仇云那些人跟着走了,我会替你准备好假护照和一些钱,送你出境。出了西班牙,我们两个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镣铐用液压剪能剪断吗?”
黄志泽也不服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你这里本来也没人看守,我还奇怪,他不找人看着你是怕你又使美人计,迷惑哪个看守带你私奔吗?见了你才知道,原来……是这东西在看着你。”崭新的皮鞋踩了踩拖到地上的铁链。
“所以你送上门来给我勾引,带我私奔吗?”方渺冷冰冰的刺他一句,并且警惕的问,“为什么?你也想念我这副皮囊,想念我们的露水姻缘?”
黄志泽却道:“省省吧,方sir!我对你这种不男不女的骚货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以前和黎慎之是一伙的,你倒霉黎慎之那老东西一定也会倒霉。可现在不一样,听说你是警察?是黎家的敌人?那就很有意思了,黎慎之囚禁你,要杀你,我就偏要救你!”
黎慎之松开他的长发和手腕,方渺两手虚虚扶在岸边啜泣不止,眼眶、鼻尖都泛着可人怜的粉红,眉毛眼睫上尽是水珠,随着眼泪滴落下来,使他看上去哭得十分激动,再也没力气和胆识负隅顽抗。
“你终于肯跟我说上几句话了。”黎慎之游过去,掌心摩挲着方渺的脸颊,拇指在他眼睑下揩了揩。
方渺还沉浸在险些死亡的恐惧中,对他的抚摸怕到了极点,犹如惊弓之鸟般在黎慎之怀抱里瑟缩着。他抿着唇,舔到一滴苦泪,不禁苦涩得嗓音都沙哑了,自嘲的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纵然想我死,就不能念一点昔日的旧情,给我一个痛快吗?”
“唔……”
水底传来一声久违的痛苦呻吟,黎慎之低头看见水面上冒出一串小气泡,濒死的窒息让方渺含着鸡巴时更加紧张卖力,龟头卡住他的喉咙,被一阵一阵死命缩紧,温热口腔害怕呛到水,更是极力闭拢,包裹着茎身小幅度吞咽,舌苔摩挲着鸡巴上虬结的青筋,爽得黎慎之在方渺嘴里不停地涨大流水,马眼处的粘液灌得方渺苦不堪言。
就在方渺几乎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的时候,头顶又是一疼,黎慎之及时把他拉扯出水面。方渺猛然咳个不停,劫后余生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栗不已,两处骚穴频繁地阵阵紧缩着,骚逼内的精油瓶在狭窄的阴道挤来挤去,滑到花穴深处,一下一下顶着敏感宫口。
勾得黎慎之无名火起,一把将方渺压到了岸边,坚硬的瓷砖撞得他背脊生疼,脊椎骨都好似要碎了。方渺还没从痛楚中恢复过来,紧接着大腿上也传来一阵抽痛,却是黎慎之双手推着他的腿,强迫他拱起双脚,把双腿打开到极致,呈现出一个“m”形,朝他敞开着骚穴,坐在水池边。
黎慎之又拿了池岸托盘里的精油瓶子,这种玻璃瓶向来不大,直径也不粗,短短的一截和跳蛋差不多。方渺咬着下唇,忍着那精油瓶子推进花穴里的不适,这东西质地很硬,又不如跳蛋圆滑,整个没入阴道后,方渺稍微一缩紧内壁,就觉得下面被硌得难受。
偏偏黎慎之有意惩罚他,不管方渺下体的窄道吞不吞得下,一股脑塞了几个精油瓶进花穴里,撑得那幼嫩的地方都合不拢了,温热的池水也从花穴洞口灌进去不少。
方渺下意识偏过头躲闪他的目光,却又因为赤裸相对,长期的凌虐顺服,叫他本能地害怕黎慎之腿间那根让他饱受折磨的东西。感觉有硬热的性器抵在他大腿上,方渺竟在热水中打了寒噤,迟钝地“嗯”了一声,聊以回应。
轻柔的水纹缓缓荡开,撞在肌肤上像羽毛正搔痒不休,一阵无形的压迫感袭来,方渺被黎慎之抱在了怀中,湿润的红唇照例被他吻住,方渺不敢不配合,看起来十分忘情地和黎慎之互相啃噬着,呼吸间溢满了他的气息,就连口腔中都沾了黎慎之味道,有一股淡淡的奶油和坚果的甜腻。
黎慎之早起肯定独自在房间里抽过雪茄,方渺一边同他接吻一边分神的想,曾经替他剪雪茄的记忆被重新掘出,连带着那天晚上的香醇红酒,还有他张开腿蹂躏着自己的阴蒂自慰,一帧一帧画面浮现在他眼前。方渺心里一涩,不小心咬了黎慎之一口。
黄志泽竖起一根指头抵在唇前,嘘了一声,才压着嗓音说:“别声张!我是偷偷摸过来的。”
方渺心底片刻的雀跃之情宛如被针扎破了的气球,登时一泻千里,不悦浮在脸上,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看我落魄了,抓紧机会落井下石吗?”
黄志泽还真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恨不能拍掌称快:“黎爷的枕边人落得如此田地,我不仅想落井下石,还巴不得补上一脚,把你踩得没有翻身的余地!”气了方渺一句后,又话锋一转,“可是现在你不是黎慎之的人,没有值得我报复的价值——我来救你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