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等不及。”方慈盘腿坐下。
顾燃看他,今天像是个儒雅先生,他感觉方慈的严重心理疾病是人格分裂。
不过这跟他没有关系。
“放心!一定!”
挂掉电话后顾燃擦了擦鼻涕,抹干净眼泪。孙巧巧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演技挺好!”
顾燃心想也不全是演。
“…我…我就是想让你帮忙找找看…呜呜呜…戚闻可能不在容城…我又不认识什么人…戚闻说你有钱有势的……”
萧苏意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他说我有钱有势?”
“…是啊…你就帮忙找找行吗?要是花钱了我就都给你……”
萧苏意绝对是被他这种哭法吓到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咋…咋回事儿,小燃慢慢说啊…”
“呜…我和他一起丢了…然后我找回来了他还找不到……”
萧苏意抽了抽嘴角,想笑,什么叫一起丢了?
顾燃当然是一口答应,挂掉电话之后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直接换好衣服饭饭也不吃就出门去约定的地方了。
是一家很高档的私人会所,里面很安静,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清香。一进门就有一个侍者领着他走。
顾燃去到方慈说的那个房间,这个房间是茶室,里面种了很多竹子,还有烧茶的袅袅白烟,看着让人平静。
电话拨过去了。
过了几秒,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响起——“喂?”
顾燃清了清嗓子,“是我,顾燃。”
顾燃咽咽口水,“我去北城找他!”说着竟然就要冲出去。
方慈将他一把拉住,无奈,“北城这么大你去哪找?再说了还不确定!”
顾燃攥了攥手,“我妈妈有萧苏意的联系方式。”
方慈蹙眉,“你说有雾,那最起码在半山腰,没有任何汽车声,小路,而且你当时还是昏迷的,所以戚闻得先抱着你走山路下山,把你交给信任的人,然后那人开车带你回容城,还得把你安置好……一晚上,应该不会太远了…”
孙巧巧一跳,“信任的人!airan还有什么比咱们更信任的人?”说完兴奋的看着顾燃。
顾燃想了一下,戚闻身边的同龄朋友是绝对没有的,还有谁呢……萧苏意?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他现在对外界的声音还是有反应的。”方慈安慰到。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知道他现在在哪?”顾燃抱着电脑,像是抱着戚闻一样。
孙巧巧看他那样心里也不好受,“你描述一下环境吧。”
“大傻子!!!”
也不知道是骂戚闻还是骂自己。
“戚闻关了!”顾燃抹了把眼泪,对着方慈孙巧巧去的那个房间喊。
顾燃看他愿意回应都觉得高兴,一旁孙巧巧和方慈主动去了另一个房间。
没有外人在,顾燃一下子就开始委屈了,金豆豆从眼角滴下,咧着嘴开始哭,“呜…戚闻…我好想你…你不要我了吗……我一觉醒来看不见你了…”
戚闻慌张的抬了抬手,却只能徒劳的碰上屏幕。
顾燃扭头看方慈,方慈又口型说,“以为是幻听。”
顾燃抿唇,“戚闻!不是幻听!”
戚闻终于抬头,看了看监控,眼神和顾燃对上。
顾燃看的难受,鼻子发酸,“这…能说话吗…他听得到吗?”
孙巧巧点头,点了一个图标,“直接你说吧,我说话他估计会关掉。”
孙巧巧给他让位,顾燃接过耳机戴上,看着监控里戚闻病态的脸色和机械性的动作,呼吸困难,深呼一口气,“戚闻?”
顾燃一下子怒火中烧,瞪她,声音很大很响,“不是疯子!他只是生病了!”
孙巧巧扶额笑了一下,“得得得!不是行了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顾燃也察觉自己有点失态了,收了音,“对不起…”
“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戚闻在哪?”顾燃低声的说。
孙巧巧抱着头原地转了一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他妈为了把你们运出去黑了半个城的监控!现在还被警察盯上了!他闹什么呢!”
顾燃默默的坐到方慈旁边,“对不起…还得麻烦你…我得去找他……”
他们走后,顾燃拿出手机,屏保是他和戚闻的合照,看着看着就觉得鼻子发酸,他可真是混蛋,怎么就能把戚闻一个人丢在那里呢?
擦了擦眼泪,顾燃点开了电话簿里的“a小天使”,一声一声的嘟嘟嘟,顾燃其实已经打过很多次了,都没人接,但他总是想再试试。
“喂?”
“是我,方慈。”
孙巧巧呼了一口气,打开门,“吓死宝宝了!”
方慈往里走,“还有顾燃。”
做到车上,方慈说,“用不着惊讶,这个也是戚闻的。他智商极高,赚钱对他来说比给你做好吃的要容易的多。”
顾燃摸了摸车窗,“…他真是瞎了眼看上我…”
方慈“噗嗤”一声笑了,“就冲你知道真相不躲不逃,没人比你更配戚闻了。”
顾燃连忙跟着起身,“我买单吧!”
方慈扭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戏谑,“这是你男人的店,不用付钱。”
顾燃一愣,他刚才只觉得这个点高端大气上档次,现在知道是戚闻的就觉得怎么这么好啊!哪哪都好!你看看这装修、你看看这服务态度!
“对啊!他根本不信!我说不会离开他也不信、我说爱他他还是不信!”顾燃把脑袋在桌子上重重的磕了两下。
方慈连忙端起自己的茶杯,都给他弄洒了。
顾燃头发乱七八糟,抬头看方慈,“还有没有谁可能知道戚闻去哪了?”
顾燃瞪大眼,等他说。
“封闭的房子…他可能认为…囚禁你和你做爱…和曹长飞趁墨半夏犯病被关,强奸她是一个性质吧…”方慈托着下巴想。
顾燃蹙眉,“可明明是我愿意的啊!”
过了一会儿,“对了!还有一件事!”
方慈抬头看他,“什么?”
“就…那几天…他不愿意碰我…然后我想让他说话,半强迫他做了一次,事后他一副很嫌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过了一会儿却又皱眉,“可他不会说话了…”
“不是不会,是不敢开口。他怕忍不住告诉你,又怕你知道了会逃,干脆让自己变成哑巴喽。”方慈喝了口茶,向门口招手,“倒茶。”
当茶师退出去,顾燃才又问,“什么意思?他嗓子坏了吗?”
方慈摇摇头,“他不相信任何人,就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全都是催眠的时候逼出来的以及……我自己猜的,可能不全对。”
“…他根本不相信我爱他,他老以为我知道了真相就要离开他…”
“太卑微了啊…”方慈伸了个懒腰。
秦琛在他心里应该是个小丑,戚峰他也不恨,因为戚峰是因为失去妻儿,更何况最后还救了他一命。
至于你…你在他心里可能就类似于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纽带,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根本不愿意继续活着,现在你不要他了,他和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没有不要他…我只是想带他看病吃药…我想要他好…”
他确实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
“…王晓静,戚闻告诉你的是王晓静这个名字吧?这个所谓的妈妈戚闻也跟我提过。
因为墨半夏艳丽、反复无常、疯狂,所以他就想要一个温柔、耐心、普通的母亲,非常爱他,所以在五岁那年替他死了。又想要她多活一段时间,所以王晓静的死亡日期就是那一年的12月31号。
严祈和贺明楚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燃哥?燃哥!!”
顾燃回神,“啊?怎么了?”
“燃哥,你别太担心,学神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贺明楚说。
顾燃掌心已经被掐出血了。
方慈看了看他的手,“松开吧。”
顾燃深呼一口气,松开。
“…四岁多的时候,墨半夏把秦闻从别墅二层的地方扔下去了,秦闻住院半年捡回一条命。墨半夏清醒的时候良心发现,找到戚峰,也就是他们家一位司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带着秦闻离开北城。戚峰当然愿意,秦闻也改名成了戚闻。
可是谁都想不到,戚峰怀孕的妻子为了去容城和丈夫团聚,出了车祸,母子双亡…”
方慈说到这摇摇头,“戚闻就是命不好…从那时起戚峰每天喝酒赌博,墨半夏给他的钱花的很快,喝醉了就会骂戚闻是扫把星,殴打他。
顾燃皱眉,不解。
“哦,忘了说,曹长飞是墨半夏多年同学,一直暗恋她……离婚之后,墨半夏精神状态极差,墨家人把她和几个月的戚闻单独关在一起,在一个偏远的地方……”
顾燃抿唇,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么,攥紧了拳头。
“北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墨家知道吗?”
顾燃点头,不明白怎么又跟墨家扯上关系了。
“墨家有一个小姐,叫墨半夏,是戚闻的生母。他的生父,是秦家的少爷秦琛。他们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他会不会自杀?”
方慈耸肩,喝了口茶,“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他。”
顾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慈现在对他敌意很大……但是愿意见他就行。
严祈和贺明楚在跟他将关于高考成绩,顾燃心不在焉的听着。
今天已经六月二十九号了,林麦离开了,戚闻还是没有出现。
顾燃昨天拉着警察偷偷告诉了他们真相以及戚闻的心理状态,并一再保证自己没有受到伤害而且是愿意的。
“你知道戚闻在哪里吗?”
“你不是刚刚从那离开吗?”
接的很快,阴阳怪气的,顾燃知道他是在为戚闻不爽,应该的,他现在看自己也不爽。
顾燃盘腿坐到竹垫上,穿着旗袍的茶师帮他到了杯茶,然后退出去了。
他看看那杯茶,不敢喝,他真的是被下药下怕了。
约定的是下午两点,可顾燃等到了一点方慈就来了,他今天穿了一身中山装和一只布鞋。
“怎么样?”方慈问。
萧苏意装作生气,“说的什么话!先不说我是你妈妈师弟,有困难找我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了,戚闻本来就是我的兄弟!我就该出这个力的!怎么这么晚才告诉我!”
顾燃扭头看了眼孙巧巧,孙巧巧冲他点了点头。
“呜…那就好…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啊…看到他了就告诉他我想他……”
“呃…报警了吗?什么时候失踪的?”萧苏意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太欢快。
“…报警了…呜…找不到啊……丢了好久了…就是找不回了来了……”顾燃半真半假的哭,可劲儿哭。
“这个…小燃,你先别哭的,你要相信警察,很快就能找到戚闻的!怎么可能会找不回来呢!这么大一个人是不是?!”
那边似乎怔住了,过了好久才说,“小燃?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顾燃酝酿了一下,“哇”的一声开始哭,身边的孙巧巧都被他惊的翻了个白眼。
“…呜呜呜……戚闻失踪了啊…我找不到他…”
他们重新坐到沙发上,顾燃给林麦打电话,要了萧苏意的号码。
顾燃立刻就想打过去,孙巧巧摁住他的手,“你等会儿尽量拖延时间,我定他的位置。”
顾燃郑重的点点头。
“萧苏意你们知道吗?!就…萧家那个…他跟戚闻关系应该挺好的!”顾燃眼睛发光,随即又黯淡下来,“…应该不是…戚闻说他在北城啊…”
一怔,顾燃微微抬头,嘴唇微动,“…如果戚闻就在北城呢…”
孙巧巧打开手机地图,“开车的话得六个多小时,时间绝对是够的。”
“……大山里,路是山路,还有很多树、有雾,二层大别墅,一层就得有五百平,有鸟叫,一个人都没有,一点汽车声或者别的声音都没有,感觉很偏远……”
“应该不会太偏远吧,你是怎么回来的?”孙巧巧问。
“不知道,一觉睡醒之后就在家里了。”顾燃摇头。
孙巧巧出来,动了两下鼠标,发现已经被黑了。
无奈的耸耸肩,“我搞不过airan的,没办法了。”
顾燃把耳机摘了,有些懊恼。
顾燃几乎跳起来,不是戚闻的声音,但是可能知道戚闻在哪里!
“喂!你是谁?你知道戚闻在哪吗?”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一下,“我是方慈,下午有空吗?出来喝杯茶吧。”
“戚闻…我想你…你出来陪我好不好…你别躲着我…你不能不要我的戚闻…”顾燃越说越委屈,到后面眼泪是真的hold不住了,泪奔,还有说,“…我真的好想你…方慈都告诉我了!我全都知道了!我不会躲的……”
黑屏了。
戚闻把电脑还有监控全都关了,顾燃愤愤的锤了一下桌子。
脸色苍白,唇毫无血色,眼底昏沉无光。
顾燃心里一阵抽疼,“戚闻!是我!顾燃!”
戚闻起身,去书房拿了电脑,顾燃看他敲打了一会儿,然后电脑上就有另一个切屏,像是视频通话一样。
画面里戚闻身体好像僵了一下,顾燃看他有反应欣喜,“戚闻?听见了吗?”
戚闻却放下画笔,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这是什么意思?
“airan在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跟他联系。”孙巧巧从一边拿过电脑,“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应。”
顾燃站在她身后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页面上突然出现了大别墅内的监控内容——屋里乱七八糟的,地上扔的全部都是画纸,戚闻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毫无生机,机械般的盘着腿画画,画的还是他。
孙巧巧深呼吸,看了看方慈,“你都告诉他了?”
方慈淡定的点头,“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孙巧巧沉默了一会儿,看顾燃,“不准备逃吗?戚闻是个疯子。”
孙巧巧一看顾燃跟见了鬼似的,方慈把他拉进来,“先进来再说。”
门被关上,孙巧巧指着顾燃问方慈,“他怎么在这?airan呢?!”
方慈自顾自的坐下,用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带了杯水,抿了一口,“戚闻把他送出来了,自己不知道在哪。”
孙巧巧躲了好几天了,她现在特别后悔那天中午答应airan在小饭馆里给顾燃下药了,——他妈的她被警察盯上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孙巧巧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不出声。
方慈带着他到了地下停车场,走到一辆黑车前,摁了摁车钥匙,“进去吧。”
顾燃绕着车转了一圈,长着嘴巴,这车…全球限量啊!
方慈催他,“快点吧。”
方慈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他不让我们跟着去,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孙巧巧,她跟戚闻遇见的最早,可能知道点别的东西。”
“你能带我去吗?”顾燃抿嘴,“我找不到她,上次那个小饭馆我去过了,服务员说没有叫孙巧巧的。”
方慈笑了一下,“孙巧巧是做黑客的,怎么可能用真名。走吧,去找她。”说着起身。
方慈无语,“戚闻给你下药之前说,你要逃到法国去。所以你的一切示好示爱在他眼底都是为了暂时骗他,然后找机会逃走…根本没法讲理的。”
顾燃无奈撑额,“我没有要逃!我是带他去见家长啊!”
方慈挑眉,“那这误会真的是…不过现在就算你这样说戚闻也绝对不信。”
顾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嗯。”
严祈拉了拉贺明楚,“我们先走吧,待在这里也是惹你烦。”
顾燃敷衍的点头,摆摆手。
平时顾燃是绝对不可能和任何一个人说这种事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
好在方慈很认真,没有嘲笑。
“嗯…肯定不会是嫌恶你,应该是嫌恶他自己吧……对了!”方慈突然一拍桌子。
”不是,还是心理问题,他自己想不通就永远发不出声音。”方慈抿了一口,烫嘴。
顾燃挠头,“怎么样才能让他出现啊?”
方慈也沉默。
顾燃感觉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戚闻,但不担心为什么要来见他告诉他这些?
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方慈勾唇笑了一下,“别担心,只要你不死他就舍不得死,不会自杀的。”
顾燃一喜,“那就好,那就好!”
一滴眼泪狠狠地砸进茶杯。
然后用手背狠狠地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
“你现在能找到他吗?”
至于他口中的那个特种兵戚峰,有责任感、有担当、有能力、爱妻子如命、专一,就是和秦琛完全反着来的,秦琛是一个绣花枕头,风流浪荡、缺乏责任心和担当、没真才实学。”
顾燃声音嘶哑,“…还有吗?”
方慈撑着下巴,好像讲累了一样,“在戚闻的世界里,真正的神经病只有两个,曹长飞和墨半夏。
“……至于他对你为什么这么偏执,五月二十八号,当时你路过,把他扶起来,用手帕帮他擦干净脸上的灰,给了他一块看起来是篮球的巧克力。”方慈用食指和大拇指圈成一个圆,“就这么大的巧克力,还有一块绣着红色小火苗的白手帕。巧克力他当时哭着吃掉了,他告诉我那是他最后一次真情实感的哭……那块手帕,他现在还用着,谁碰跟谁急。当然,你肯定不记得了。”
方慈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喝吧,没下药。”
顾燃端起来喝了一口,嘴里血腥味蔓延开。
同时,墨家发现了曹长飞和墨半夏的事,将曹长飞赶出了北城。好巧不巧,他也来容城了,还遇见了戚闻和戚峰。
曹长飞一直很恨秦琛,乃至牵连恨恶戚闻。
五月二十八号那天,曹长飞借口追小偷想要撞死戚闻,结果被戚峰扑开了,最后死的是戚峰……”
“不犯病的时候就是温柔的母亲,犯病的时候就是暴力的泼妇,戚闻…不,那个时候应该叫秦闻,他什么也不懂,有时候前一秒还温柔的母亲下一秒就会抓着他的头往墙上撞,在童年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对他心理影响很大。
于此同时,曹长飞会经常翻进去揍他,然后故意在他面前和墨半夏做爱……”
看到顾燃脸色苍白,方慈嘲讽讥笑,“曹长飞告诉你他是个无辜的人?”
说到这,方慈停下,让顾燃消化。
顾燃咽了下口水,“然后呢?”
“墨家有遗传精神病史。墨半夏和秦琛结婚之后秦琛出轨,小三到墨半夏面前炫耀,所以她发病了。当时墨半夏已经怀孕了,秦琛为了让小三上位污蔑她出轨,孩子是曹长飞的,还让人p了床照。”
“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先别急着找他,听说我说说他吧。”方慈把杯子放下。
顾燃求之不得,忙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戚闻生病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必须说。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垃圾,本来他在那里陪着戚闻最起码可以看着他点,现在戚闻一个人,万一,万一…自杀了呢?
顾燃光是想想,都觉得疼的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