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前世故事)第2页_如何追室友做自己老婆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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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前世故事)(第2页)

林逍羞涩地软着身子,敷衍地推着他胸膛,却只有手指使了点力气。

两人重逢的时候,梁砚没有娶妻生子,甚至还主动抱他、吻他。林逍觉得自己被幸福砸得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他抓着梁砚胸前的衣襟,被铺天盖地落下的吻亲得昏昏沉沉。

他在迷糊之间被梁砚吻着摸遍全身,又被脱光了衣服,架高了双腿……两具年轻的身体在这潮湿的雨夜里紧紧贴在一起,赤诚相拥,互相取暖。

梁砚搂着他的腰,脸颊埋在他脖子里,声音沙哑:“不松。”白天他发现林逍走了,内心兵荒马乱,直到后来看到林逍在火堆旁的灰烬里给他留了字,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就算他再迟钝,昨日重新见到林逍那充盈内心的爱意也让他醒悟透了。两人目前这情况,也不知道以后路在何方,他们很快要各自回营,很难见面了。

梁砚把林逍按在自己怀里,毫不犹豫地开口道:“逍逍,我喜欢你。是我爹喜欢我娘那种喜欢。”

这天傍晚,林逍借着巡逻的机会回到了树林。他怀里抱着伤药在林里走着,走到半路却突然下起暴雨。林逍努力在雨中睁大眼睛看清路标往前走,心里牵挂着发着高烧的梁砚,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起来。

天色昏暗,林逍看不太清路,全身湿透地摸索着回到山洞口,跌跌撞撞被绊了一下,被听见声响出来的梁砚一把抱住。

梁砚火热的体温通过肌肉结实的胸膛传来,在他头顶低声说:“都长大了,怎么还爱撞我怀里。”

残云收翠岭,夕雾结长空。带岫凝全碧,障霞隐半红。悬崖底下陡峭嶙峋,深不见底,只能听见不断回荡在山谷中的,自由无束的风。

(前世故事,完。)

所以笑笑有好好履行他对梁衍的承诺,会爱穿女装,会给梁衍生宝宝。

一旁站着的越国士兵看两人抱在一起,摸不清态势,没发现梁砚已经死去。他拔出刀嘴里大喊:“梁副将通敌叛国,还不速速就擒,跟我回去押解受审!“

林逍充耳不闻,甚至没有回头看追兵一眼,目光一直黏在梁砚身上。他亲了梁砚高挺的鼻梁,仿佛怀里的人还能听见:“说好了,下辈子还要嫁给你做媳妇儿的。以后我当个女娃,名正言顺地嫁给你……给你生宝宝。” 他说到最后,泣不成声,贴着梁砚的脸哽咽着撒娇:“好不好呀?“

梁砚再也没法回应。

林逍跪在悬崖边,用自己满布伤痕的苍白双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梁砚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瞳孔涣散。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吻了一下林逍脸颊,唤道:”卿卿……“

话语未尽,搭着林逍肩膀的手却是骤然垂下,埋在林逍颈窝的头颅一沉,终是彻底没了声息。

林逍身下的马匹已经累得喘气,被狠命鞭打着,跑到梁砚跟前终于全身抽搐倒地。林逍被摔了下马,顾不上疼就连滚带爬过去把梁砚抱在怀里,却见他双眼目光涣散,人已是弥留之际。

梁砚十几岁混迹沙场,见惯生死,此时自己清楚怎么回事。他趴在林逍肩上,又想怪他回头,又想诉说不舍,一时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轻声说道:“不听话……”

林逍跑了一段,因为身下马匹过于疲倦,跑得没有很快。突然他听见身后追兵的马蹄声突然诡异地换了个方向。

林逍猛地回头一看,发现远处的梁砚不但没有按照约定躲起,反而刻意暴露位置。刀剑声起,他斩杀了两名追兵,然后把越国军队往林逍相反方向的断崖绝路上引。

劫走战俘后,还砍杀越国士兵,梁砚被抓后根本不会再有活路!他竟是在拿命来换林逍更多逃走的希望。

追兵就在身后,梁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林逍抱上马,用力一抽马臀:“走!”

林逍:“我不走!”

梁砚哄他:“马载不了两人了,我会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他们不会发现的——咳咳……”他又咳出一口血,抬手用手背擦了:”就算发现了,我是越国副将,放走了你,他们也不会要我的命。你去云城落河村,我大伯在那,唤作梁醒德,你去投奔他,在那等着我……”

梁砚背后伤势深可见骨,血流如注。他搂紧怀里的人,打起精神道:“不重,别担心,等我们逃出去找个医馆上药……咳……就会好了……”

马匹跑过小路,两人身后拖了一路梁砚的血痕。

背后追兵重重,两人不敢停下脚步,几乎是跑了一天一夜。

“梁砚——!”林逍甚至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绝望的声音响彻了越国营地夜空。

梁砚强忍剧痛,抽出扎在腰间的鞭子回头狠命一抽,力量用尽了十分。大将没料到他腰间还藏着武器,被猝不及防地鞭到脸上后退两步。梁砚趁机带着林逍翻身上马,策马疾驰飞奔而去。

大将脸上阴云密布:“追!”

梁砚毫不迟疑:“我求你。”

对方大喝一声:“可笑至极!来人!梁副将叛逃,速速给我拿下!”

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周围士兵听令蜂拥而上。梁砚对林逍喊到:“快走!”转身用刀抵住右边砍过来的刀剑。越国营地瞬间刀光四起,杀气腾腾。

思念没有随着八年的光阴流逝,此时随着委屈得惹人怜爱的言语不断撞进梁砚胸膛,让他恨不得把怀里的人直接揉进身体里,融进自己的血肉,从此再也不要分开。

日久年深的分离没有让他们疏远,梁砚和林逍细细诉说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直到西山日薄,两人就在山洞里抵足而眠。

在战事频发的边境上,他们悄然向上天偷了一段时光。林子里的山洞宛如茫茫大海里的树枝,为迁徙的倦鸟提供一片短暂的栖息地。

他身为越国副将,劫走战俘是大过。但是林逍明日就要被处决,逼得梁砚根本无其他路可走。

他牵着林逍的手尽量避开众人耳目,向拴着马匹的树桩走去。

就在离马匹一步之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梁副将,您这是要去哪?”

梁砚皱起眉头打断他:“胡言乱语,你就是我媳妇儿,要我和白首到老的。”

林逍垂下眼眸,不忍心反驳他,低头喝了口水。

两个时辰后,越国将军果然下令,明日将所有战俘就地坑杀。

梁砚主动设法接了看管战俘的任务,在人堆里没日没夜地寻找有没有林逍的身影。八年以来,他第一次无比虔诚祈求上天不要让林逍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是事与愿违,一天后他找到了人堆里被绑着的林逍。林逍浑身血痕,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嘴唇都干裂了,虚弱得无法站立。

梁砚心如刀割,简直无法呼吸。他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把林逍带到角落,将怀里的水和馒头喂给他。

留给两人重逢相聚的时间不多,他们在战乱中被迫从军,又阴差阳错身处敌对阵营。

两日后,梁砚和林逍依依不舍地告别,临行前给对方留下了所有可能联络的地址。

双方战事持久发酵,梁砚和林逍心里都备受煎熬,担心着对方安危。他们既不希望自己军队打胜仗,亦不希望自己军队兵败,可谓左右为难,每天如坐针毡。

梁砚看着怀里转醒的林逍,心中万分不舍。林逍现在是楚国士兵,自己没有办法将他带走。

梁砚亲吻抱着怀里的人:“等战事结束,我想办法来接你。这辈子跟着我吧,好不好?”

林逍伸手摸到他脖子上系着的祥云吊坠,摩挲后面刻着的字:“早就跟着你了。”

然后更加晴天霹雳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怀里的人揉着眼醒了过来,喊他:“梁哥哥。”

时隔八年,记忆中那张稚嫩可爱的脸蛋早就长开。但梁砚八年期间思念若狂,怎会认不得他。内心的震惊和喜悦让梁砚几乎说不出话,他呆滞了几秒,伸手捧着他的脸,傻子一般重复着:“林逍,林逍,林逍,林逍……”

林逍看着他,伸出手指叠上梁砚手背,柔声回道:“嗯。”

山洞外雨点重重地拍打着树上扶桑花。红色的花蕊被侵袭浸润,含羞的花苞在雨中悄然绽放。

雨势整晚没停,扶桑花舒张展开的花芯,被强势有力的雨滴撞击进来,又承受不住往外喷溅出透明的水花。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雨中轻轻颤动着,被欺负得好生可怜。

第二天一大早,山洞外满地散落着嫣红的花瓣。

林逍耳朵悄悄红了起来。在分开八年里无尽的思念里,心思聪颖通透的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欢梁砚。但各地祸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他根本没抱希望会与梁砚重逢,甚至想到两人就算有幸某天相见,可能梁砚早就娶妻生子,两人终会渐行渐远。

他趴在梁砚怀里,声音柔软地应了声:“嗯……”

梁砚见这反应,福至心灵,自是知道林逍也心悦自己。他托着林逍臀部把人一抱,大步走进洞里:“不需要药,你来给我驱寒吧……”然后猛地低头吻住了他。

林逍着急摸他额头:“热病褪了吗?”

梁砚被他的手摸得心猿意马,在山洞口抱着他岿然不动,胡乱应道:“嗯。“

林逍被他抱得感觉自己也要烧起来了:“我带了点驱寒的药……哎你,松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彩蛋:【肆.浮生若梦】——梁衍和林一笑梦回前世的故事

越国士兵上前抓人,林逍听到脚步声,收起笑容,脸上平静无波。然后他突然迅速箍着梁砚的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抱着尸身翻下山崖!

……

山间的风拂过郁郁崖边苍苍的树枝,沙啦啦地响着,奏出一曲萧条的乐章。远处群山层叠,一群白鸟突然惊起,在橙红色温暖的光中展翅翱翔。

林逍笑中含泪,似是浑然不觉。他蹭着梁砚的脸轻声回应:“嗯?在听呢……”

他双手正面抱着梁砚,用白皙纤长的手指抚摸梁砚后背那道血肉模糊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身后风声萧萧,山崖边边穷途末路的两人却宛如一对舍下耳鬓厮磨的的爱人,鸾凤和鸣,交颈相靡。

林逍抵住梁砚额头,深深看着眼前双目紧闭的英俊面容,脸上笑着,泪水却不断从眼角滑落。

以前两人儿时,梁砚把食物分给他,林逍又不肯要时,梁砚也经常这样说。

林逍如被摘胆剜心,泪水夺眶而出,红着鼻子抽泣着说:“我就不听。”

两人这对白,宛如回到了孩童时期嬉笑打闹的日子。但现实是,林间风声鹤唳,眼前的越国士兵宛如索命的黑白无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陷入绝境的困兽,准备把人绑回去邀功。

第二天一早,梁砚因为肩上的伤口发起了高烧。昨天他带兵突袭楚国营地,此时两人隐匿的山林离楚军不远。

林逍知道军营有药,于是启程回营。回到军队里,他编了个在林子里迷路的理由,把昨天的失踪搪塞了过去。

他在营地里打听到楚国将军下令这几天扎营整顿,心中窃喜。这样他就可以再悄悄潜入林子,多陪着梁砚两天。

这个骗子!林逍泪流满脸,一拉缰绳迅速往调转马头。沙土地上急停的马蹄印上落下一滴眼泪,又被扬起的尘土盖住了。

另一边梁砚被追兵赶上。他带伤血战,用刀砍下一个追兵的脑袋,终是再也承受不住,单膝跪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倒下的时候他听到单匹马蹄声踏然而至,几乎以为是伤重后的幻觉。

媳妇太聪明也真是不好,这么快被发现了。梁砚嘴角想扯出一丝苦笑,却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他人生第一次烦起了林逍那颗七窍玲珑心。

梁砚说得在理。继续两人一同逃命,不仅目标明显,而且马也跑不远,梁砚只会和自己一同被捕。但是倘若梁砚躲起来,两人都还有一线生机。

当日在树林山洞里,两人分别时梁砚的确也说过大伯家的地址,和此刻说的一模一样,林逍自是信了。时间紧迫,他不再拖延,强压着心中不舍,一拉缰绳策马离去。

梁砚红着眼看他,似乎要把林逍背影刻进脑海。

梁砚失血过多,此时身体早到极限,只是用意志力强撑着护着林逍,喘气都带着血沫。林逍在被俘后也是饱受折磨,遍体鳞伤。

身下的马没有奔波已久,疲惫不堪,突然发出一声悲鸣前腿跪倒在地。两人被摔下马,抱在地上滚了一圈。

梁砚背后伤口上尘土沾着血肉,惨不忍睹。他已是强弩之末,勉强跪着喘了两口气,起身把马牵了起来。

两人不敢停下,急促的马蹄在路上疾驰。

“咳咳……” 梁砚搂着林逍咳出了一口血。

“梁哥哥,你伤得重不重……”林逍声音带着哭腔,在颠簸的马背上向后摸他的脸。

林逍身上没有武器,一人拿着刀向他砍来,他翻身一滚堪堪躲过,对方正要追击,手中的刀却马上被梁砚用刀卡死,梁砚力拔山河地将他连人带刀掀翻在地。

大将看出梁砚处处护着林逍,冷笑一声,提着刀转身向林逍劈去!

林逍跪在地上根本躲避不及,梁砚心急如焚,手上的刀被人架住,电光火石间扑到林逍身上用后背挡了这一刀,瞬间痛呼一声。

只见一大汉手持大刀,在黑夜里站在马匹前如厉鬼索命,正是越国将军的心腹大将。战俘处决前夜,他巡逻看见此处不寻常地拴着一匹马,知道事出反常,早在这里等着叛徒自投罗网。

梁砚如坠冰窟,向前走了一步挡在林逍面前:“放了他吧。”

大将嗤笑一声:“梁副将可是在求我?”

梁砚目光眦裂,拳头紧握狠命锤了一下树干,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扎出了血。他和林逍真正到了穷途末路,注定明日之后生死相隔。

当天晚上,梁砚换上一身遒劲的黑衣,从马厩里悄悄牵过一匹战马。

他潜入囚禁战俘的营地,找到林逍,用小刀割开了他手腕上的麻绳,将手指压住他嘴唇低声道:“跟我走。”

林逍满目悲凉,抽了一下鼻子:“梁哥哥。”

梁砚安慰道:“别怕,我想办法带你逃出去。”

林逍深知希望渺茫,他双目泛红,已是在交代后事:“梁哥哥,等我死后,你去娶个真正的妻子,但是不要完全忘了我。”

但是厄运终是会来临,上天并没有眷顾这对从小分离的苦命鸳鸯。

不日后,林逍所在的队伍将军判断失误,楚军身陷囹圄,将领士兵被俘三万。

梁砚心急如焚,只希望林逍不在这被俘名单里。被俘虏的士兵,通常处理方式就是原地坑杀,好以威慑四方。倘若仁慈一点,也有可能将这些人押送回越国,补充生产农耕的人口。但越国带兵将军嗜血成性,营里粮食也不多了,战俘不杀就要消耗粮食,被俘的人活下来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下辈子也跟着。”梁砚低头吻他。

没有隆重的喜服,没有合卺的酒杯,但在梁砚和林逍心中,昨晚就是他们成婚之日,两人已在这小山洞里连枝相依。外面雨后芬芳,湿润泥地上的扶桑花就是林逍的十里红妆。

【叁.鸾凤和鸣】

梁砚双臂一紧,将人用力抱进怀里。动作太猛,林逍一下子撞上了梁砚肩膀的伤口,梁闷哼一声,却抱紧了人,怎么都不愿意撒手。

林逍伸手环着梁砚后背哽咽道:“梁哥哥,我好想你……”他平时打仗受伤也不会掉泪,此时窝在梁砚温暖的怀抱里,晶莹的泪水却倾泻而出,“你走了之后,楚国强行征兵,我们村子里所有男娃都被迫上了战场。我好怕,我梦到你回来找我,你找不到,然后你就走了,再也没有来了……”

“小傻蛋,不会的……找不到我会再来,春夏秋冬都来,今年来,明年也会来……”明明是梦中子虚乌有的事情,梁砚却吻着他的头发无比认真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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