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车门:“你觉得呢?”
他瘪瘪嘴:“邵清和,我要告你,告你剥夺搜
我的自由选择权。”
医生说:“安先生最近恢复得很好,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比以前可要愈来愈好了,建议多出去走走看看,也需要家人更多的陪伴,还是老样子的每月复查,后期治疗方式和时间我们也会尽快通知两位的。”
“谢谢。”我道谢,医生客气疏离地把我们送出楼,仔仔细细跟安缘嘱咐了一些事情才彻底离开。
安缘回过头来说:“罗医生人挺好的。”
她颤抖着声音,好像妥协一般:“那就把他一起带回来吧,”末了补充,“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会诊室门依旧紧闭,我哑着声音:“我会问问他的。”
那边没有再说话,我就挂断了。
我说我知道,他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
做完仪器检查后我们去了另一幢楼,在三楼的护士站那里登记填写,电子屏幕上很快就显示了安缘的名字,我推着他往走廊尽头走。
医生让我在外面等待,我安抚性地给安缘递了眼神,他笑得温柔又无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是检查而已,你快出去吧。”
“你哪儿都欺负我了。”
前方红灯,车流骤停,我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一直纠结下去,先跟安缘说了母亲的事:“妈想让我们周末回去一趟。”
安缘转过来看我,我也看着他:“我说我先问你愿不愿意。”
他今晚依旧失眠,我陪着他坐在榻榻米上。
他说了很多以前的故事,最后在我怀里慢慢熟睡过去。
我只听清楚了最后一句话。
我没回他,自顾自抱着他进了副驾驶,他佯装不高兴锤了我两拳,最后放弃挣扎别开脸。
“你欺负我。”
“我哪儿欺负你了?”
我点点头:“嗯。”
“饿了吗?有没有想吃的?”我们往外走。
“啊,我,我想吃螺蛳粉行吗?”
一切都要按安缘的意愿来,这只是我的第一要求。
这次会诊应该还不错,至少结束后我还能在安缘脸上看到熟悉可爱的笑容。
医生把他推出来,我接过轮椅,安缘坐在上面对我笑,我也回他浅笑。
我坐在走廊里等他,路过的护士问我要不要喝点水,我礼貌道谢,捧着水杯有些疲倦。
中途我母亲打来了电话,她也很疲倦:“周末回来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安缘不能离人。”
他不说话了,刚好绿灯,我又缓慢启动,直到车子停进地下车库,安缘都没说一句话。
我们去的是熟悉的中餐馆,推着安缘上楼的时候先碰到了林述——我的表弟。
他的视线先碰到了我,然后才慌乱移开闷声打了招呼,我注意到他在瞥安缘。
他说:“邵清和,我好爱你啊。”
嗯,我也好爱你,安缘。
安缘第二天例行要去医院检查,他坐在轮椅上很开心地跟我说他最近都很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