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的树皮上粘着一只蝉蜕,我在他耳边说:“树上有只死掉的知了,我叫你了了好不好?”
有时绰号的来源总是这么稀奇古怪。不过这不重要,于我而言独特的绰号就像一种印章,彰显着某种所有权。
我松开了了,拍拍他的脸,说:“今天暂时没那个想法。以后表现好点,考虑放你一马。”
我轻轻摩挲他的脸,笑眯眯地说:“我看你很顺眼呢。”
了了的脸渐渐变得苍白。我仔细观察他,有如冰封的双眼终于泄露出一点情绪,是恨意。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了了闻言,神色不变。我微觉无趣,便道:“起来吧。”
他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走了一段,我忽然回身,抬手把他推到树上。了了猝不及防,睁大眼睛看着我,我笑道:“你是新来的家仆,对吧?”
了了点头。
“顾寻。”
我嬉皮笑脸地说:“哎呀,你的声音真好听。”
了了下颚慢慢收紧。我凑近他的脸,轻而易举制住他的挣扎,作势要亲吻他,却在嘴唇相接的前一刻错开脸。
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了了摇头。
“我们家的人,性癖都很古怪,”我不紧不慢地说,“有时候把泄欲的下人带到这里,一不小心玩死了,就把尸体留在原处。叫家丁过来,就地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