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正色说道,“讲真的,我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在家里办party,他来过我家。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比如……”
徐心跑出去大哭了一场。
后来鸡同鸭讲变成了冷言冷语,但是又不可能坐在一起完全不说话,渐渐的又恢复了鸡同鸭讲。
“你大爷!!”
昏暗的灯光里红男绿女推杯换盏,徐心按照约定坐在方煜旁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鸡同鸭讲。
徐心对方煜识破他还是处这件事怀恨在心。
“不想知道,”徐心又撩起袖子,打算扳回一局,“我这个,是情伤。你那是傻狗咬的,能比吗?”
“这么巧,我也是情伤啊,一个性质。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酷?并且,我这个只有alpha才能有的,你们omega不可能有的。”
“情伤你妹,你这么快乐的人一看就没爱过,爱过你就不会笑了。”
徐心这才意识到,秦帅说的居然是真的,他的这个朋友因为太受欢迎需要在应酬的时候找一个omega挡一挡,只是这样的一件小事而已。
天哪,那些人都什么眼光。
当然徐心最讨厌的是方煜总是逗他,还每次都得逞。当他得逞,就那样露着牙齿笑,雪上加霜。
“啊?大点声。”
“行我再说一遍……”
徐心睡意朦胧地拉开门,“啊?”
“干嘛?现在太晚了。我睡了。”
“我不进去,”他说,“名字我想好了。”
他说了一个词。
“你在梦里给吧,”方煜说,“你有没有常识,只有alpha才能把第一次给他,你们omega不行的。”
“你大爷……”
咚咚咚。
“知道啊。”
“嘘,”徐心鬼鬼祟祟,“我还不敢跟我乐队那两个说是安浅,圈子里挺多人不喜欢他那种方式的。他跟我们不是一个行业的。”
“哪种方式?”
徐心把耳机塞到方煜耳朵里,“有画面了没有?”
这是方煜第一次听到徐心作的曲。
“比你第一次要给的那个也不差啊,”方煜说,“打算给谁打工去?”
徐心可以讨厌别人,但是不能自己讨厌自己。
他刚才机灵地狠狠讹了秦帅一笔,就不能食言。
“你好,听说你就住这?秦总跟你说了吧,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就可以了,就是——”
有一次徐心难得地让方煜帮忙给他的demo取一个英文名字。
“怎么还要包装啊?这是什么?”方煜问,“你找工作,应聘啊?我养你呗。”
“什么找工作,是人家请我,成了的话就是特约音乐人。你懂什么,快帮我想,别显得我特别没文化似的。”
“看看,”他指着手里屏幕上的一张照片,“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乐队主唱,我为什么不做?不是因为没有机会。我第一次要给他,我已经想好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生活状态,你的第一次可能已经没了,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大爷??”
“你哪知道我爱没爱过,”方煜说,“小家伙,性经验都没有,知道什么爱。难怪你写的歌都没歌词啊,不知道怎么写吧?”
“你少瞧不起人,没有过又怎么样,性跟爱本来就不是一回事!”
“所以你……真的没有……”
“你是怎么完美避开动脉的?”方煜摸着他手腕上一道道疤痕赞叹地说,“怎么做到的,没有一道割到地方了,你就算是割给别人看的,这也太厉害了,考零分也是一种本事。”
徐心愤怒抽回手,又无法反驳。
“我给你看看我这个,”方煜炫耀地把自己手背上犬齿咬伤的疤伸给他看,“你看,这个才是真的阎王爷门口走了一遭,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alpha把门反手关上,逼仄的空间里空气并不新鲜。
“你大爷,”徐心这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说不进来的么?”
“什么?听不清?”
“你有没有常识啊,是……”
是什么啊,怎么没声音了。
徐心枕着合成器在睡觉,被吵醒了。
“谁啊?”
“是我,方煜。”
“就是……怎么说呢,首先要给他的片子写背景音乐。一般是反过来的,你懂吧?就是说不是同时的,是先有片子,懂吗?但是除了这个我们平时还是可以自己做歌。”徐心说,“做的歌多点人听没什么不好的,比现在这种强多了。我们这圈子里面很多人看不起别人,就知道骂。我感觉……安浅的想法挺好的。就……挺酷的。”
“是啊,”方煜说,“我觉得你能行。”
“那你赶紧帮我想啊,”徐心把耳机又往里塞塞,“如果他签了我,我就把第一次给他,给完我就走,嗯这样也蛮酷的。”
“是吧,”徐心露出笑容,狭长的眼梢眯了起来,“你肯定听说过,但你绝对想不到,因为——不是唱片公司。”
“这些我确实不熟,”方煜说,“那是哪家老板啊?”
“你知道安浅吧,演电视那个。”徐心神秘地说,颧骨升天。
这个人有一种绝活,一边笑一边说话语速还很快,徐心连笑着唱歌都做不到。
他想想秦帅允诺他的录音棚,有了这个他们就能录demo,自己的录音棚,想重录几次都行。妈的,为了梦想,拼了。心一横,厌烦地眯起眼睛,腾地从老板椅上跳下来,震得打着石膏的胳膊一疼,但他忍住了没有显露出来,走到这个人跟前分开腿往他身上坐。
这人竟然被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