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禾红着脸别开他,跑去拿碗筷去了。
晚上两人一番“恶战”,时青禾近来胆子大了,不复当初的矜持,两条长腿缠得霍昀绷不住腰子射在套里。时青禾给他换了个套子掀过去骑乘,刚射过还没软下去的家伙又被裹进去,时青禾双腿大开地让霍昀给他撸,被刺激收缩的后穴把霍昀又撩拨得起立,当即调个上下又按住一顿肏。
“别——嗯……”时青禾嗓子都叫哑了。
在母体内就感染艾滋的孩子很难活过三岁,霍杳杳比较幸运,一直放在医院养着,并发症不算严重,但能长到十岁也属实不易。时青禾跟她的主治医生沟通了好几个小时,当天就安排了人去联系国内外最好的医护机构。他知道只要能给霍杳杳最好的养护,霍昀是无所谓代价的,当然,现在他也一样了。
在医院陪孩子玩的晚了,时青禾不打算做饭,叫个外送去家里。到家时刚好送达,霍昀坐在沙发里笨拙的拆系了好几个结的袋子。
时青禾走过去拿过袋子拆开,一边拆一边说:“杳杳挺乖的,玩具医院不让直接给,我们编了一下午的头发。”
“当然。当然可以……”霍昀又吸了一口烟,才发现烟已经燃尽,他的手有点打颤,长长的一截烟灰滚到衣服上。时青禾伸手他扫去,摘走烟头丢进床头的烟灰缸里。
霍昀用手掌撑住眉骨,裹着纱布的手像只白熊掌,有些滑稽。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很不好意思,隐隐地羞赧。
时青禾轻轻拿开他的手掌,凑过来,细细地啄他脸颊上咸咸的湿意:“我好高兴你告诉我这些。”
时青禾爬起来锤了他一下,俩人打打闹闹一番,霍昀搂住气喘吁吁的时青禾,说:“消停吧,祖宗,小心待会儿缺氧头晕。”时青禾靠在霍昀肩头,手指头绕着霍昀的t恤领子,红着脸问:“那这么说,我很让你有安全感咯?”
霍昀摸了摸他的头,也靠着他的额头蹭了蹭:“非常有。”
霍昀隔着外套摸了摸他的后腰,低头问:“我为什么不想接,挺好的本子,你挑得好。”
“嗯……我担心你会觉得……”时青禾声音小下去,让霍昀听不清,“的话……你就可能不想接了。”
尽管没听清,霍昀也把他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耐心地回答道:“在我们这一行里要赚钱太容易了,我有给自己和杳杳赚到安身立命的钱的能力,也不是没有做过人上人,富贵对我来说有或者没有,没有那么重要。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至少,那绝对没有重要到我要忍气吞声,只为了奉承别人高兴赏我两个钱。”
“挺好的。”霍昀刷着手机上的pdf文件,“这个角色很有意思,导演是谁?”
时青禾松了一口气,报出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霍昀笑了笑,感慨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还有可能再拍一次他的戏。”
“什么有可能,那是必须,一定。”时青禾肯定道,“我就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既然是旧相识,你就去试试嘛。”
“嚯,牛啊。”
终于离了公司,霍昀喝了酒开不了车,时青禾开车带他回吃饭的地方。一边开车,时青禾一边同霍昀闲聊,说自己有个姓李的朋友,有个戏急需一个功夫漂亮的角色,他推荐了霍昀,可是不知道霍昀又没有兴趣。
“有剧本资料吗?我看看吧。”
女孩这才惊觉自己还牵着男友的手,连忙撒开,脸也红了,回答:“是……是阿。”
时青禾忽然一笑,握住身旁霍昀的手,回答:“真巧,我这也是。”
一下子四个人都愣了愣,脸红地低了头。电梯在空层停了好几次,下行的过程格外漫长。开发的姑娘觉得尴尬,低声搭话道:“时总,你男朋友好眼熟啊,好像以前一个男明星。”
时青禾放下手机,他不需要再看。
“什么意思?”
霍昀在指尖捻着烟头搓弄,语气很平静:“我觉得,应该让你知情。”
他说着别人的事,忽然想到邹博延是为了柏菁,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霍昀,不禁脸一红,闭口不讲了。霍昀听八卦正起劲,听他不讲了,低头一瞧怎么还脸红了,抬手摸了摸时青禾的脑门,脑门是温的,脸皮发烫,忙问怎么了。
“热……热的。”时青禾把头埋得更低了。
“啊?这空调吹得我还后脑勺凉呢?”霍昀摸了摸自己剃短的后脑勺,又摸了摸时青禾厚厚的长发。
霍昀无奈道:“他给我倒上的,非要跟我喝一杯。”
“说起来,我还猜的出来他这酒哪儿来的呢,”时青禾耸耸肩,双臂枕在桌面上,用一根手指把面前柏菁喝过的咖啡杯推远,“昨天,老邹家的酒窖让他砸了,满屋子好酒一瓶没剩,上次我跟他聊天,他还说送咱们几瓶好香槟,这下是没口福了。”
“……不是吧,难道?”霍昀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柏菁离开的方向。
霍昀叹了口气,略微一思索明白了他说的是请他们坐私人飞机的男人,便笑笑问:“那你以后也不拍戏了?”
“拍啊——”柏菁一拍桌子,“怎么不拍,可我不给那些有钱人拍去看了,哪天哪个穷光蛋要拍好片子,找我,我卖唱给他贴钱拍。”
虽说有的人就是至情至性,可这跟自己较劲又是何苦呢?霍昀在心里又叹了口气,年轻人的爱恨恩仇真是激烈,他如今伸出蜜似的爱情里,全分辨不出爱有什么不好了,但管住嘴不予置评。正说着,时青禾下班从电梯口走过来了,柏菁见他望去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抓起包就走,连再见也没有敷衍的。
因为要接时青禾下班约会,霍昀把见面地点约在了青禾地产楼下的咖啡厅。
“霍老师,你劝我回去拍那片子,是好片子,我谢谢你,来,我给您满上。”柏菁从包里掏出瓶茅台,把俩人咖啡杯里的咖啡往装着吸水颗粒的烟灰缸里一倒,满上白酒,双手端起,“cheers。”
“得嘞。”霍昀也双手端起咖啡杯,碰了碰,喝了一口。
时青禾才不上他当呢,一脚踹他大胯上往床下跳,让霍昀一把揪回来,跟个无赖一样缠着又亲又摸逗他玩,两人纠缠到盥洗室去。霍昀一脚踩在马桶圈上,膝盖顶着时青禾腿弯,整个把时青禾直接架起来,扶着鸡巴往里插。时青禾单脚惦着,骂他王八蛋,别玩了。
霍昀用力一顶,相贴的双腿间淋下一股热乎乎的液体。
“走开。”时青禾觉得自己又丢大人了,睡觉的时候背过身不搭理霍昀,霍昀不要脸地凑过去摸他的屁股,死不要脸地抱紧了又摸胸,亲他耳后的疤。
“帮我拿个手机。”霍昀倚在床头,裹着纱布的手指蹭了一下跪在枕边的时青禾的脸颊。
时青禾下床去找了手机。
“打开,点相册。”霍昀说。
霍昀掐着他涨红的阴茎:“又想尿?”
时青禾羞愤地点点头:“嗯……你停一停——”
“你尿呗。”
“是,她一早就跟我说了,想要个长头发的妈,合着就打这心思呢?”
时青禾一挑眉,故作尖酸地说:“哦?是吗?”
“我可不是奔着给孩子找后妈的,别冤枉我啊。”霍昀从背后搂了他,“这叫正好,恰好,刚好,缘分。”
时青禾第二天一早就去医院了。
时青禾被带去全身消毒,被护士收缴了带去玩具和儿童读书拿去消毒处理才把他放进去,好在还给他留了几个发卡头绳。霍杳杳个头不大,但并不瘦,可见一直以来都得到了不错的照顾。而且警惕性很高,时青禾打开视频让她看看她爹,爷俩唠了半个小时,她才相信手机对面的是真爹,又花了半个小时才相信时青禾真的是霍昀的朋友。
没有玩具,时青禾便拿出那几个发卡和头绳,让她给自己扎辫子玩。霍杳杳把时青禾一头长发摸了又摸,眼里全是羡慕喜欢——她的头发长不了那么长,最多只到耳朵了,再长就会断。
他想了想,又郑重而小心地补充一句:“如果我们以后要生活在一起的话。”
时青禾知道霍昀有个闺女,但不知道是这个病。霍昀的小心和担忧是对的,大多数人对此都是闻之色变,同情和理解,在真正要生活在一起密切接触是不一样的。
在长久的相顾无言后,时青禾吸了吸鼻子:“既然你已经让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可以看看她吗?”
“我也知道你的性格,我从来不觉得你有把富贵当作驯服我的本事,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咱们都知道,对不对?”
时青禾抬眼望着他,脸贴得更紧了,点点头:“嗯。”
霍昀笑笑,忽然低头凑到他耳边,悄声到:“再说了,你想让我服服帖帖心甘情愿,撩撩头发我就走不动道了,哪儿还需要用什么钱来收买?”
霍昀抬眼朝他一望,笑而不语,看得时青禾心里冒汗,生怕他说算了。但霍昀只是咧嘴坏笑,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说:“蜜月期还没过够呢,你就想把我撵和尚庙里去了。”
晚饭时,时青禾高兴,也喝了些酒,两人只得打车回去。依然是出租车,依然是后座,街灯极速向后划过,关了灯的车内时不时滑过一片橙色的光影。时青禾抱着霍昀的腰,红酒后劲上来了,话就多起来。
“我还……还担心你不想接呢。”时青禾往霍昀胸肌上满足地贴贴,“又可以看你演戏了,真好。”
“哦,有的——”时青禾心里一高兴,撒了方向盘就拿手机,霍昀眼疾手快抓住旋转的方向盘,推回正路,时青禾不好意思地咬舌尖,“我很少自己开车,忘了……”
“没事儿,我这不是在这儿吗。”
时青禾翻出手机里准备好的文件发给霍昀,放回手机握住方向盘,忐忑地等待。这是他托朋友好容易求来的,他比任何人都觉得霍昀应该当一个“明星”,哪怕就这一次,他想让别人看见霍昀演得有多好,打得有多漂亮,像十几年前他第一次在电视上所见到的那个霍昀一样风光。可是,他又真怕霍昀觉得这是施舍,觉得自己是利用身份弄来这么个或讨好或打压的东西,因此就放弃了这么一个翻身的好机会。
时青禾眨眼一笑:“好多人都这么说,不过他是做老师的。”
“这真瞧不出来,我以为是散打冠军呢。”
时青禾更乐了,笑道:“他还真是。”
时青禾不堪其扰,抬起脸往霍昀嘴上叭地亲了一口。霍昀一愣,正要抓他,电梯门开了,进来一对男女。女孩脖子上还挂着青禾地产的工牌,男孩脖子上挂着一只小方包,一看就是一对。
那一对小情侣也在电梯口打打闹闹,一进电梯四个人都老实了,女孩见时青禾一直盯着她,尴尬叫了声“时总下班啦”。
“嗯,”时青禾认出她是公司的开发,公司最近正在开发销售新系统,时常把她们部门的召集起来开会,于是便温和地点点头,并问:“男朋友啊?”
时青禾沉痛地点点头。
霍昀忽然有点担心柏菁了,忙问:“那你那朋友得告他吧,这糟蹋了多少钱啊。”
“咱们下楼吃饭去吧,边走边说,”时青禾站起来,霍昀紧随其后,一边走向电梯口,一边听他讲述,“赔偿倒不至于,他们俩好多年前是恋人,具体的我不清楚,上次跟咱们一起去沙漠,就是为了这柏菁。”
时青禾走近坐下,望了望柏菁离开的方向,问:“那是柏菁吗?”
霍昀点点头,解释道:“他说要退圈了,最后跟我聚聚。”
“哦,”时青禾闻到浓烈的白酒味,扇了扇鼻子,“你们怎么还喝酒了?”
柏菁看了一眼咖啡杯里还剩大半的白酒:“霍老师,你看不起我?”
霍昀只得把酒全干了。
“实话跟您说吧,我挺想跟您交个朋友的,”柏菁抬手又给他满上,“不过你家时总的朋友,跟我有点仇怨,这辈子我不想再见这个人了,跟他有关系的,我也都不见了,咱们以后啊,也江湖不见了吧。”
时青禾以前不知道霍昀会这么黏人又烦人,力气又大又狠,感觉和自己暗恋里那个温柔稳重的霍老师都有出入了,怎么跟个色胚死流氓一样。
一个多月后,霍杳杳从医院换到一家专门的养护机构。临走时,她还舍不得一直照顾她的护士姐姐,可是新医院离新家很近,可以常常见到她爸爸,也就哄好了。
安顿好霍杳杳,霍昀总算稍稍放下心病,身体很快就痊愈了,生龙活虎地开始跑影视城。戴导的电影前几天杀青,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霍昀没想到柏菁竟然是头一个来看自己的人
时青禾点开相册,按照指示滑到其他相册里,最底部有几张照片,像是文件。他点开看,是鉴定报告,鉴定艾滋的,被鉴定人是霍昀,他很健康,没有艾滋。
时间是他们在阿拉善住院的那几天。
“我没有,日常接触也不会传染。”霍昀捏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我闺女,是这个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