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歇一段了,他一得闲,就想起给闺女打电话了。在桌上找着之前放的手机,他坐下来,拽起t恤下摆擦快糊住眼睛的汗水,露出麦色的结实腹肌。
电话还没通,时青禾和邹博延先过来了,只得先挂了,待会儿再打。
“霍老师,累坏了吧?”时青禾抱着水和毛巾小跑过来,是扭瓶盖又递毛巾,“喝水,来,擦擦。”
“霍……霍老师……”柏菁声音都有些颤,但压得很低,还有意无意地朝棚下暼,“霍老师,你等等。”
“怎么了?”霍昀原本是要去歇着的。
“你能不能陪我跑一段,我觉得这马好像不喜欢我,它想把我甩下去。”柏菁捏着缰绳的手指都发白了,而那马确实也又开始焦躁地踢腿,“拜托您了……”
一切都在就绪状态,唯一还没准备好的只有柏菁——他不大会骑马,而这马又是第一天从马场接过来,并不熟悉环境,有些烦躁。
霍昀是会骑马的,早些年演古装和年代剧,常有骑马的戏份。他本人也喜欢和动物打交道,说来也怪,再烈性的马儿到他胯下都会温顺。
为了让马放松下来,霍昀先跨上去,让马主人牵着慢慢走了两圈,而后一扬马鞭,跑了个几百米的来回,才翻身下来
霍昀处理好了套子,两根手指捅进锡箔袋里挖了挖。他单记得买套子,忘了买润滑剂。聊胜于无吧,这时候哪儿管那么多啊。
他握着被乳胶薄膜勒得带点粉的阴茎,在那紧缩的穴外濡弄了几圈,撞了好几下,根本弄不进去。
“不是这样的……”时青禾把脸埋进胳膊肘里,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拿手指……弄……先弄弄。”
时青禾噎住了,把脸埋下去——多说无益,他已经勃起了。
被洗手液搓干净油污的手有一种紧绷光滑的感觉,从毛发间擒住他半硬的器官。时青禾觉得很悲哀,又觉得很幸福,他飞快地在霍昀手里硬起来,麻涨起来的马眼往外溢水,连会阴也发起了热。
身后绷着牛仔裤的那副身躯,勃起的阴茎正好顶在了缝线制造的一个三角褶皱里。时青禾的裤子很薄,那个硬而尖的小三角在他敏感的大腿内侧挂骚。
霍昀长得高,靴子又增高两公分,进车里的洗浴间还要低头。他抬起胳膊去抓顶头固定柜上吸着的一条擦手巾,擦干净了手,左腿一跨,立到时青禾背后。
时青禾收回了视线,往右后方瞥过去的同时,被压住背部往下按了按。
他哼了一声,男人埋下来,胡茬细细密密地扎在他脖子上。
“笑什么?”霍昀张嘴作势咬他的手指头,他不说,也不躲,让结结实实吮了一口,脸又红了。
霍昀把手套摘了,丢在烧烤架的提耳上。
“陪我洗手去。”
“还行吧?”他没话找话。
时青禾咬了一口肉,低头:“嗯。”
柏菁凑过来:“老板娘,别光顾着老板啊,还有吗?给我也来点?”
“我才不走,我也在这儿等。”
姑娘们笑声如银铃清脆:“那我们都要在这儿等!先到先得呗!”
时青禾坐在霍昀身后,竟然一时没被瞧见。又过了两三分钟,第一批终于出炉,霍昀分出一小把,顺手就往后一递。
霍昀心情舒畅地翻这串儿,后腰忽然让轻轻一杵。
“嗯?”他往后瞧了一眼,时青禾正把脑门靠在他背后,“累了?”
时青禾摇摇头,没说话。霍昀想转过身去好好瞧瞧他,但先前那堆姑娘又折回来了,一个个眼巴巴地瞅着炉子。
“都别围着了,这儿烟大,”霍昀一笑,“你们玩去吧,好了叫你们。”
“就是就是,都走都走。”柏菁正想找地方躲个清静,想来想去是霍昀这地方最好,邹博延再不要脸,也不会当着好友的姘头骚扰自己。
霍昀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摇摇头,继续给肉串刷油。
柏菁忽然转过身来,把一手没磕完的瓜子塞他手里,扭脸就走了。
霍昀正站在烧烤架前理着两把肉串,边上围了一圈馋嘴小姑娘。
“霍老师还会烤烧烤呢?”
反正也没几天了,能把活儿早做完还轻松些。
露营的头一天晚上,为了犒劳这几天的辛苦,有人提要不晚上吃烧烤。副导小陈在当地的牧民家买了几头羊,又是买菜又是买烧烤架的,摆了几桌子,都是实打实的荤菜,看得人干活都有劲儿了。
附近生长了许多野梭梭,正是好燃料,霍昀带着几个小伙子折了几大捧回来,天儿一擦黑就燃起来,大伙儿围着坐,颇有一种来团建的感觉。
九月份的阿拉善不算冷,日照虽强但也多是阴天。柏菁换了戏服,弄好妆发,撸着两只肥大的袖子叉着腰等着上场。
霍昀帮完忙,在边上抽烟,心想这柏菁长得那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谁知道是个炮仗脾气的小辣椒。他望了一眼在棚下和邹博延站着说话的时青禾,眯起眼满足地吸饱一口烟气:还是这个好啊,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身子软性子也软,好使又美观。
时青禾结束谈话,习惯性地转头找霍昀在哪里,正好就和偷窥的霍昀对上了,甜甜一笑。
“嗯。”时青禾回答。
交代完了,霍昀转身就走,刚迈出去两步,又折回来,捧着时青禾的脸在嘴唇上响亮地嘬了一口,又在脑门上叭了一口,大步流星走了。
“给劲儿了。”
霍昀好像看穿了他的纠结,虚擒住他的手腕,按在下巴上。刺痒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时青禾又心软了,抬起脸去吻霍昀的嘴唇。
刚亲上,房车楼梯咚咚几声,有人上来。
两人赶紧分开,时青禾低着头退到霍昀背后去。
“怎么了这是?”霍昀走到了他身上,将一只小臂抵在他头顶,另一只手来摸他的下巴。
时青禾垂着眼睛。他的睫毛不算特别长,但十分密,显得一双眼睛雾蒙蒙。
“我知道,”霍昀轻轻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我知道你生什么气,对不起。”
“我就不了,”邹博延摇摇头,坐进折叠椅里,推了推眼镜,“我也没见过拍电影,我就在这儿观摩,你们去吧。”
掬起一捧清水泼在脸上,霍昀拽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用力搓了搓脸,清爽过来。
时青禾抱着胳膊倚在一旁的固定柜上。
霍昀吞了一大口水,把瓶盖拧回去,回答:“也不算学过,挺业余的。”
“真巧,青禾也喜欢骑马,他可厉害了,还有骑手证书呢。”邹博延笑着用两根指头在他俩之间扫扫,“有机会你们可以切磋一下。”
霍昀瞪大了眼,一半是夸张,一半是真佩服:“是吗?”
“扎吗?”
时青禾让这一口亲懵了,好半天才说:“不……不扎,还……还是软的。”
霍昀又凑下来,却没有再落到嘴唇上,而是贴近耳朵:“扎不扎都没有了,坐好。”
“哎,哎!”霍昀赶紧接过来,金主爸爸跟个小助理似的伺候自己像什么话,“谢谢时总。”
时青禾有点委屈:“霍——”
“霍先生马骑得不错。”邹博延插了句嘴,打断了时青禾,“以前学过?”
“行。”霍昀想也不想,蹬着给柏菁准备的小梯攀上马去,挤在柏菁后方,“拽稳缰绳,身子伏低——驾!”
马儿又窜出去,因为负担两个成年人的重量,没有之前那么快,体力消耗能磨平烈性,跑了几个来回,柏菁终于又找回了技巧和骑马的状态。
于是霍昀一勒缰绳,停了下来。他不用梯子,利落地翻身下马,一边擦着眉骨挂着的汗,一边往遮阳棚下走。
“行了,没什么问题,”他轻拍了两下马儿的鼻吻,“它有点紧张,跑两圈就好多了,能用了。”
霍昀的正职是武替,副业是杂工,说人话就是什么缺干什么,什么会干什么。除了戴芃的剧组,他接不到别的活,自然是多做多挣,他尽心尽力,津贴和奖金也不会少。
柏菁拎着长长的戏服走到马儿面前,被工作人员扶着上了马。纵使已经在衣服下穿戴好护具,他还是有些害怕——人对于较自己庞大的动物,或是离了地面双脚悬空,总会有些不适应。
“哦对!”霍昀一拍脑门,在安全套上抹了两把油,揉了两下往里插。
时青禾那儿似的往后蹬了他一脚:“一根一根来!”
上回霍昀也给他做过扩张,但那次是喝多了,
“霍老师……”他站不住了,内裤里濡湿一片。
但霍昀只是握着他的腰往上提了一把,而后就退开了。
时青禾趴在流理台转过脸,看见自己翘起得不知廉耻的屁股,已经被垮去了一半裤子。霍昀正在撕扯一只小方包,他竟然带了套子。时青禾一时不知道是该为霍昀筹备过和自己做爱而高兴,还是为这变化多端的状况而难过。
霍昀的一双胳膊环箍过来,嘴唇移到了他的喉部中央。时青禾仰起脖子任由啃咬,虚阖的眼睛从睫毛缝里望着窗外的篝火与人群。
“你……”时青禾抽了一声气,“你关门了吗?待会儿又有人闯——”
“关了。”霍昀回答,甚至带着笑意,“像不像偷情?”
霍昀躬身在水槽里洗手,时青禾站在一旁,两只手撑着流理台从车窗往外望。
房车玻璃是三层的,一层在外的单向反光,防止日晒,也可以充当窗帘。一层在内的是纱孔窗,防蚊虫又透气。中间一层是透明的隔音玻璃,看景看人都很好使。
此时内两层都是敞开的,只有最外的单向面严丝合缝,外面的人往这里看就跟黑镜子似的。
时青禾让逗乐了,扑哧笑出来。霍昀忽然如释重负,满堂欢欣客,何必我两人要拘谨,不划算。便把剩的递给他,蹲下来,举着油乎乎的双手:“我也来点。”
签子被火灼过,顶头还有点烫,霍昀呲牙咧嘴地撸下来一排肉,嘴角剌出一道黑黄的油痕。
时青禾又笑了,伸手来抹他的嘴角。
妈勒!霍昀摘下烟头转过身,觉得心口子猛地发涨,像打了一枪过来。
要命!
大漠场景的第一场就是神使骑马赶路,黄沙绵延,一人一马,是壮阔又渺小的艺术意象。
众目睽睽,天理昭昭,竟然有捷足先登,姑娘们都不干了。
“霍老师!你偏心!这是谁啊——”姑娘们嚷嚷,瞧见抬起头的时青禾,一个个又顿时噤若寒蝉,推搡着跑了,“时总吃好喝好!”
时青禾愣了,霍昀也有点尴尬,他完全忘了这是在应该避嫌的外面,下意识地就给时青禾递了。
“霍老师……”一个姑娘咽了咽口水,“还有多久才好啊……”
“快了,你们再去玩两圈就好了。”
“你们走吧,我就在这儿待着,”那姑娘推了一把同伴,“我就在这儿等。”
时青禾走过来,往侧方的椅子上坐。霍昀却叫住他:“别坐那儿。”
时青禾一愣,犹豫着站起来,望向霍昀,但对方头也不抬,表情也没有变化,一指身后:“到这儿来坐,这儿背风,别让油烟熏着你。”
“哦……哦。”时青禾拎着椅子挪到他身后,又坐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神经敏感,霍昀稍微一句话,他都能品出疏远的意味。
“霍老师怎么什么都会啊?好厉害!”
柏菁拨开人群挤进来:“有没烤好的给我一串,这白瓜子把我嘴皮都快吃淡了。”
“柏老师,火都才刚点上呢,你来早啦。”
柏菁喜欢热闹,又不爱跟着凑热闹,抓了把瓜子在角落里磕。邹博延原本在和副导聊人员统筹,看见他自己孤零零地倚着大照明灯站着,正是个聊天的好时机,便提了一口气,走过去,柔声问:“一个人?”
柏菁垂着眼皮呸了一口瓜子皮:“你瞎啊?”
“……”邹博延顿了顿,“这儿温差挺大的,火堆那儿暖和,别在这儿站着了——”
时青禾傻在原地,看着霍昀美滋滋地跑了。
芸芸众生皆是有理不饶人,哪儿找这么好哄的大美人啊。
因着都是动作戏份居多,环境有特殊,演员体力消耗大,工作人员也累得够呛。头两天大伙儿还坐车回酒店洗漱睡觉,第二天再到拍摄地去工作。后来都连车也不想坐了,不想在往返的路上多受罪,戴芃在群里搞了个投票,最后以绝大多数人都同意的结果,在当地购置了野外露营的设备,晚上就在拍摄地住下。
“霍老师!你在——”是动作组的一个小助理,见到他,一张涨红的脸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您在这儿啊?找半天了。戴导找呢,你快去吧。”
霍昀笑笑:“得嘞,马上来,你先去吧。”
小助理哦了一声,波扽波扽又跑了。霍昀转过身,拉住时青禾的手:“那我先过去看看,等过几天不晒了,马也喂熟了,咱们也骑马去跑一跑。”
为什么?时青禾很想问,他真想就把什么都挑明了,大大方方告诉所有人他们俩是多么亲密的关系。他还想问为什么霍昀跟任何人都能不避嫌的亲近,和柏菁同乘一马,对戴芃尽心尽力,连和邹博延相处都跟一见如故似的有话说。
唯独对他,人后体贴人前疏远。
他心里拧着气泡似的小疙瘩,不好受,想发脾气,可又更想和霍昀亲近。
霍昀把毛巾一折,丢在水槽边,靠近他。
“怎么了?怎么像是不高兴呢?”
时青禾把脑袋偏过去,不搭理他。
时青禾提了一下嘴角:“没他说的那么厉害,就是个爱好。”
“别站着了,进那车里坐着说吧。”邹博延一手插兜,一手指指不远处的保姆车,“霍先生扑了一身沙子,顺便能洗洗。”
“也好。”霍昀终于察觉了时青禾微妙的小情绪,抬腿往那房车走,“您一块儿来吗?”
车队在一处背风的沙丘后停下,这里背靠沙丘,面朝一片宽敞平整的平沙地,正适合做大本营。
工作人员搭棚的搭棚,架设备的架设备,准备就绪,就等开始拍摄了。
这部分的剧情是由柏菁扮演的神使千里迢迢来到大漠,寻找能打败反派的宝物,中途被赶来阻挠的反派截杀,两人大打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