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动作一顿，但表情却似乎没有太大反应，他笑着摸摸沈雀的头：“没关系，不过确实不能让老师和同学们知道，如果能成功瞒住，就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沈雀抬头，泫然欲泣地看着养父，这一刻，养父就仿佛成为了他永远的救世主。

老师在讲台上敲黑板，下面的同学们早叽叽喳喳闹起来了。有害羞的，有起哄的，有互相猜对方能不能生的，沈雀怔怔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微微鼓起，隆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难道，他已经怀了养父的孩子？

沈雀突然感到欣喜，他为自己感到骄傲，如果他回去告诉养父自己有他的孩子，是不是算作他给养父的一份礼物？等到宝宝出生，家里终于能热闹起来，也终于多了一个陪伴自己的亲人。

他正幻想着，忽然听到老师在前面继续讲：“注意一点哈，与　　　年龄以下的人发生性关系是会被判刑的，大家心里要有个概念，保护好自己啊。我们接着看下面的……”

男孩总是想方设法地欺负沈雀，还拉着很多朋友一起嘲笑他。

“娘娘腔”“挨操的种”“一定是能生孩子的骚货”。那群人这么说，沈雀也不太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会是那种会生孩子的男人吗？就和那个生下他然后遗弃了他的亲爸爸一样。

沈雀摇摇头，不想了。他现在有一个爱他的爸爸，就很幸福了。

这些话突然像一盆冷水浇在沈雀头上，他现在过的生日并不是他在档案登记的日期，而是改成了养父带走他的日子，距离他真正的生日还有好几个月，这么一算，养父岂不是犯了法？

沈雀想不通，爸爸那么爱他，他也爱着爸爸，我们都是好人，好人做的事怎么能叫犯法呢？可是老师这么说，他真的好害怕自己害了养父，他迅速把手从自己的小腹上抽走，装作若无其事捱过放学。

沈雀晚上见到养父的时候，几乎快要掉下眼泪，他抓着养父的袖子慌张地问：“怎么办？我好像怀孕了。”

只是最近他精神不太好，上课总是犯困，胃里常常反呕。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养父晚上用一双大手握住他的细腰时，还跟自己开玩笑：“雀，你是不是胖了？”

直到他上了第一堂生理课。

“……所以总结一下，经过这样的过程，精子和卵子结合，着床就会形成胚胎。那么接下来又是如何发育、如何被分娩出的呢，我们来看——后边的同学，严肃一点，不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