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安闷笑道,“你贺二爷什么都不想做,只是看着那里有官兵守着,又觉着你现下待着的那处环境不好,想带你来好的地方睡一晚。”
阿丘狐疑地睨着贺平安,“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贺平安眼神诚恳无比。
贺平安左右细瞧着阿丘的容貌,阿丘在他的紧盯中有些不自在,那耳垂眼瞅着就被瞧红了。
“若是没去花楼,那便是阿丘自己涂了胭脂。”
阿丘拿着伞又打了一下贺平安的腿,“满口胡言。”
阿丘的发冠歪了,他那清贵的模样又添了几分狼狈,这样借着屋里的光一看,贺平安才发现,阿丘身上穿着衣衫正是自己在那破宅子中找到的那件。他复又想到李龙说他透过门缝看到的是个女子,当时那破屋子里丢着这件,那阿丘那时身上穿的又是什么?
他凑近阿丘脸颊,还没嗅两下,就被阿丘抬手一巴掌扇出了红印。
贺平安笑着抚住侧脸,他问,“你身上有脂粉香,莫不是背着你贺二爷悄悄去逛了花楼?”
阿丘被拽得站不稳,整个人向前栽,撞上了贺平安的后背,“你太下流了,阿丘。”
甭管阿丘怎么折腾,贺平安的速度半点都没减下来,他直拉着阿丘走了两条街,最后敲开了一家他很久之前来过的店,这家住店有上好的厢房,只要钱到位了,哪怕是这么冷的天,店家也会准备好洗澡水。
选择这里的最主要原因,还是这里隔音好。
贺平安没有张开嘴。
他仰着头有些累,略微休息时他的鼻尖抵着贺平安的,声音有些发哑,“我不是他。”
贺平安沉着一张脸,没了过去那般浪荡的语调,“你说不是,如何证明?”
阿丘那双眼睛顿时睁大,他的余光非常迅速地瞥了一眼贺平安。
“太子殿下,”贺平安抓住了阿丘的囊袋,“沈、元、秋......阿丘......”
阿丘的手仍旧停留在贺平安的发间,他明显感觉到阿丘在听到沈元秋三个字时指尖扣紧,等到他念出阿丘时力道才渐渐弱下来。
贺平安悄无声息地松开了阿丘被摁住的双手,他抓抬着阿丘的大腿根舔咬,那舌尖一次次顺着阿丘硬起来的性器上下舔舐,勾勒着那话的形状。
“别、别舔,”阿丘骨节分明的手指埋进贺平安发丝中,他推着贺平安的头,“胆大包天的狗、狗东西,你住、住嘴......呃嗯......”
贺平安听他说了这话骤然抬头,他顶着身体欺上去堵住了阿丘的嘴,他将自己嘴里的味道直传到阿丘舌根,他在向阿丘宣示他的占有权。他要告诉阿丘,贺二爷比阿丘自己还要懂他的身体,阿丘逃不开贺平安的掌控。
贺平安真就像畜生似的只顾着啃咬,他把阿丘双手抓在一起,单手制住,摁在阿丘头顶,他密集又热烈地吻住阿丘的眼睛、鼻尖、红唇、侧颈,他一路向下,丝毫不给阿丘喘息的机会,他像是要以最快速度将阿丘拆入腹中。
“你个禽兽、禽兽不如的东西,”阿丘乱动着身体,然而嘴上的话却越来越没力气,像是心里的底气正在被一点点抽干似的。
贺平安吮吸着阿丘粉嫩的乳尖,那里曾经被自己咬出牙印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阿丘的皮肉上没了他当初留下的半点痕迹。
不久后店家就送上来浴桶和热水,二人先后沐浴,待一切都收拾好时已然到了四更天。
阿丘先上的床,他还是和在贺平安房内一样的睡法,背对着贺平安,他还在自己后背放了个枕头,似乎想靠这个来隔开一会儿上床的贺平安。
贺平安本来就吃了不少酒,在这热水里一泡,他整个人都有些犯晕,犯了晕脑子就不清楚,脑子不清楚贺平安就少了力气调情。
贺平安点头。
“卖给了一个商人,换了个东西。”
“那便可惜了,”贺平安有些遗憾地说,“我本打算骑着他带着你去那宅子里看看,现下你将我那宝贝马卖了,我赶不过去,你也回不了你那破宅子。”
阿丘没有回绝,贺平安的心却是不安起来。他深知阿丘不傻,有些话虚假得过于明显,然而阿丘沉默的模样像是信任他似的。
真是令人好奇,贺平安万分想知道阿丘那颗跳动的心中所藏着的真正想法是什么。
贺平安今夜有好多问题要问他,但是他不能过于焦急,他深知对待眼前这个人需要很大的耐心。
贺平安从阿丘手里夺走纸伞,将它往地上一丢,他愤懑道,“你打得忒疼,待会儿我收不住也这么打你就不好了。”
“无耻之徒。”阿丘气得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结果贺平安迎面将脸凑上去,硬生生把阿丘逼着坐回去。
他的目光望着紧闭的门,“你究竟想做什么?”
阿丘瞪着他,那双眼睛看不出多狠戾,只是叫人觉得心慈手软怕是要多些,“你当所有人都是同你这般——混帐的吗?”
阿丘脸皮子比贺平安薄太多,淫乱一类的词他说不出口。
“若是没去花楼......”
贺平安一进店就脱了氅衣,将他罩在阿丘头上,他叫店老板准备浴桶和洗澡水后,拉着阿丘就上了楼。
他一进门便将门踹上,拉着阿丘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两旁,将阿丘锁在自己怀里。
阿丘拽下罩在头上的氅衣,手上拿着合起的伞击打着贺平安大腿,“滚开。”
阿丘贴着贺平安的脸颊,“你不是想要我吗?”他主动挺着腰,腿肉蹭着贺平安的腰际。
贺平安一动不动,他沉着声贴着阿丘的耳笑了许久,那笑声里许是嘲讽,许是悲哀,又或许只是贺平安自己的无奈。
“我是想要你,”贺平安翻身躺下,将阿丘转到自己上方,“可我醉了,你来伺候我,我高兴了,你就不是沈元秋。”
“不是......”阿丘的手缓缓向下动着,从贺平安发间摸下来,捧住了贺平安的脸颊,“我不是他......”
“哦?”贺平安摩挲着阿丘的眼尾,“可你,竟是看都不敢看我一——”
阿丘没有任何预兆地拥上去吻住了贺平安,他的双唇笨拙地勾着贺平安,来回抿来抿去,却也只是在唇峰间辗转。
阿丘逃开贺平安的吻,他偏着头躲着贺平安的攻势,不久之前维持着的高贵模样现在已然破碎不堪,清贵公子现在赤身裸体地躺在男人身下气喘连连,他连看都不敢看贺平安。
贺平安抚摸着阿丘的脸,他瞧着这张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嫩肉装扮的脸,那双不断瞪向自己却在此刻含着怯懦的眼,还有那张丝毫不饶人却被他吻得快要窒息的嘴。
“温润如玉真君子,”贺平安将阿丘凌乱的发丝抚到他头侧,而后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三个字,“沈、元、秋?”
红梅就像是从未在阿丘身体上出现过似的。
贺平安扒掉了阿丘的裤子,他抬高阿丘的屁股,拽过一个枕头垫在下面,然后他在阿丘的注视下咬住了阿丘的性器。
“啊、滚开!”阿丘挺着腰,他原意是要躲开,可谁知竟像是难耐。
他爬进被褥,直接拽着那挡路的枕头丢下床,然后二话没说就将阿丘翻了过来,骑在人身上直接扯开阿丘胸前的衣襟,将阿丘的皮肉一路暴露到肩头。
阿丘抬手又要揍他,结果贺平安直接接住他的手压了下去,他的吻也随之贴上了阿丘的软肉。
“狗东西,”阿丘又用另一只手推着贺平安,“畜生......”
他说着便抓住阿丘的手,将他握紧,“我们今夜谁都不能回该回的地方。”
阿丘鼻尖冻得通红,看起来委屈得很,可那嘴皮子仍旧不饶人,“你当真要把自己当成见了主人的狗吗?”
“你太小看我了,”贺平安拉着他贴着墙向外走,“你见过哪条狗可以对主人做那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