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持木瓢的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弯下腰找到了什么,“干你娘的,有人闯进来了!”
纸笔被发现了。
“你在这儿守着!”他对卡着男人头的人下命令,“我去报备!”
只见一个木瓢撞着男人的嘴,男人别开脸,另一个人走上来站在男人身旁用力捧起他的头,将手伸进男人嘴里,迫使他张开嘴。
另一个拿着木瓢的人则对准被撑开的嘴,像灌酒瓶似的将粥一样的食物往男人嘴里倒。
男人由于嘴巴被强行撑开,没办法只有不断吞咽,然而再频繁的吞咽也受不了一刻不停地灌喂,于是男人甩开卡着自己嘴的手喷吐了出来。
贺平安又想说些什么,便听到有门被打开的声音,贺平安立刻噤声,并将自己的头向上移动一些,好让自己不被发现。
但他仍旧留了余地,让自己能够看到男人。
进来的人有两个。
若是手不能动,若是手不能动......
不对,他的手能动。
贺平安看到了,虽然男人动作小到几乎难以察觉,可他确实在缓缓挪动着自己的手。
贺平安心里有气,就是这东西坏了自己今晚的打算,哑巴的什么消息都没摸到。
不过......看清了哑巴的样貌,也算不得亏。
啊......贺平安手里抛着碎片玩,他今夜很是不想走,说不上究竟原因为何,只是他觉得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在被别人试图侵犯,光是想想,他便觉得气急败坏。
贺平安随手抓了片瓦,掰断一块,冲着屋中一弹。
蜡烛熄灭了。
“谁!是谁!”那人吓坏了。
“你藏了东西,我得看看你有没有藏别的。”那人还振振有词。
“孬种。”贺平安低骂一句。
“谁?”那人听到了,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警惕地抬了眼望着窗外。
男人察觉不对,他动着全身的力气甩开了桎梏,身体不稳,向前栽去。
那人走上来将男人翻过来,此时男人正躺在距离窗子极近的地方,被翻过来时正对上了贺平安的眼,二人都是倒着看对方。
男人的头发撒在身下,面上没了遮挡,贺平安总算是瞧清楚了男人的模样。
“你不想在地上写,就在纸上写,”贺平安抓着窗上的木桩,觉得这玩意很松,自己轻易就能把它们拽断,“你写给我看,我便去帮你报官。”
男人迟迟不动,仍是盯着那羊毫发愣。
贺平安急躁,“你倒是快些写,总不能你喜欢被关在这里罢?”
说完那人就跑了,留下那手脚不干净的人和男人独处。
贺平安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他像是不觉得周围有危险似的,似乎里面的人比自己更需要被搭救。
那个人出去后,卡着男人头的人却没有放开男人,而是将手伸进了男人衣襟,尝试着剥去男人的衣衫。
“他娘的......”拿着木瓢的人揪起男人的头发,“别让他乱动!”
另一个人把那乱七八糟的头发往男人脑后一抹,双手卡着他的下巴,贺平安看到这个人在卡住男人下巴前抚摸了男人露出的锁骨和高仰的颈。
男人承受着不断灌进自己嘴里的食物,边吐边咽的弄了一身都是,也不知道究竟吃进去多少。
等等,笔纸会被发现的!
贺平安竟有些提着心,等他去看那纸笔时,发现男人不知何时用袖子遮住了它们。
“快吃!”进来的人烦躁地喝道,“老爷说不能让你死,给我吃!”
可怎么动那么慢?
总不能是没力气罢?
从小吃香的喝辣的没挨过冻的贺平安确实没想到,男人这是冻得快僵硬了,别说力气,他连知觉都快没有了。
贺平安在房顶上躺了许久,直到在房外看守的人多起来之后才离去。
他打算明日再来时,要带上大哥的宝刀。
贺平安再揪断一块,朝着那人下半身打过去。
“啊!”
打中了。
贺平安捏着嗓子学着不知道哪儿听来的女鬼笑,咯咯咯地怪是吓人。
“什么人!”那人从男人身上慢慢站起来,半蹲着腿惊恐地原地乱转。
贺平安不说话,就只是越来越尖利地笑着,他倒是模仿得像,并且声音控制得极好,没有吵到其他守卫。
那一刻贺平安突然理解为何他会是哑巴,或许老天待人公平,总不能什么都偏心。
可是贺平安并不嫉妒男人的容貌,毕竟他喜欢美人,更喜欢长得漂亮的男美人。
美人试图摆脱压上来的人,那人手忙脚乱地边脱美人的衣衫边摸着美人的肌肤。
他想了这人许久不动弹的原因,或许是不识字,或许是不信任自己,又或许是手不能动了?
可再不识字,自己的名字总是会写的罢?
他都这样了,莫非还要等到信任的人来才肯告知详情,那得等到何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