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千夫所指的雌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论是否真的犯罪,一只雌虫遭到如此多雄虫的共同控诉都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更何况他手上还捧着自己的“罪证”。他赶忙给自己的雄子使眼色求救,然而,早就因为这只愚蠢的雄虫的挑衅火冒三丈,只是碍于警察尚未赶来没有反击的林川才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与艾伯特先生并无深交,他怎么可能派自己的雌侍将自己雄子的雌奴送给我做生日礼物呢?”
在林川恢复巧舌如簧后,佘彧就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按住自己试图偷偷站起来的媳妇儿,还从媳妇儿口袋中掏出一把瓜子,旁若无虫的磕了起来。
佘彧再次大喊起来,生怕警察看不到自己,连装病都顾不上就直接站到了沙发上,上蹿下跳的远远指控艾伯特的雌侍,却丝毫不提及他身边那只雄虫——他可没忘雄虫保护协会是艾伯特的地盘,被他记恨的雌虫也是雄虫保护协会的书记员,要是牵连了那只傻逼雄虫,恐怕事情会复杂许多。
场内的虫子们也全都一致将枪口对准雌虫,七嘴八舌的指责着:
“太过分了……”
“雄主!您的眼睛也红了?!哦买噶——太可怕了。”
“哦买噶,怎么这么想流眼泪……”
一时间,宴会厅中哦买噶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连台上的林川都差点没维持住僵硬的表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然他的解决办法与佘彧不谋而合,但事情一旦经过佘彧大人引导……似乎就往不那么严肃的方向发展了。
众虫不由得同时扭头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角落。
仗着无虫会注意到自己才偷偷坐下的军雌瞬间傻眼,在众虫的目光中僵硬成一座会呼吸的石像,他实在不懂刚刚还贴着自己耳朵痛骂艾伯特的雄主怎么会忽然开始装病,还故意让全场的虫子都注意到了他失礼的行为……
直到对上宴会厅另一边的卫安暗含怒火和催促的眼神闻才骤然回神,赶紧侧过身子,顶着巨大的压力帮自己的雄主查看眼睛。
这种没有悬念的语言对战实在有些无聊,完全没有机甲训练有看头,确实该搭配瓜子。
很显然,曾经那只遵守礼节,面对雄虫时连呼吸频率都要控制在规定范围内的军雌,已经被二当家逼得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聪慧的军雌马上便明白了雄虫的意思,不由得抬起头看向虫群正中,被当作随时可以抛弃的武器的雌虫,面露戚戚——如果他不是遇上了雄主,而是成为其他雄虫的雌奴,或许也会……
“林川伯父,不过就是一只我早年收的雌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请您,务必收下。”
无知且无耻者总能比绅士更放肆——年轻的艾家雄虫仍在仗着林川投鼠忌器有恃无恐,嚣张的在门厅入口处踱步——虽然雄父的命令只是让他给过生日的林川添点堵,但他明白,雄父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保皇派分崩离析。所以他擅自制定了今天的计划,还找来雌父帮忙——只要他能顺利的让林川收下”贺礼“,帮雄父完成愿望,就一定可以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顺利成为艾家的继承虫。
“来,媳妇儿,可以开始看戏了。”
“雄主……”
闻一脸复杂的表情,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确切的描述自己内心的奇怪感觉,最后也只能在雄虫催促下,学着雄虫的样子,一面用牙齿咬开瓜子的脆壳,咀嚼油脂丰富的果仁,一面观赏林川与那两只刚刚还趾高气昂的虫子唇枪舌战。
“竟然在公共场合这样……”
“不可理喻!下流无耻!”
“不,不是的,这只是送给林川大人的礼物……”
年轻的艾家雄虫因这魔性的变故表情一僵,正要说些什么,他身后的宴会厅大门就又被几只穿着警服的虫子推开了。
“各位雄子大人!主星拉蒙斯山区第二警察支队为大家服务!请问危害了各位大人公共空间舒适的虫子是哪一只?”
“就是他!就是那只捧箱子的雌虫!”
“雄主,请不要动,我帮您看看……”
单纯的军雌没有搞懂自己雄主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其他浸淫政治多年的雄虫们却瞬间接收到了佘彧的暗示,几乎同时捂着眼睛哀嚎起来。
“我的眼睛好像也不舒服,哦买噶……”
到时候,林川就不再是他只能模仿,却永远无法超越的对手了!
眼见着周围的保皇派虫子们一个个面色铁青,连一向掌握一切的林川表情也极度难看,年轻雄虫和他的雌父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岂料,就在他们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时,一道有些浮夸的哀嚎声竟从宴会厅角落传了过来。
“我的眼睛!媳妇儿,你赶紧给我看看,我眼睛里好像进脏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