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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幸存(第2页)

手册上第一推荐的迪士尼乐园——这是他十八岁的时候错过的景色。高中毕业后的暑假旅行中,梅荀率先提出谈恋爱要去迪士尼,转头又忘得一干二净,后来连许裕园也忘了。留到这么多年以后,许裕园抱着那本小册子蹲在街头泣不成声。

两人拥吻着走进房间,从门口到床这段距离,刚好让他们把衣服脱干净。客房服务人员已经调好空调温度,为他们点燃圣诞特供的香薰。异国情调的清冽木香和香槟的味道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绵延,和他们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

许裕园赤身裸体地躺在大床中央,像一块被烤融的麦芽糖,变得甜腻又粘牙,蜷着十根脚趾头,抓着自己的疼痒的胸口,什么daddy i am so wet都叫出来了。

自己的酒杯已经被拿走,许裕园弯腰凑上去,把嘴唇贴到喻雪良手指和杯沿上。喻雪良用眼神警告他安分,许裕园不情愿地直起腰,心想凶什么,你不就是想看我在大庭广众下对你发情。

收到回复以后,许裕园稍感安心,“他朋友说会照顾他。不过他朋友在米兰,要一两天才能回来。”

喻雪良提议:“你很担心的话,我也可以陪你过去看他。”

许裕园扭头趴在沙发靠背上闷笑,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喻雪良问他笑什么。许裕园说:“我第一次听人把穷抠土说得这么清新。换成少贻,他会说:看你穿的,今年没少逛海澜之家吧?”

围巾当然是来自他虚荣浮华的前男友。分手后,许裕园丢掉了关于梅荀的一千件物品,可是每当他放松警惕,就会有第一千零一件悄然冒出——早晨出门的时候,许裕园不过是想搭一条符合节日气氛的围巾。

对于历史遗留问题,许裕园表示,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坦诚。

“有点恶心,让我确定我对男人没想法。所以后面还是在谈女朋友。”喻雪良说,“直到遇见你,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毕竟……”

“毕竟我看起来也不算什么男人。”许裕园在桌子底下蹭他的腿,把嘴唇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话,“daddy,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可以穿女装跟你约会,只要你先给我零花钱买裙子。”

“你喝醉了。”喻雪良耳根微红,轻声呵斥,抢过许裕园的杯子放到邻桌,另一只手抓住许裕园追上来的手腕,把他拽进怀里。两人坐在半圆形的皮沙发里,亲密依偎着,许裕园戴了一条红白格纹的围巾,喻雪良扫了一眼围巾尾巴上的标志,“你很喜欢burberry?这个冬天的第三条。”

不管怎样,这个周六,许裕园打算赖在床上一整天。没有任何事能让他下床,许裕园打开私教的对话框,随便捏了一个借口,提出取消下午的健身课。

手机跳出来一个新闻弹窗,许裕园点进去:在横店拍电影的大明星梅荀于24号夜晚十点半,驾驶汽车从c市二环南路的高架上坠桥,副驾上坐着上嘉传媒董事长的幼子陈信旭,目前两人都昏迷不醒,在医院抢救中,事故发生原因正在调查……

睡着以后许裕园开始断断续续地做梦。梦到坐在一辆刹车失灵的轿车里,他从车窗户跳出去,摔断了腿,留在车子里的人却跌落山崖。又梦到乘坐海上孤舟,船底破了一个大洞,海水渗进的速度比他们舀水出去的速度快得多,许裕园果断跳出小舟,拼了命一口气游到岸上,另一个人却守着船葬身海底。

醒来的时候身体和床单都很干净,直让许裕园怀疑昨晚的纵欲是一场幻梦。喻雪良喊他起床收拾一下,准备出门。“我不会给你零花钱,我要直接带你去商场买。”

许裕园坐起身,神情困惑:“买什么?”

许裕园柔软而坦诚,他向你张开自己,就像蚌张开硬壳,露出里面的软肉,就像将一把刀递到你手中,对你说:“你可以伤害我。”

我可以伤害他,喻雪良把他按进床垫里,弯腰凑上咬他后颈的时候想,我还可以插进他的生殖腔里,成结射精,还可以用牙齿划破他脆弱的腺体,注入我的信息素,让他成为我的爱人和奴隶。

仿佛察觉到危险,许裕园扭过头,含着泪的双眼盈盈地望过来,是很委屈的眼神,口气却是命令式:“你除了做爱,什么都不准做。”

到达酒店已经十点多,喻雪良说一进房就抱着啃,太像约炮了,去酒廊坐一会吧。

许裕园在车上就已经很荡漾,一路上夹紧双腿,生怕露出端倪,现在内裤都湿透了,冰凉地贴在腿根上,结果喻雪良还要带他去公共场合。不可能是不解风情,九成是故意捉弄自己。许裕园表面不动声色,已经暗下决心点一支贵到惊天动地的酒,掏空他的钱包。

许裕园这阵子在戒烟,服务员把他们带到无烟区的座位。整个酒廊都是应景的圣诞装饰,喻雪良问他以前在国外怎么过节。

活了三十几年,喻雪良从没睡过这么荡的。喻雪良对粘人和屁事多的,一律没有好感,坚定不移地喜欢温柔似水、清冷如玉这一款。许裕园除了性别有点偏差,总体还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符合喻雪良的审美的对象,是性冷淡的高发地带,在床上一般是含蓄派。只有许裕园外表温吞正经,衣服一脱能浪出花来,会光着屁股骑在他的大腿上磨,把他的西装裤弄湿弄皱,也会跪在地上给他舔,直到两片柔嫩的嘴唇都擦肿,最后还会把他射的东西咽下去。

许裕园的身体的每一寸都很柔软,是尽管受过伤,还是很容易再次受伤的那种柔软。每一次喻雪良进入他,都能感到他的内部在一点一点为自己打开,成为刚好容纳自己的形状。这个包容自己的omega如此敏感,就像一口盈满水的瓦缸,随便一动,就立刻会有汁液满溢出来。

你们alpha都自带免疫尴尬的基因吗?许裕园摇头拒绝:“不要……好尴尬……”

酒廊的玻璃墙外是一片辽阔海景,游船在水上行驶拖出的扇形水纹,被城市灯光照得五彩斑斓。许裕园想起初来乍到的前年夏天,把工作和住处都安顿好以后,他拿着一册,按照推荐程度由低至高,一步一步地探索这座从未涉足的城市。

手册上第二推荐的景点,就是窗外这片海景。许裕园还记得那个微凉的夏夜,他为自己买了一张船票,夹在一群陌生人中登上舷梯,在热闹的游船里张望苍茫大海和岸上的十里繁华。

喻雪良盯着他微红的眼眶,考验似的问:“我去接你之前,你在哭什么?”

“假如你发现前任在嗑药……”许裕园没说完,喻雪良就已经听懂:“你有他爸妈,他朋友的电话吗?打电话让他们去处理。”

“我很讨厌他的朋友。”不可能打电话,发信息已经是极限。发完信息,许裕园点进方涧林的头像。方涧林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时间权限,最新的动态还是几年前发的。不知道是不是换号了。

喻雪良不像要跟他聊奢侈品牌,语气中有逼问围巾来源的意思。

许裕园没记错的话,一条是小几千块,自己也不是买不起,“不能是我自己买的吗?”

“你这个人有一种反消费主义的朴素……”

许裕园很快就想起了买什么,缓缓倒回床上,抱着棉被角,说自己腰软腿疼,床都下不了,别说出门。

喻雪良说:“没事,我叫人把裙子送到酒店给你试穿。”

下次再也不敢逞口舌之快了,许裕园盯着天花板想,我现在是不是该说thank you daddy,可是人在大白天是要脸的,怎么说得出口?

喻雪良低头用额头抵住他,下身激烈地挺动,又与他耳鬓厮磨,“我除了做爱,还能做什么?”

“你敢乱来……我会甩掉你……”许裕园嘟囔道,一双胳膊却纠缠得更紧,用力拥住身上的alpha。

关于发情期,许裕园最深的体验就是:无论如何纵欲也无法填补的空虚和痛苦。已经记不起上一次有人陪他过发情期的场景,也记不起多少年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性爱。这一夜他被一次又一次地送上快感巅峰,到最后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反应。合不拢的后穴流出大股的精液和淫水,喉咙和下颌骨也被操得酸疼,口水失禁,阴茎连尿液都射不出来了。像一个被弄坏的性爱玩具一样,许裕园感觉到快乐,又好像不快乐。快乐本应该结实,可是许裕园只体会到轻飘,仿佛云端漫步。

圣诞节许裕园总是回国,比节日更要紧的是梅荀的生日。分手以后,许裕园才跟着顾少贻去参加那些圣诞派对,吃过多的高热量食物,把自己灌醉,吐到陌生人的人鞋子里。都是不值一提的事,许裕园更好奇的是:人怎么会活到三十几岁才突然弯掉,太诡异了!

“我离婚以后,跟第一任女朋友也很不愉快,后面她建议我试试男人。说不定就打开新世界了,她跟我说。有一次她直接给我发链接,男的跟男的,我点进去看了几分钟。”

“什么感觉?”落座十分钟以内,许裕园就给自己灌下两杯白兰地,顺利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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