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裕园到卫生间放水,梅荀也刚醒来,在洗手台刮胡子。omega都不太长胡子,许裕园每天早晨看见梅荀刮胡子心里都蠢蠢欲动,“让我帮你好不好?”
梅荀从镜子里看他:“不行。”
“让我试一下,让我试一下,就一下。”许裕园硬是挤到梅荀的身体和洗手台之间,抢他手里的手动剃须刀。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快感累积逐渐封顶,许裕园十个脚趾都蜷缩起来,下腹也绷紧了,他急忙去推梅荀的脸,“走开,我要……”
可是为时已晚,梅荀躲不及,许裕园还是射进了他嘴里。梅荀吐出他射过精的性器,起身拽着许裕园狠狠地吻下去,要把这一口精液渡到他嘴里。
吃对方的姑且可以说是情趣,吃自己的纯恶心,许裕园咬着牙关拒绝,梅荀捏住他的下巴,硬是嘴对嘴给他灌进去了。
梅荀用舌头绕着他勃起的性器顶端舔了两圈,喊他不准射进自己嘴里,又低头深深地含了进去。
许裕园整片脊背都绷直了,双手紧张到不知往哪放,只好用力攥紧了床单。湿软的口腔包裹着自己的下体,许裕园看见梅荀还是平时那副淡淡的神情,埋头认真地吞吐着自己的性器。
梅荀很少为他口交,真做起来的时候,也谈不上纡尊降贵,还舔得十分卖力。快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他的身体,许裕园前面硬得发疼,后面空虚得发痒,每一寸肌肤都极渴望爱抚,恨不得有人把他全身上下都狠狠抠挠一遍,最好挠出血肉,好让他又痛又爽。
硬挺的性器撞到他的生殖腔口,许裕园疼得直皱眉,指甲都险些掐进梅荀的胳膊里。梅荀停下动作,让许裕园转过身去——只有在生殖腔里成结射精才能完成标记,后背位更容易插进生殖腔里面。
许裕园不太愿意,他抱住梅荀的肩膀不撒手也不动。起码在今晚,他不想要后入,想要可以接吻的做爱姿势。
让omega完全进入发情的状态,生殖腔就容易打开了……梅荀只好抽出来,掀开许裕园的上衣咬他的胸口,把他的一对乳尖吸得发红发肿,接着由他的胸口一路往下吻,吻到他的下腹。
刚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鼻子凑上去还能闻见被烈日烤干的棉布味和洗衣粉味,许裕园脑子里缓慢地想到,夏天要来了。
“这是我们住一起的最后一个夏天。”许裕园打电话对梅荀说。
梅荀直勾勾盯着许裕园看了一会,“改天给你买个戒指。”
许裕园哎了一声,脸上要露出笑来,又咬住嘴唇压抑住了。他扭头去看窗外,装作不经意地说:“对戒吗?还是单独买给我?对戒的话让我买吧。”许裕园很早就在网上挑好了几个款式。
“应该是我买,别跟我争。”
梅荀早就知道,不管许裕园生什么闷气,没有狠操他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没操够。再加上方涧林教他“动起嘴来,多讲甜言蜜语”,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昨天晚上方涧林说离别后想他,梅荀听了很痛苦,甚至有些怨恨:这些话你早就该说。
可是早说了又能怎样?曾经有过无数机会摆在梅荀面前,他都任由自己错过了,他落寞地想,就算身边没有许裕园,他也迈不出那一步。
“没有,我剃得可好了。”许裕园还没自夸完,梅荀就嘶了一声。一条半指长的伤口出现在梅荀的面颊上,渗出一道长长的血迹,许裕园赶紧丢开剃须刀,隆重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许裕园抱着他的脖子,伸出舌头去舔他伤口渗出的血。
梅荀皱眉推开他:“很痛,你在干嘛?”
太突然了,许裕园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感觉我不太清醒,你是不是也没醒酒?”
梅荀用拇指重重摩挲着许裕园的嘴唇,挑眉问:“以前不是求我,现在不愿意了?”
“我只是,”许裕园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他惊诧过头,语无伦次起来,“我只是……不要问,你知道我爱你。”
“放下它。”梅荀身体往后仰,表情非常戒备:“我有不详的预感。”
许裕园光脚踩在梅荀的脚背上,捧着他涂满了乳白色剃须泡沫的脸,小心翼翼地举起剃须刀放到他脸上。
“你是不是在手抖?”
许裕园满嘴的腥骚味,看到梅荀的嘴角挂着白色的浊液,怔了一怔,正想抬手帮他擦掉,冷不防间梅荀把他的腿弯抬了起来,又深又重地顶了进去。alpha粗壮的性器直接就顶进了他的生殖腔里,许裕园下身已经疼到发麻,感觉一柄肉刃把他的身体破开成两半。
梅荀骑在他身上用力抽插,放狠话说:“你死定了,今晚我要把你操到尿出来。”
许裕园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因为浑身酸痛,他睡得特别沉。许裕园习惯了早起,不管再怎么累,顶天睡到八点,他不愿意醒生物钟也催着他醒了。
“呃,啊……”许裕园呻吟出声,“你进来吧……”
梅荀把两根手指塞了进去,用力搅弄着他饥渴的后穴,很快,从omega屁股里流出来的淫液就流到他的掌心里,又从他手中滴落到床单上。
“园园流了好多水。”
温湿的舌尖舔过了他的胯骨和腹股沟,许裕园很怕痒,手掌抵着梅荀的脑袋叫道:“别舔那里。”
那皮肤柔韧细腻,令梅荀爱不释手,他捧着许裕园的腰,抬眼问:“那我舔哪里?”
许裕园的脸顿时像火烧一样热起来:“随,随便你……”纵是天仙美人下凡,一起吃喝拉撒睡几年,也早就没有新鲜感了,可每当这个人看进自己眼里,许裕园的心脏还是会砰砰跳动——也许,这一生会为他心神荡漾千千万万次。
许裕园点头,“你品味好。”
两人吃过早午饭,梅荀出门去了,许裕园去收拾床上的残局,顺便打扫家里的卫生,一顿洗洗刷刷下来就到了下午四点。他躺在床上刷手机,刷到一堆同学朋友的毕业照。近期是毕业季。
对于毕业这件事,许裕园始终没有实感,他总觉得大一新生报到还是几天前的事。其实他心里有一种奢望:他真希望大学生活可以无限延续下去——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延续一生也不错。
他越憎恨自己的软弱,就越想抓住一些能抓住的东西,就越想确认自己十八岁那年来b市是正确的选择,越想证明自己被爱和幸福。
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不如惜取眼前人,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许裕园给梅荀脸上的伤口消毒过后,帮忙贴上了创可贴,手在他呆滞的双眼前面挥动了几下,召唤他回过神来。
许裕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看到梅荀流血,第一反应就是用舌头舔掉。
梅荀去厨房找创可贴,许裕园非要手脚并用挂他腰上,缠上去问他有没有生气。还好许裕园瘦又轻,没给梅荀造成太大的负担。梅荀用手托着他的屁股,用力捏了两把他的屁股肉,没好气地说:“之前不是爱理不理,现在又跟我好了?”
许裕园趴在梅荀肩头了嗯了一声,安静地呼吸着alpha信息素和清淡的男香,闷声说:“跟你好。”
“你”字还没说出完,梅荀就扣着他的手掌心吻下来。酒精的辛辣充斥了两人的唇舌,他们含住对方的嘴唇用力吮吸,啧啧水声在室内回荡。梅荀把枕头塞到许裕园腰下,把他整个人抱在臂弯里,一边挺动胯部来回抽送,低头抵住他的额头说:“我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omega,只能对着我发情。以后我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成结标记是单向的,只有omega会受到标记的束缚,无法与其他alpha交合,alpha却可以标记多个omega。尽管如此,许裕园还是一直希望梅荀标记他。
许裕园知道梅荀的不好,更知道他的好。爱与不爱尚可以另当别论,更重要的是,许裕园知道梅荀不是背信弃义之人,知道他标记了自己就不会抛下自己走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