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与周氏的关系近些年越发暧昧,等他二家同气连枝之时,这天下恐怕都不知究竟谁姓了。”
皇帝两手背在身后,绕着香炉一步接一步地踱着,轻描淡写道:
“左济常,镇守虎口关一线防御北兀,经营数年,在军中威信极高,朕十分担心真到了那一天他的心将忠于谁。”
“哈哈哈哈哈——”
杜兰舟在一旁静听几人笑闹,不着痕迹地观察言笑晏晏的越王,暗想——
看他懒懒散散一身病相,满心以为宴席里饮酒装醉是附庸风雅假把式,想不到这家伙的确是个道行高深的酒鬼。
“怎么跟越王说话的,像样吗?”陆悦笑骂,冲梁巍示意杜兰舟,“今儿你们九爷有正事呢,可不能跟你们喝。”
梁巍露出你懂我懂的神情:“噢——!那九爷下回再来玩儿啊。”
九皇子丝毫不挂心陆悦一刻前跟他的龃龉,亲昵地笑说:“皇兄若相邀,我定然来,只是他小气得很,生怕我吃光了他的羊、喝光了他的酒。”
“陛下何必过分忧虑?左将军定是效忠于您的。”
曹岐山侯立在侧,阴冷的语调不疾不徐:
“然将军年事已高,驻守边关着实辛苦,是时候召回颍都,颐养天年了;再者,侵扰的兀贼已被逐至雁江之北,天堑阻隔,又有赵王与李宿驻守虎口大营,不愁接替防备之事。”
病歪成那样还喝,也不怕喝死过去,真是人不可貌相。
976.
奉和殿。
众人哄笑,梁巍主动请缨:“九爷莫怕,末将虽穷酸,几坛子酒水还是请得起的。”
“恐怕有十个你也不够他喝。”五皇子酸他,“你们是不晓得,他在宫里的时候差点儿偷光父皇的酒!”
“啊?有这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