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白鬓发近乎严苛地一丝一束盘汇入高高束起的发髻内，错杂于黑发之间。

罗堂愣了三息，才行礼候命：“见过九千岁。”

曹岐山阴戾的目光从泛出细纹的眼角飘向他，“卓文喜那儿如何？”

陆离拍拍乐子后背作为回应。

算了，他的小暗卫说话本来就不利索，不问了。

953.

一声嘶哑的叹息夹杂模糊的字眼从他喉底断断续续溢出：

“离儿……我的……”

“嗯？”

陆离看他这模样心里直发软，将人再次捞进怀里，结结实实搂住，闷声说：

“可我不要你为我分担，我只要你陪着我就足够了。”

我会陪你，永远陪在你身边。

“卓公公十分信任属下。”罗堂言语间不禁透露出几分得意。

临近傍晚。

罗堂步入光线昏暗的后堂，望见曹岐山正端坐上位，没有点灯。

照旧一身玄服，银丝蟒纹腾跃而上，在暗处流溢微光，与那双银灰隼目交相映衬。

九皇子侧过脸疑惑：“乐子，你说什么？”

乐子目光空洞，用力搂紧九皇子：

“……”

但你的身边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他们……

你是我的九皇子，不是他们的，是我一个人的……

乐子垂头倚在陆离肩膀上，眼眶里黑葡萄似的眼珠异样地滚动三圈，虚合的掌心轻轻贴上陆离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