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岐山面无表情地奉承：“殿下躬行节俭，令老臣汗颜。”

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说得天花乱坠，就是穷抠的。

鹤衔枝应而“滋滋”窜出炫目的金银火花。

“哇啊！”

九皇子惊呼，又连忙阻止：“慢点慢点，别全点了，一根一根地来啊。”

陆离驳回去，顺着他的话向下看，眯眼在夜色里打量了一会儿，惊觉眼下熟悉的宫苑布局是小时候他和娘呆过许久的……

“……宝华宫。”

曹岐山淡淡地说：“宝华宫晚上向来是无人的。”

陆离总算在正脊面上找到平衡坐稳，拱来拱去把自己的脑袋从大氅的遮盖里露出来。

他四处望望，又不高兴地挑剔起来：

“曹岐山，你带我在宫殿顶上放烟花啊，这么高，岂不是让旁人瞧去了便宜？”

曹岐山再次嘲道：“说你小气你还真小气上了。”

“你一个晚上要说我几次小气啊？”

陆离不满，头头是道：“我这不是小气，是你太奢靡，咱们过日子当然要节源开流才能细水流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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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少顷，陆离从曹岐山手里取来三根鹤衔枝，在大阉人眼前晃一晃：“快来放烟花吧我困死了，可是没有火石……怎么点起来呢。”

曹岐山伸出一指，隔空一点。

烟花棒子十来根这么细这么小，还怕便宜了别人？

曹岐山刺他：“殿下好生小气，你再看看这儿朝的是什么地方。”

“我才不是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