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儿，卖烟花咯！”

乐子垂下头，贴于身侧的手掌收拢。

纪王扬下巴示意天色：“时辰不早了。”

陆离随他的视线仰望，才发现天际已现红霞：“啊，瞧我，喝糊涂了。”

想到这里，他驻足对乐子说：

“我……”

乐子停步，看向主子。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见九皇子犹豫，后退半步道：

“奴僭越，主子，不须答。”

陆离实在对这个没脸见人的乌龙难以启齿，听他不再追问，大大松一口气：“哦……”

“看你这脸色，是不是刚刚偷跑去别的地方喝了第二场？”纪王与他走成并排，揶揄道：“未曾想九皇弟如此贪杯，咱们散散步走回去吧。”

“好啊。”

九皇子眯眼憨笑，一阵热闹的吆喝窜进他耳朵里——

“九皇弟！”

陆离回头。

一群眼熟的家伙三三两两朝他走过来，他也招呼道：“三皇兄，你们结束了？”

陆离内心有如天人交战——

既然乐子难得问了自己一个小小的问题，就算自个儿觉着丢人，告诉他又有何妨？

毕竟他从小就伴着自己，也不是什么需要防着瞒着的外人啊。

他果真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九皇子……乐子低眉敛目，按捺下翻涌至喉口的躁郁心绪。

二人无言，一前一后朝兰花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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