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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岐山甫一挪身,陆离便发觉了,眼看着厄狇屠好赖没了事,于是哄完小的这头又去哄老的那头,简直忙得团团转。
越王殿下溜过去讨好拂袖而去的臭脸大阉人,还不忘牵着他的小牛:
九皇子脑袋里虽这么转悠的,但嘴里仍一个劲催促笨蛋大块头吐出那条让他浑身难受的链子:
“厄狇屠,你快别含着它了,吐出来啊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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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狇屠好歹送了他小牛犊和小狗崽,他怎能放任此等悲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呢?
世上果然只有额济纳关心他……厄狇屠感动地与额济纳对视,空洞的灰白眼底再起波澜,似乎又要咕哝什么。
陆离抓耳挠腮,恨不能从他嘴巴里拽出那条链子,但忖着自己力气没厄狇屠大,若是他执意不愿张开嘴,自个儿掰是掰不开的这才作罢,口头哄劝道:
“曹岐山,你生什么气嘛,你听没听过‘莫生气、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你听一听,多有道理呀。”
曹岐山冷眼斜睨这两只蹲成一团情真真意切切,宽袍大袖一拂飒然回殿。
也幸得越王殿下量力而行没做出亲手掏别人嘴的邋遢事,否则今日在九千岁这儿第二顿毒打是免不了了。
厄狇屠机警地盯着拓跋鸷走远几步,总算敢吐出被糟蹋得湿漉漉的玛瑙银链,再把它裹进衣服里囫囵擦干,又呼扇鼻翼嗅一嗅确认气味,才放心地纳入交襟里。
“别说话别说话,当心真咽下去……”
哄着哄着,越王殿下垂下头心底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他为什么要这副操心老妈子样呀?明明他就不是什么额济纳啊。
一定是厄狇屠老是喊老是喊,喊得他潜移默化地当了真……这一老一小都坏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