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褐中透蓝的眼珠这才缓缓转到这位周后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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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后容貌精致，一眼望过去五官标致得仿佛戴着一张细细雕琢过的白瓷假面。

周后从主座上起身，款款步至他身边，竟是绕着他欣赏起来。

九皇子鼻间缭绕阵阵香风，照样无动于衷，有如石雕木塑立在原地。

“抬起头来。”

咸熙宫。

芄兰安排随行的宫人们留在外面。

九皇子独自迈步进去，站定在大厅中央，朗声请安：“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只是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骨相也并不十分柔和，迥异于宫中那些娇媚可人的嫔妃，显出几分锐利凶相。

周后说，声调控制得轻柔温和，如春风拂面。

九皇子听话地仰起脸，视线平视前方。

周后纤纤玉指勾起他的下巴：“看着我呀。”

这位与九皇子只有两面之缘的周皇后端坐在上，做了一个手势。

沉重的宫门从外徐徐合上，但宫室之内并未变得昏暗，反而在几处白日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更为华贵辉煌。

九皇子一动不动，恭顺地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