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岐山挑弄他蜷曲的发梢:“殿下聪慧。”
这小卷发跟小崽子一样,用力一按便闲不住地弹起来。
九皇子细细思来:“嗯……如果班房押着人就是不放出来,即便他再不肯拿钱,他的家人也不得不乖乖交钱赎人,这么说来官府和土匪干的勾当竟然相差无几。”
陆离一头雾水:“ 班房?白员?”
“班房可用来暂时收押案情相关人员等候传审,不限于拘禁嫌犯。”曹岐山将文书递给他看:
“至于白员,不在任命的衙役名录之内,是一群帮衙役干活的闲民。”
九皇子手握折子半遮脸,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有一点我搞不明白,讨要欠款算不得什么罪名吧?那衙役可以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关人进牢子里?”
曹岐山接过他手上的折子翻阅一二:
曹岐山搓了搓他软嫩的耳垂教训:
“殿下所言差异,朝廷征收赋税一则以天下之力供养皇室,二则反哺民生,军队、俸禄、救灾、建设等无一不需其支出,与流寇土匪的杀人买卖相去甚远。”
“一个小小的衙役活有多少?多到要请人帮忙才行?”九皇子眼皮半耷,拿折子扇了扇风找精神。
曹岐山说:“总有些偷奸耍滑的乡野刁民抗税不缴,若要在这些无赖身上薅一层油水,非得动用法外之法。”
九皇子恍然:“法外之法?那班房就是法外之牢?名目上说是暂时收押,但没人管‘暂时’具体是多久,把他关到不得不交的时候就是了。”
“殿下有两处说错了。”
陆离不懂就问:“哪两个地方?”
曹岐山点了点文书上的字:“这伯阳老农被关的地方不是牢房,而是班房,其二,这借钱不还的不是衙役,而是白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