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血珠一滴、一滴相撞融合，最终凝出一颗血球。

血球表面血液流淌翻滚，在真气裹挟之下越缩越小，鲜红的血色几乎转变为浓郁的深黑。

不知何时，呈球状流动的血液结成一颗极小的丹药模样的珠子，由半空落入曹岐山掌中。

那时若他干脆地死了，就不必再多忍受这些年的苦痛折磨，大阉人也无须再为他浪费心力。

可惜。

可惜至极。

他不禁抓住大阉人的肩臂，入手是一片冰寒彻骨：“够了，快止血，你不是不会流血的吗？再这样下去你整条胳膊都会废掉！”

曹岐山岿然不动，任他握着自己冰凉的手臂：“不够。”

九皇子鼻间萦绕愈加浓稠的腥甜气味，想摁住他的手腕阻止那些奔涌的血液，又不敢轻举妄动擅自打断，唯恐令他功亏一篑。

390.

曹岐山挥指往另一只手腕一划，腕间当即浮现出一丝细密血线。

九皇子眼皮一眨，嘶地一声。

他手腕间的一线裂痕即刻不再出血，但手掌至前臂仍是无生机的惨白。

“殿下年岁渐长，原本所用之血已无力镇压此毒，咱家便只有逐年增多用量至此。”

言语间，曹岐山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伸出二指击出一道真气，引得浮空血液碎裂成分散的血珠。

“放心，咱家不会像殿下那般故意寻死。”曹岐山薄唇干枯泛白：

“殿下是否记得你十岁那年因我外出险些丧命一事？”

九皇子头皮发麻，眼睁睁望着大阉人腕上血液源源不绝涌向半空：“……记得。”

顿了半息，鲜血才自那道血线中争先恐后潺潺溢出，却不坠入地面，而是凭空浮动。

血液汹涌而出，青紫色从曹岐山的手腕手掌蔓延至前臂，迅速转为将死之人般的灰白。

九皇子最怕痛，此情此景看得他脊背直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