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轻笑。

太医说我早该死了，五岁的时候就该死了。

不过生死簿上早晚一步。

九皇子失神地望着床帐顶，捂住心口，又突地回过神放开，双手紧握成拳。

我又做错了，不可以捂痛处。

我不痛，不痛。

他艰难地摆摆手：“不用……罢了，带我、回去歇会儿。”

40.

华安宫，贵妃宫殿的小院落里。

他见九皇子殿下缓步走着的背影突然踉跄地一顿，心脏也跟着抖了抖。

九皇子转过头，嘴角带血地咕哝了一声：“……郝痛。”

话落，颓然栽倒。

九皇子痛到四肢发麻，想到在监理司门口，没有捂着心口，兀自唇色苍白冷汗淋漓。

这档口他无力和一个小太监逞口舌之快，听见曹岐山没回来，掉头就走。

小松子翻着白眼嘀咕：“以为自个儿是什么东西。”

郝痛看他这丢了魂的情状，不再等他回应促声喊道：“奴去叫太医！主子您撑住啊！”

九皇子哑声闷咳，抬起手又脱力地砸在床面上，没来得及阻拦。

请太医有什么用。

九皇子躺在床上，眼底一片紫青，面色苍白，嘴唇泛出病态的嫣红。

郝痛捧着湿巾子，颤颤巍巍地细声问：“主子……今天去不去找九千岁？”

生怕大点声就把他的主子一气吹散了。

郝痛大骇，冲上前背起他的胳膊：

“主子！主子你的手好冰……奴去找太医、找太医！”

陆离深呼吸，每次呼吸都带出一阵蔓延到嗓子眼的疼痛。

39.

郝痛跟在后面看着小殿下走路不稳的样子，担心极了。

可殿下出门都不让他扶着走，说那样娘们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