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咯啊呜……”
艾路菲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他乞求自己能像先前那样完全失去意识,可感官却事与愿违地越发清晰。
他能感到下身的抽插,肉肢在搅动内脏,膀胱因肿胀而发出愉悦的甜腻,囊袋胀大成了累赘,过多地分泌着精液。
转瞬之间他变得什么也无法听见,只有岩浆流动般的响声在脑海深处徘徊。
“咕……呜啊啊啊!”
他连自己发出了惨叫声都没法意识到。
——这些东西只有你活着才能感到。
你活着,你不会死。
——我是在让你“活着”。
眼眶里、头顶上、关节的内侧、浑身的肌肤,一一被精液覆盖。
浓重的雄性气息包裹着他,而那气味带来了脊背上的一串颤栗——快感。
他被快感冲击着,攀上了又一次顶峰。
“啊……哈啊啊……”
艾路菲知道那景象有多么的怪诞与令人作呕,然而“知道”这件事毫无意义。
他从喉咙里发出了破碎而撕裂的尖叫。
不想知道。
失去神志这件事在此时显得无比仁慈。
“咿啊……哈啊……呼啊……嗯啊……”
他会说自己疯了,这种疯狂无药可救也无可避免,他看见了发光苔藓,那上头细小的叶子露出狰狞的笑容。
它们弯曲,它们伸长,它们贯穿他的喉头,径直贯穿过他的脊背,从后穴里伸出,和他下身的肉团融为一体。
于是他就这样在竹签上不断被操弄,每次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却仍然活着。
又是高潮。
错乱间似乎被那肉团从床上提起,跨坐在巨大的肉块上被颠得不住起伏。
他的下身在这上下间不断吞吐着肉肢,膨胀的囊袋让欲望一直吐着精液,片刻也没有停下。
正因为活着才会发疯。
因为活着才能感受到从已被刺激得发烫的后穴里流窜过脊背的电流。
才能感觉到沿着脊椎骨不断爬行的触手蠕动的质感。
他觉得不如死了更好。
他期望自己赶快死去。
他依然活着。
大脑发疯似地抵御着这些快感,而感官与理性的撕裂让他真正地发了疯。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他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他其实应该已经死了。
但他仍然活着,活着在那团肉里不断地扭动着身体。
他浑身上下几乎都已被肉团覆盖,可他茫然的双眼向黑暗中望去,仍能看见诸多蠢动之物,正等着涌向他的肉体。
——你在疼,你在害怕,你在快乐。
那东西说,声音不知何来,只是空洞地回响。
所以他不自觉地呻吟着扭动着,身体每一处理当疼痛的地方都是无穷无尽的快感,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扭曲的肉团间达到高潮。
“啊、啊啊……哈啊啊、嗯啊……”
被堵塞的精管无法射精,可被控制着排泄也相当愉快。
它偶尔将自己的一大节留在内里,只用一段如同拳头那样的肢节反复进出,每一下都正正好撞上脆弱的敏感点。
偶尔又会将自己完全从他身体内抽出,把内脏也一并拽动,让肠道被包裹在外侧的软肉中不住蠕动。
但更经常的依然是在甬道中不住地翻转着,让上头生出的无数东西刺激着每一寸内里。
眼球似乎掉落了,他感到眼眶深处一片空洞,肉肢在凹陷的眼底来回触摸,眼底灼热得厉害,直让他想尖叫出声。
燥热与疼痛都在告知他他仍然活着,他仍在感受,成倍成倍的痛苦、成倍成倍的快乐。
“呀啊啊——!”
不——那正是那肉团本身,它包裹了他,咀嚼着他,搅拌着他,将他彻底吞入又完全吐出。
身躯因而成了肉糜,这肉糜里还有神经在蠕动,它被死死攒在那东西手中,电信号仍在从中发出,传向他的大脑。
“咕嗯!”因为鼓膜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哈啊……哈嗯!”
脖颈上纠缠的触手让他无法呼吸,蹂躏口腔深处的触手让他无法叫喊,眼睛看不到东西,那肉团连泪腺也在一并进犯。
视神经因直接的刺激而迸射出无数火花,和失去了原本功能的耳朵不同,那能看见无穷无尽的怪诞之光。
“啊、啊啊……!”
——不,你不会死。
“……!!”
耳边有什么湿滑之物在窃窃私语。
小腹隆起得有他挺立的欲望那样高,在内侧肆意搅拌的触手还在让它不住地畸变。
胃里也膨胀着,液体加速被消化而后涌向下身,排泄欲给了神经,加倍地反馈成了快感。
胸口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乳头如同花般绽开,钻入其中的细小肢节让它膨胀后涌出勇挑重担,好似代替下身排泄。
眼睛也被肉团覆盖,脑袋也被漫过的东西淹没。
手指无力地抽动,指尖的痉挛被看似柔软的东西用力包裹。
他被吞没了,整个人都,他被那畸形的肉块彻底淹没,剧烈的腥臭味刺激着神经,从他身体的所有洞口都冒出了黏糊的液体。
“!”
耳道深处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不知什么时候,那在他耳边低语着的东西钻入了其中。
“咿……咿呀呜啊啊啊!”
——而身体里,那肉肢愉快地蜷缩起了身子,开始了又一次翻搅。
所有的小孔都在扩张着,从它们之中,他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粘稠的白浊液一口气喷涌而出。
“?!……咕……咕唔、咯……呃啊——”
喉头、后穴、腹腔、膀胱、肺部,全部都被精液填充。
他被吞噬了,他被融化了。
身边那东西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声音听起来像是饕餮后满足的叹息。
肉肢无节制地膨胀着、鼓动着,包裹着他的所有肉块都在上头生出了小孔。
几近虚无地回响。
——所以……
你还活着。
听说鱼在被开膛破肚后心脏仍在蹦跳。
那他是不是变成肉块都在感受着从神经上传抵的一切?
骑士不知道。
“啊啊啊!咕……啊啊呀啊啊!”
尖叫声、呻吟声、惨叫声、悲鸣声,他通过回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又震惊于其中有多少甜腻。
被掌控的感官能够改变一切,即便他身下之物比人类拳头还要大上不少他也觉得自己可以甘之如饴。
能感觉到大脑深处如同腐烂果实般糜烂又甜腥的气息。
——他究竟……为什么活着呢?
“嗯啊、嗯哈啊啊!唔嗯……啊啊啊啊……!”
不知道为什么,却依然活着。
如同他耳边那糟糕的、空洞的、扭曲的、深邃的声音所说的那样。
“咕、咕哈……!啊啊啊——!”
抽插时不时地变得更加剧烈,于是他被迫地更大幅地移动着腰身。
大脑好似也被贯穿,耳道、气管、眼窝、乳道,所有一切都在被反复出入,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但他依然活着。
活着活着活着……
内脏都被粘滑的触手充填,可被掌握也相当愉快。
眼珠掉了、无法呼吸、听不见声音——也都,无比的愉快。
他正在融化。
“咕嗯……!”
它每转动一下,骑士便抽搐着身体几乎晕厥过去。
他的囊袋已经生成了过多的浊液,那些东西堆积在管道里,让他的欲望持续燃烧着火焰般的快感。
敏感点还在发挥作用。
原本不是敏感点的地方也在发挥作用。
后穴里贯穿的东西时而切断时而连续地持续着抽插。
因为嘴巴被过分地撑开了,所以他根本无法像之前那样压抑声响。
不不,他当然并非只靠神经感受一切的缸中之脑,
他虽然已经算不上完整,却仍在完好无损地感受着自己身体各处
身体像在锅中被翻炒的食物。
脚掌被贯穿,足尖被不断地啃咬。
他全然无法呼吸,可气体却在涌进他的肺部,那气体带着腥,有着肉块般的质感。
那声音并不属于洛伊姆,也不似他在梦中听见的任何声响。
它既空洞,又渺茫,仿佛就在他脚下的巨大深渊,一不留神就会将他吞没。
艾路菲瞪大双眼,却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他感觉不到情绪,自己的、那东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