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难得的开始焦躁不安起来,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咸鱼下去了。
可陈败再怎么对柳棉百依百顺,也仍然没有半点要帮他解开镣铐的意思。
柳棉担心陈败会突然变脸,就没有提起过这一茬。当然不用说也看得出陈败不会同意,如果他提出这个要求陈败八成只会黑着脸按住他一顿操。
陈厌毫不遮掩自己对他俩的行为感到恶心的情绪,脸上的厌恶显而易见,站起来没两秒就直接走了。
而陈楠还在看两人接吻。陈败原本回温的愉悦心情又降了点,霸道地抱起柳棉也离开这里,不愿给其他人窥见柳棉一丝一毫的风情。他快速的上楼,心里还惦记着出门前柳棉答应的三次。
时间过得不知不觉,直到陈楠开开心心地告诉柳棉自己已经高考结束,可以放假在家一直陪柳棉打游戏的时候,柳棉才知道原来他所知的事情已经全都过去了。
陈败抢掉柳棉的杯子,无声地看着柳棉。
看来是刚刚的安慰有点敷衍,没被陈败接受。如果柳棉想要拿回奶,就不得不主动去亲陈败。
但他又不是没断奶的小孩,干嘛非要去拿回杯子。柳棉看了一眼陈败手里的奶,故作不屑地说:“我不喝了。”
陈楠看柳棉喝奶,自己也去倒了一杯,有样学样地坐在柳棉身边一起喝。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贴着沙发边缘,不知不觉喝出一圈奶胡子。
柳棉倒是不会吃东西吃到脸上,就算吃得急了也还是保持得住形象。他嘴里一大口奶,鼓着腮帮子眯起眼睛笑,伸手去和陈楠碰杯。
结果陈楠就着柳棉的手去喝柳棉杯子里的牛奶,柳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一双眼睛亮晶晶明晃晃地控诉陈楠自己有还要抢他的喝。他迅速收回杯子,气愤地又喝了一大口。
这个亲吻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等陈厌把被亲蒙了的柳棉放开时,柳棉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柳棉脑子有点混沌,听见仿佛远在天边但又响在耳畔的声音:“先收点利息,剩下的等我找到办法打开这东西再说。”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柳棉都呆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个嘴欠的死直男居然还能更嘴欠。
陈厌本来只是想要碰一下就离开,但想到应该仔细尝尝于是又伸出舌头。
陈厌一只手揽着柳棉的腰,另一只手强势地捏住柳棉的脸让人抬头,看见柳棉居然真哭了,又有些语塞的松开了捏柳棉脸的手。
他沉默了几秒,在柳棉挣扎着要躲开自己的时候,放缓了语气:“怎么搞的好像我把你欺负哭了一样,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呢。”
陈厌觉得柳棉可真是个狐狸精,一张嘴还惯会说甜言蜜语,跟他说什么相信他一定能有办法,无非就是想要勾引他罢了。
而金丝雀的新目标,就是现在被求助的陈厌。
要是柳棉知道陈厌是这样想的,他一定会不顾形象翻白眼的。不过柳棉不知道,并且被陈厌气得不行,根本没注意到陈厌说自己是想要勾引他,不然柳棉更要炸毛。
被态度明确又恶劣的拒绝,柳棉知道陈厌不会帮自己之后,就直接转身打算走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厌靠着墙,眉头微松神情倦怠,“如果我把你的话告诉陈先生,你猜会怎么样?”
“你不肯帮我解开就算了,没必要还……”柳棉很少被人拒绝,一时有些不爽,但又因为心虚所以越说声音越小。
陈厌挑眉:“还什么?”
很突然的柳棉就觉得陈厌有点讨人厌,虽然陈厌还是一如既往的那副拽样,但柳棉就是觉得陈厌很烦。柳棉移开视线,眉眼间的不耐都快藏不住了。
这种烦躁突如其来,就好像是有一个人经常性惹你发火,所以他只需要做一点小动作就能点燃你火气爆发的导火索。
可这太不合理了不是吗?柳棉和陈厌根本不熟,要说陈厌能这么容易影响柳棉的情绪,未免太突兀了点。
很显然柳棉靠自己是打不开镣铐的,而陈楠又水平太低实在靠不住,思来想去也只能求助陈厌了。
柳棉找到陈厌时,陈厌正在阳台抽烟。
见柳棉走近,陈厌烦闷地按灭烟,又在听到柳棉的请求之后,眉头紧锁更是烦躁。
柳棉问陈楠学校里其他人的情况,陈楠一问三不知,一概回答不认识不了解不知道。
但陈楠以一种炫耀的语气告诉柳棉:“我有你陪我,他们都没有,所以只有我最开心!”
意思是陈楠没出事是因为有柳棉在身边吗?可他什么也没做啊。还有就是,既然陈楠已经没事了,那为什么他还不能离开呢?果然还是需要解开脚腕上的这个鬼东西才行吗。
简直可爱到不行。
陈败放下杯子,看着柳棉的视线跟着杯子一起移开。他笑着掰回柳棉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一旁的陈厌弄出了点动静,柳棉余光看过去,发现陈厌站了起来。
陈败眼皮一跳,没忍住把坐在自己身边还不安分的柳棉抱进怀里。他是一直把陈楠当做毫无与自己有竞争可能的小屁孩没错,但这不代表他忍得了这俩小孩喝同一杯奶。
意识到陈败不高兴,柳棉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又将手放到陈败脸上,手心很随意的抵在嘴角,指尖轻轻按在脸颊。
是间接接吻的意思。因为柳棉暂时不想和陈败亲。
好像有烟花在脑子里点燃,陈厌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忍不住更加深入的同时心里了悟——原来他一直觉得柳棉和其他人乱搞会心烦,觉得恶心或者厌恶,都只是因为他也喜欢柳棉。
怪不得刚刚柳棉求他帮忙的时候他明明觉得麻烦上身,但又异常的兴奋和喜悦。
狼崽子开荤过后都会上瘾,即使只是一个初吻。
他本该讨厌这样的人,可偏偏却又被实实在在的引诱到了。
“你配欺负我?我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我也要去告状,让陈败打你一顿。”柳棉生气地拍开陈厌还想要碰自己脸的手,这一刻无比渴望自己能拥有绝对的力量然后亲自揍陈厌一顿。
其实陈厌是想要给柳棉擦眼泪,不过既然被拍开了也就没有强求。怀中人原本浅色的唇因为情绪而变得殷红,整张脸被怒火烧得明丽亮眼,看起来莫名的很好亲,陈厌突然想要尝上一口。
谁知陈厌一脚踩住银链,柳棉猝不及防地往前倒,被陈厌眼疾手快地伸出长臂捞进了怀里。
脚腕火辣辣的疼,大概被扯的那一下擦痛了娇嫩的肌肤。
被这样对待,跟耍着宠物玩一样。柳棉气死了,但又控制不住眼泪,一时间更加生气,不愿意抬起头来。
柳棉不想继续说,陈厌就又重复一遍。柳棉忍不住语气有点冲的说:“我说你告状精,不敢就不敢,还要告状啊。”
陈厌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说:“勾引不成功就恼羞成怒了,骂人水平这么低端还想要跟我吵架?麻烦精,趁早走远点,不然我怕我要把你骂哭了。”
从一开始,柳棉就仅仅只是说想要陈厌帮他想办法把镣铐弄掉,可这种话在陈厌听来,分明就是金丝雀在这个笼子里待腻了,想要重新找一个主人。
柳棉想不通干脆不想,随口附和了一下陈楠,然后对着陈败笑得温柔。
这样温软的笑,一般都是柳棉服软卖乖用的。而此刻乖巧的柳棉捧着杯子,嘴里喝着牛奶,理都没理陈厌,这很好的取悦了陈败。
一直以来这两人都不对付,陈败心想,柳棉和陈厌一直都是互相看不上的态度,之前大概是自己患得患失想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