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的。你上一次排尿是在什么时候？现在有尿意吗？……插导尿管能快速判断是否和膀胱联通，然后做一个ct，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医生……一定要去做ct吗？”秦白问。

“怎么了？”

“医生，现在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女性外阴的样子。你之前是没有女性阴蒂和尿道的对吧，现在有了。”

秦白懵怔在原地。

与一屋子的人只有两道帘子相隔，还要张开腿被医生触诊，秦白抓着解竞青的手，紧闭着眼。

医生用生理盐水冲干净血污，用手电照着，观察秦白的情况。医生试着触碰，问：“有痛感吗？”

秦白认真分辨，“没有。”

秦白左边的人是坠落伤，一直痛到“诶呦诶呦”叫个不停。秦白默然听着，双手紧紧攥在胸前，虽然不应该但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至少我没有生命危险……

解竞青在门外坐立不安，每次抢救室的大门打开他都探头张望，直到一位护士在门口喊：“秦白的家属在吗？”

“在！”

解竞青轻轻抽出他手里的报告，放进文件袋里，说：“回家吧。”

“嗯。”

护士插到底时，感觉到了不同于膀胱口的阻力。

秦白能清晰感觉到导尿管在戳着自己的一层薄但紧实的肉壁，忙说：“到底了！”

可护士又试探了许久，左右摆动着导尿管，看看膀胱口有没有开在其他地方，还浅浅撞击肉壁，看看能不能破开。直到秦白忍不住合腿呻吟，她才拔出导尿管说：“你这尿道和膀胱不是通的。”

医生看了眼解竞青，说：“要不你抽个血、验个尿，看看有没有怀上。”

“那我的睾丸下面……”

“这个我看了。只是下端原本连接的表皮断了，不影响正常功能。这个就属于整容类手术了，可做可不做。ct和导尿管你和家属商量下，可以先验血验尿——尿别全尿完。”

秦白把自己的脚和小腿伸进外衣的袖筒里，再把毯子盖在腿上。

（作者的碎碎念：关于医院，我多是从医疗纪录片中了解到的。医院是一个严肃又温情的地方，希望大家对医生抱有信任和善意，理智看待诊疗过程。关于医学的知识，我是在查阅些资料的基础上瞎写的，随便看看吧。）

到了医院，解竞青搀着秦白到急诊的分诊台挂了皮肤科的号，旁边的护士看秦白行动不便，于是给他推来一辆担架车。

“我听说ct会影响到胎儿。”

“你怀孕了？”医生诧异。

“没有，只是怕怀上了。”

“我动一下阴蒂。”医生碰了一下，秦白感到一道又麻又痒的电流直窜到他的大脑，他不得不咬牙咽下。

“这是尿道。”医生也碰了下，说，“你没用这个尿道尿过吧？我先给你插个导尿管是不是和膀胱相通。”

“导尿管？！”秦白想到了不好的记忆。

触诊结束，医生说：“你以前有做过ct吗？”

秦白：“没有。”

医生说：“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很特殊吧，这道缝不是新长出来的，而是你天生就有的，只不过是现在才真的分开。那里的皮肤本就比较薄，再加上你最近使用雌激素和外力摩擦，就变成这样了。”

解竞青被护士领到床边，一位医生已经对秦白进行了简单的问询。因为秦白的身体比较特殊，所以来的还是一位主任。

“我一会儿会查看患者的伤处，由于他身体的原因，所以要家属陪着监督，这是医院的规定。”主任说。

“好的好的！您帮忙看一下。”

秦白只能躺着颤抖，无法回话。

验尿的结果出来了，没怀孕，于是秦白去做了ct。

他看着手里的报告，上面写着：女性尿道底端粘连……腹腔两侧均观察到男性内生殖器和女性内生殖器，可能为真两性畸形，建议进一步检查。

最后秦白决定先验血验尿，等结果出来时顺便先做个导尿管。

解竞青去交钱了，插导尿管时秦白只有一个人，是一个护士插的。

“放松。”护士用两指按在他的女性尿道两侧，把尿道扒开，旋转着把导尿管插进新生不久的尿道里。秦白冷汗直冒。

“谢谢谢谢！”解竞青一边道谢，一边把秦白扶上去。

秦白被推进了急诊的抢救室，抢救室不让家属久留，解竞青只能出去等。

抢救室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房间，放着很多张床，每个床位之间只有拉帘隔开，各种气味和声音都混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