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雁行没再理他。
……
靳荣和陆闻溪刚吃完东西没多久,徐哥就回来了。
对此陆闻溪的解释是——他可以把人约出来嘛,靳荣又没结婚,为什么不能出来,就算结婚了他想去哪就去哪,没人有资格阻止。
两人这边坐在椅子上吃东西等徐哥回来,那边买了咖啡的高述也回到了景雁行旁边。
他的咖啡是买给自己的,高述一边喝咖啡一边道:“我刚才买咖啡又看见那个小孩了,不过他好像不记得见过我,肯定是被你吓的。”
如果曾经有人跟陆闻溪说他有一天会吃别人的剩饭,陆闻溪肯定会沉默着不说话,然后暗地里把人抓起来给人灌各种各样隔了好几天的剩饭。
但现在陆闻溪满心想的都是靳荣不太舒服,要是吃肉觉得腻的话他可以帮忙吃掉。一点也不介意吃靳荣不吃的东西。
扔掉这种行为从来不在他的选择里,有钱没钱都不该浪费食物。
陆闻溪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上的取号单,忽视身边的一切声音,耳中只剩下k记服务员叫号的声音。
高述见他不理自己,以为他忘了他们在电梯见过,也可能是当时没注意到自己,也就没再说话,继续排队等他的咖啡。
几分钟后,陆闻溪冷着脸取餐离开。
冬日的阳光照在积雪上,竟也有几分温暖的感觉。
靳荣不知道自己侧脸看向窗外时,阳光透过舷窗照在他的脸上,他深褐色的瞳孔如猫一般晶莹,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脸上细细的绒毛温暖可爱的样子,在他身旁的人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至此一生,挥之不去。
徐哥笑了笑,转移话题继续跟靳荣聊天,然后他们去过安检,前往候机室找到登机口等待。
飞机起飞前半小时,靳荣几人在广播通知下排队上了飞机,然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景雁行动作一顿,仔细的看了眼他的眼睛,手不自觉的收紧。
徐哥不介意的摆摆手:“多大点事啊,这叫能者多劳!哥经常跑来跑去的办这些熟练地很,省时省力。”
靳荣点点头,跟徐哥聊了几句,准备等徐哥休息一会儿就去过安检候机。
陆闻溪从拿到登机牌后就看了座位,探头看了一眼靳荣的,没说话,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道:“徐哥,你的座位是多少号?”
陆闻溪盯着手机当没看见,却见那人凑过来跟他说话。
“诶!你是酒店电梯里那个小少爷!”一时间周围或多或少有人带着奇怪的眼神飘过来,并不露骨,但让人难受。
一般情况下“少爷”是对大户人家的孩子的称呼,但是带着姓或者排行,比如陆闻溪公司的人会叫他“陆二少”或者“二少”,就算不带着姓和数字,也不太会有产生歧义的地方。
徐哥身材比较胖,这会儿因为办手续走来走去,在大冷天出了一脸汗,靳荣在纸袋里摸了摸找到刚才k记送的没用过的纸巾递给他擦汗。
徐哥接过,也不介意,笑了下:“人家是吃炸鸡用这个擦手,我是擦炸鸡本鸡?”他倒是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靳荣笑笑,接过他递来的证件和机票:“辛苦徐哥了,来回都是让徐哥忙,太过意不去了。”
没等景雁行回话,他继续道:“他跟他的男朋友好像也是这班飞机,真是有缘。”
景雁行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是n市人。”所以这叫什么有缘?别人是回家。
高述:“……是哦,不过还是有缘,以前咱哪坐过经济舱啊,指不定一会儿飞机上就坐旁边。”
靳荣倒是没有让陆闻溪吃剩饭,而是直接把汉堡给了他。他已经饿过了没什么胃口,喝点粥让胃暖一暖就好。
陆闻溪没说什么,饿过头的感觉他经常体会,确实不怎么想吃东西,只不过到底对胃不好,陆闻溪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着他吃饭。
丝毫没想起来自己只有在公司的时候才有机会跟人见面。
在走近靳荣前迅速调整好心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靳荣,我买了粥和汉堡,如果你觉得汉堡的肉太腻的话就给我吃。”
别的店出餐太慢,而快餐店里都是油炸食品和饮品,已经过了早餐时间,粥也是限量供应,还好他买到了。
担心粥吃不饱,他买了相对不算腻的汉堡,但汉堡的里也夹着肉,因此他才会这么说。
……的确是他,景雁行心中确认。
高述说得也没错,的确有缘。
靳荣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在看自己,一上飞机他就把头转向了舷窗外看着外面发呆。
徐哥胖胖的脸皮一颤:“啊。”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座位号。
也跟靳荣不在同一排。陆闻溪点点头,没问当时有没有挨在一起的座位,现在刚过完年陆陆续续的复工,估计机票都紧张。
本来让人帮忙办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哪里还能得寸进尺,不坐一起就不坐一起吧。
但高述喊的这一声就很容易让人误会了,什么叫“酒店电梯里的少爷”,这很容易让人想到情色服务人员。
而本身,普通人很少遇到高门显贵,因此“少爷”这个称呼在他们口中一向是用来戏称某些场所里的人的,就像被靳荣误会的林知寒一样,那些场所里的人也会用这两个字自称。
因此,高述这一开口,就引起了别人的侧目。陆闻溪简直想一脚踹烂他的嘴,但他还要给靳荣带吃的,他不能生气,不能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