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初见时的悸动，忘不了每日每夜的期盼，忘不了曾落在自己脸上的微凉指腹。

也忘不了他眼含欢喜、面颊泛情的模样，虽然苏沛看着的是另一个人。

还是一个朝三暮四、唯利是图的小人。

屏幕微弱的光辉映在段运晟的脸上，段运晟指尖滑动，而后停了下来，如潭水般平静的眼眸中像是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头，泛起无数波澜。

一个笑眼弯弯、身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赫然跃上屏幕。

只是那照片像是从远处偷拍的，影影绰绰，连少年面孔的具体模样都有些模糊。

望着灯火霓虹的窗外，段运晟慢慢吐出几口烟圈，俊逸的面容在缭绕烟雾中若隐若现，看不清半分情绪，半时他回了段运嘉的消息。

[段运晟：怎么？]

对面没过多久就回了消息。

“嗯，7点可以，206会议室。”

说罢，段运晟就按上了关机键，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的凌晨两点过的时间与一条几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段运嘉：你认识钱杰吗？你们公司的。]

他呼了口气，想起前几日来送饭时对钱杰笑得温柔的苏沛，指尖再度滑了一下，段运晟注视着里面被明黄灯光照射着、肌肤暧昧相接的照片。

或许......苏沛需要亲眼看一看。

少年心里啧了一声，一把揽过小话痨的肩膀，线条流畅的手臂上初见肌肉，他敷衍地回了一句没看什么，就推搡着小话痨转过身走向了另一条路。

远离之前，少年侧过头，看见了那个人的背影。

正待他想多看一会的时候，那背影忽地如水波纹一般消失不见，随之涌进来的是一阵音质有些差的舒缓调子。

苏沛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太好。

“以后别抽烟了。”

段运晟动作一顿，默默掐灭了烟头。

可段运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上面，细细描摹，好似少年的每一处都是一清二楚的。

事实也是如此。

段运晟想，自己这一辈子怕是都忘不了。

[段运嘉：没什么，你继续忙。]

......

段运晟眉心跳了跳，他手指一翻，正想将手机收进裤兜里时，不知想起了什么，便重新将手机点亮。

......钱杰

骨节分明的手滞了一会，段运晟垂眸，扯松了些领结，打开抽屉，摸出一根烟来，另一只手叮一声按开火机，对准烟屁股。

他站起身，将西装外套脱下放在椅背上，露出内里整洁的白衬衫，迈开被西装裤勾勒出的长腿走向身后的落地窗。

眼眸倏忽睁开，段运晟面无表情地坐直身子，目光瞥向一旁震动的手机，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带着打盹后的沙哑，“好，我知道了。”

“明天......今天上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