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狗笼里的秦应武不见踪影,姜禹脑子放空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这次是被活活饿醒,两顿没吃,胃部隐隐作痛。
姜禹艰难地爬起来,两眼冒金花,肚子叫个不停。
姜禹在这几声连续狮子吼的威慑下,终于神识归位,一秒一步,歪歪扭扭地去找钥匙。
单磊想给他一枪再给自己一枪了断。
花了五分钟打开脚镣和项圈,单磊指着鼻子说:“还有这个!”
单磊气得满脸通红,火速回了一条短信,捞起沙发的衣服往身上套,套到一半发现项圈和脚镣没摘,于是冲进卧室,一只手提起还在做梦的姜禹。
“别睡了!!”单磊怒吼,“姜禹!”
姜禹吓得一个痉挛,惊魂未定,一脸懵逼地看着抓狂的单磊,好半晌才回过神。
巩程挑高眉毛:“单磊就这样提上来的,有什么不行。”
宁乔秋揉捏眉心,微笑:“老狐狸,你是没事可做专门跑来找我麻烦,查我还是查单磊,直说。”
“什么屁话,当然是查那小子,查你有什么好处。”
又睡了一会,单磊猛地睁眼,急匆匆跑到客厅找手机,险些被脚镣链子绊倒。
打开手机顿时眼前一黑,12点20,十二个未接五条未读。
“操!!”
巩程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宁乔秋赶不走他,翻了个白眼。
“巩大教练,下周一就打联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单磊那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事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段记个过,他哪来底气保住首发位置?”
“小前锋不差他一个。”
宁乔秋漫不经心道:“急性胃炎,指不定昨晚吃坏肚子。”
巩程简直无话可说,脑子里灵光一闪,怀疑道:“乔秋,你这么护着他,和他谈恋爱了?”
宁乔秋写字的手一顿,墨水在纸上歪斜划出一大行。
宁乔秋打完三个电话,在行事记录本上单独划出单磊名字,用红笔记下“因病请假”四个大字。
一旁的巩程看在眼里,哭笑不得:“你真信单磊那小子说的?”
“你有什么高见?”宁乔秋撕下一张临时请假条,和行事记录夹在一起。
女声笑了起来:“没有比赛,只是平常队内训练。”
姜禹十分做作地叹口气。
“那不打扰您了,我这边做个档案记录,十分抱歉这么唐突,姜先生多多保重身体。”
“我是。”姜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打转的微波炉,秦应武说热荤菜按几分钟来着?
“您好我这里是市篮球队教练,我姓宁,我们长话短说。单磊昨晚急性胃炎,是您陪着他去医院输液对吗?”
姜禹脑门钻出一连串问号,下一秒,叮咚一声,一个闪着耀眼金光的感叹号出现。
姜禹打开单磊的电子手铐,抱他起来,搂在怀里接吻。
晚上单磊熬夜看比赛,身上道具没有取下来,鼻锁和乳环让他很是难受,胸肌隐隐发痒,直到凌晨才睡着。
秦应武写完策划补睡狗笼,姜禹只好一个人睡大床,躺在床上无所事事,闭上眼睛构思下一次调教,越想越兴奋,半夜气血翻涌,翻来覆去失眠到三点,最后跑去客厅摇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单磊,强行拽回床上。
手机铃声响起,姜禹行尸走肉一样挪过去接电话,整个人有气无力。
“喂…”
“您好,请问是姜先生吗?”
姜禹揉了揉太阳穴,用另一把钥匙打开单磊鼻锁,扔到一边,没好气道:“赶紧滚。”
单磊两三下套上队服,在鞋柜里随便找了一双篮球鞋,提起背包,风风火火跑了。
姜禹连打五个哈欠,没睡够精神萎靡,一个人瘫在沙发上发呆。
“看你妈啊看!打开!”单磊用力拽脖子上的狗项圈,暴起青筋。
“老子要被开除了!你他妈还发呆我操,赶紧把这些玩意给我取下来。”
单磊从鼻孔喷出一道火,一把抱起姜禹,抱到外面扔进沙发,怒道:“钥匙!”
单磊暴躁地抓头发,浑身冒火,像一头发怒的喷火龙。
两个小时的特训就这样稀里糊涂睡过去,总教练一个未接,教练三个未接,完鸡巴蛋。
妈的。
被宁乔秋说破心思,巩程咳嗽两声,故作镇定地调整领带位置,说:“你看着办吧,管不住你们一队,以后出事别找我,回见。”
宁乔秋低头凝视相框里俱乐部三年前的大合照,巩程对着镜头露出笑容,老成的五官在一众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帅小伙中显得十分突兀。
这老狐狸。
宁乔秋瞥一眼巩程,凉凉道:“换谁?李东田毅,还是赵常宇?”
“青训里有个叫庞戎的不错。”巩程淡定道。
“庞戎打中锋。”宁乔秋拆穿他,“小前锋也行,提上来直接塞进一队吧,顺便让他和李东田毅打一架。”
“不会真是吧。”巩程睁大眼睛。
宁乔秋极其想一支钢笔扔他脸上,强行控制情绪,面无表情道:“巩程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的,谁他妈要和毛头小子谈恋爱,赶紧给我滚回你办公室。”
“那你说,偏袒那小子的理由是什么。队内本就紧张,搞了不少小动作,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巩程忧心忡忡,竖起两根手指,提醒她:“单磊可有两次前科了,你得给我解释解释。”
“让他把诊断单找出来。”
“他说扔垃圾桶了。”
巩程眼角抽搐,胡子抖了抖:“他那身体能急性胃炎?上个月全队跟着青训全身检查,单磊体检结果报告上啥事没有。”
“不客气不客气。”
姜禹挂断电话,给刚才的戏精表演点赞,慢悠悠地把热好的青椒肉丝端出来,就着冷饭狂吃。
a市盘焰篮球俱乐部,主教练办公室。
姜禹突然记起,几个小时前狂犬病发作,那条大喊大叫放肆的狗。
兴师问罪来了,居然还是个女教练。没想到那小子翘一次训练就有这种级别的服务,怪不得急成那样。
姜禹拖长声音,有模有样地编故事:“对,昨晚的确是我带着他去的医院,疼得他一宿没睡,是不是今天有比赛他没去?您可千万别记他过啊,他可努力了。”
单磊半梦半醒中把姜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姜禹脑袋,温热的体温刚刚合适,很快再次沉入梦乡。
次日正午,太阳高悬,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飘忽的灰尘。
单磊正对窗户,光线刺眼,不舒服地动了动,侧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