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说“好”，江火却先开了口：“我来吧！”
“好——”青年没来得及说话，白毅迅速应答。
简单教了教，他就把手机塞到了江火手里，而后打着手电筒离的远了些。
青年解开了女孩儿身前的盘扣，藏蓝色的半身衣袍被敞开，里头还有件小衣，上头绣着图样，针脚一般，看得出来是家中自己缝制。
袍子与小衣都有些偏大，估计是因为这事儿来的迅速，女孩儿母亲把缝给自己身后衣穿给她了。
青年检查了一下女孩儿身上的伤痕，有些还明显着，有些已经被浮肿给冲淡了。
正好一阵风将香火上面的烟雾打散，白毅打了个抖：“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邪乎。”
皱眉半晌他突然反应过来：“我天，蜡烛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吧？待会儿熄了我们就……”
后半句他不敢说了，就怕自己一语成谶。
“过几天，我们应该就要回去了，你回去记得跟孩子们道别。”
“为什么？”白毅脱口而出。
“我只是说有可能。”青年叹了口气。
这孩子什么反射弧？
遇见这么个宝儿，真是没啥办法，青年微叹：“不然呢？”
白毅沉默了，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此话一出，那人果然一惊，急忙往这边跑，挨的近了些，却又不敢靠太近。
好在空气中的恐怖气氛是缓和了一些，白毅心里也放松了点。
青年从那堆香烛纸钱里抽了一根红蜡烛和一根香，点在尸体附近，而后小声说了句：“冒犯了。”
女孩儿的尸体重新被放回了棺材里，那棺材极其简陋，连漆都没上。
临走前，青年在前面地方点了两根蜡烛和两把香，算是送别。
——
接着是密封袋打开的声音，青年在往袋子里放东西，接着拧开了杯盖。
杯盖？白毅没明白为什么，但来不及多想，袋子已经被扔进了杯子里，刀子似乎也被扔进了杯子里。
拧上杯盖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两人一左一右举着手电筒，灯光交汇在青年左手指抵住的地方，他右手捏着刀，逐渐靠近那块儿地方。
“闭眼！”
好吧青年还是不相信白毅的接受力。
中间经过了许多程序，青年也不确定女孩儿身上是否还有精液残留，只能试试看瞎猫能不能碰上死耗子。
将密封袋放好之后，青年再次把女孩儿翻了个面，转成背部向上。他拿出水果刀，在蜡烛的火焰处反复烧灼，直到上面出现了黑色的痕迹。
白毅这会儿已经能成功地站在两人旁边了，他问：“你怎么连验尸都会？”
照片拍完，青年又将人体翻回来。
“你也转过去吧！”
接下来的事儿会比现在更加难以接受，他真不确定江火能不能忍受的了。
这边白毅心里还拼命在打架，那头江火已经开始动手了。
江火把电筒钳在嘴里，青年则把电筒塞到白毅手上，而后去搭手。
白毅给两人照了灯，眼神却一点儿不敢往这边看。
青年先念叨了两句：“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而后一次性褪去了女孩儿的小衣，长裤，甚至是里裤，女孩儿被泡的发白却又被尸斑打的有些红的身体展露在两人面前。
青年一处一处地指，江火便拿着手机一处一处地拍，中途又将尸体翻面拍了背部，与身前相比，背上就更加难看了，血液凝结下沉，出现了大片大片紫红色的斑块儿。
他没抬头，对站着的两人说：“接下来的行为你们不一定接受的了。”
白毅听了半句，以为青年后边要说让他先背身过去之类的话，却万万没想到这人话锋一转：“但你必须接受，得拍照。”
白毅：“……”
青年觉得这人思维再这样散发下去，估计得自己把自己吓的倒在这儿，于是不逗他了。
“你还真信！逗你的，好好照你的明吧！”
说“尊重”也不是假的，算他半个师傅那人每次验尸之前就有这种习惯，他顺道沿用一番。
白毅问：“为什么要点香啊？”
这蜡烛还能说的上一句照明，但这燃香他实在没看明白。
“对死者的尊重。”青年答：“看过鬼吹灯没，差不多一个意思。”
没再给白毅继续问的机会，也没再给青年继续说的机会，江火直接开着三轮车出发了，白毅的后话被掩在了轰声里。
哪儿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过几天，就真的得走了。
……
人还是由江火送回去。
岔路口的那颗大树底下，手电筒的光指向远方，青年在夜色里看了看白毅。
三人并行往三轮车的方向走，青年看了看白毅：“现在送你回去？”
“好……好。”白毅抬头，才刚反应过来：“那……尸体就这么任由他们烧？”
“……”
棉质摩擦的声音窸窣，白毅知道，这是在给女孩儿穿衣服，半晌后，他试探着问：“好……好了吗？”
“好了！”
……
这声音像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不消反应，白毅的身体已经听从了。
他手里捏着电筒，一动不动，耳边有风声和夜晚的虫鸣，接着是刀片滑过肌肤的声音，传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难闻味道传出来的那一刻，耳边有青年的提醒：“屏息！”
“跟另一个大哥学的。”
“你大哥还挺多的……”
白毅中途过来看了一眼，只那一眼，他就跑到旁边去吐了，吐完之后，反倒像免疫了一般。
“没事，我可以！”江火答。
青年起脑袋看了他一眼，两人眼神交汇，他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如今女孩儿的姿势为正面朝上，青年拿出棉签，在女孩儿私处提取了些东西，折断在密封袋里。
尸体已经换上了新衣服，身上的污垢也进行了清理，头发梳的周周正正。
只是由于此前尸体在水里泡了一晚上，面色惨白，浑身肿胀，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白毅举着手电筒站的远远的，青年突然就想逗他一下：“你站那么远，小心背后有东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