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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人发话了,陈北举报双手,笑嘻嘻道:“那行吧,妈妈。”

钟延乖乖地上楼,跟着荣月到陈朔的书房,她指着书架顶层的纸箱子:“小延,你帮我把它拿下来。”

“哦哦好的。”钟延拿来梯子,拉开梯子架好,原本以为箱子会很重,他拖动时扬起一层细绒绒的灰,箱子里应该没装什么东西,不是很重。

“诶你怎么这样?”陈北也掐着钟延的后颈,看人像乌龟似的缩起脖子,又好笑又气。他就搞不明白了,钟延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被人欺负了不敢说,有人愿意替他出头还磨磨唧唧的。大少爷命令小奴才一样,道:“说,谁干的?”

荣月站在楼上往下看着两个人:“你们,在干什么?”语气和往日一样温柔,但钟延总觉得有点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大概是,温柔的女主人从来没有这般失礼过,即便是在家人面前。

“没事,妈,我跟小延两个培养感情呢。”陈北一改动作,手反而搭到钟延肩膀上又勾着往怀里一带,“您快去休息吧,我们再聊会天。”

“刚才饭桌上,老是看我做什么?”陈北窝在沙发里跳换电视台,看着钟延从一楼的小书房出来,立马趿上拖鞋跑过去揪他的领子,扯的力度不大,但刚好能看见藏在衣领底下的几块淤青,颜色比较淡,形状有点像手指捏出来的,看恢复情况像几天前留下的。

陈北眸光几变,伸手照着形状去捏那段后颈:“你这里怎么回事?学校里有人欺负你?”

肌肤触碰时,钟延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当即推开陈北,重新拉正衣领遮挡住,支支吾吾道:“没有人欺负我。”

陈北疑惑:“又?”

听这个语气,他是真的忘了。钟延立刻闭嘴,陈北也没有追问下去,然后两个人东聊西聊的,说是聊天,更像是你问我答,陈北负责问,钟延负责答,审犯人的警察都不会比陈北更能问。

陈朔放过那两颗被吸咬得红肿的肉珠,转战钟延的耳朵,灼热的呼吸混杂着露骨的色情一齐喷进他耳朵里:“钟延,小延,延延,宝贝…我想操你。”

“陈朔!”钟延恼羞成怒,他怎么就不长记性,没想过陈朔总是骗他。

“叫老公。”陈朔只当他是一只小可怜猫,被剪掉了利爪,生气挠人却挠得人心头痒痒。

陈朔越来越不满足于这个吻的索取,他一手捏着钟延的后颈,亲吻也从嘴唇转移到脖颈,在精致小巧的喉结上流连,对方吞咽一下,喉结就滚动一下,可爱极了。

“你不能再…”继续两个字,在陈朔含住他一边乳珠时咽了回去,他推着陈朔的肩膀,他试图向上挪动,但只是徒劳。

对方玩得入迷,一会儿含着吮吸一会用舌尖挑逗。

陈朔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刷干净了,他知道钟延不喜欢自己一身酒气的碰他。他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被窝里趴在钟延身上,尽管被子底下漆黑,一点也不耽误他解钟延的睡衣扣子:“是不是在等我?”

钟延的确没睡着,听到门锁嗒咔的声音时就张开了眼睛,窗帘拉得很紧,外头的光一丝都透不进来,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是,我在等你。”钟延小声说,有点央求的意味,“但是,今晚可不可以不做…”

“我只生了小北,所以从小就宠着他,纵着他的任性。如果他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不要担心我会护短…”荣月温和地笑着。

钟延心思敏感,怎么听不懂荣月话里的亲疏有别,无所谓偏心不偏心,护的短只有陈北而已。真是滑稽,爬了她丈夫的床居然还在希冀得到她的母爱。

“嗯知道了。”钟延忽然觉得她可怜,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丈夫出轨了养子会怎么样?丈夫不仅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是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朝夕相处的养子…

钟延被陈北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赶紧往前走几步,笨拙的反驳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就上来,我载你。”陈北死皮赖脸地缠着,见人一个劲儿往前冲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连着蹬了两圈拦下对方,催促道,“快点。”

钟延捏了捏书包肩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眼光探究地打量起来陈北,试图从他的面目表情里分析出一点异样。

取下来的箱子是密封上的,钟延心里有些怕,拿了陈朔书房里的东西,他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这些都是小北小时候的相片”荣月拂开箱子的灰尘,撕开封条,拿出一摞摞不同尺寸的相片。

陈北在家里,为什么要他上来拿相片,钟延不理解,却也只是静静地等着荣月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延,是吗?”荣月关切地看着钟延,似乎不相信陈北说的。钟延回视荣月,女人五官不算精致,皮肤颇白,不是那种不健康的病白,是那种浸淫在水中的白玉的色泽,脸上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嗯。”钟延讷讷地点头,不自在地扭动身体,以为当着荣月的面,陈北不会再为难,奈何对方有意整他,怎么也不放开。

“小延,上来帮我拿个东西。”荣月目光落在钟延肩膀上的手上,淡淡地看了一眼陈北,“不要欺负人,你没事去给我把花肥施一下。”

陈北却不听,不管不顾道:“谁掐的?”

“……”钟延无语片刻,不说这痕迹是他和陈朔后背式掐出来的,就说陈北这股子“你告诉我谁干的,我就弄死他”的气势,就很莫名其妙。

钟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陈北的关系好成这样了,他不想再跟陈北啰嗦:“作业还没写完,我要回去写作业了。”

陈朔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说了他晚上有个酒局,不回来吃晚饭,饭桌上,钟延就没心情吃东西,这仿佛成了特有规律。陈朔酒量很好,即便是这样依旧有助理替他挡酒。

他的酒局,很大程度上成了半夜爬钟延床的潜台词。钟延睨着陈北,骂陈朔是个发情的禽兽,瞒得过患有耳疾的荣月,那耳聪目明的陈北呢?

保姆把碗筷收拾好,跟荣月打了招呼就回自己家去。以前会给保姆住宿,自从荣月丢过一回首饰起,再没有让保姆住进来过。

“你不讲信用!”

“床上讲信用会饿死的。”做过无数次的钟延还同未经人事的处子一样纯情天真,一想要这里,陈朔胸中的欲火越烧越旺,内心越来越浮躁,恨不得立刻将他吃干抹净,不让旁人染指一分。

“别…别弄了…”这种逗弄他敏感点的方式不亚于插入,他无力地推着匍匐在身上的男人,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脸颊浮现红晕,空气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染上了情色的气息。偏生他还顾及旁人故意用气音说话,微微翘起的尾音是分外娇俏:“嗯我,难受。”

“我也难受。”陈朔硬得发烫的性器官抵在钟延腿缝里,一边嘬吸着乳尖一边挺胯模仿性交的姿势在钟延闭拢的腿间里外动作,粗长的肉棍有意无意地撞在穴口处,保不准下一次就掼了进去,吓得钟延浑身一抖。

“你下去,下去。”钟延推他却不动,像极了半推半就,反而递给了陈朔一个欲拒还迎的信息,成了变相地勾引他。

“你怕陈北听见?”陈朔拇指按住钟延胸口两点,力度不轻不重地磨着,又用指甲轻刮着,使坏道,“那你忍着不要发出声音。”

“不行,我不想,求你了。”

“好,不做。”陈朔意外的轻易松了口,话音一落,低头寻着钟延的嘴唇吻他,对方没有反抗,任着他的舌尖撬开牙关伸进口腔。两人的湿润而炙热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凌乱地拂在彼此的脸上,钟延配合陈朔的侵略,极力吞咽对方渡过来的涎液,多余的却沿着嘴唇的缝隙流了出去。似乎为了能一滴不落地全部让他吞下去,陈朔退出钟延的口腔,舔干净他的嘴角再一次吻住他。

荣月搂着箱子走出书房,钟延收好扶梯,关门时望了一眼书架。

陈朔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他轻车熟路地摸上楼,洗了个澡,然后进了钟延的房间。

可陈北刻意的亲近本身就很异样。

钟延坐上自行车后座,手指紧抠着后座,对陈北的突然示好总是心存疑虑:“你,不会又整我吧。”

毕竟这个人不是没有前科,或许他贵人多忘事记不得了,但是钟延深刻地记得两年前冬天游泳池水的寒冷。在冷水里泡了半个小时,上岸后就高烧不止,荣月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一天一夜,所以他自然要替她儿子对陈朔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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