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证据充分,满朝文武都起了疑心,怀疑四殿下是不是迫不及待想登基为皇。
二皇子安禄钦出来为四弟说话,却是越描越黑,七皇子安九轩在大殿上气的想直接动手打安禄钦,朝堂上乱作一团,安景轩此时是哑巴吃黄连,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支持他无任何嫌疑的人只有少数。
大皇子废了,不能参与政务,安禄钦作为老二,理应担当大局,表明此事蹊跷,待安葬后再细查,结果是安葬事宜照旧,查找真凶也不能推后,一齐进行。
整个皇城一片沸腾。
源影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己与自己下棋,他被禁足于这不大不小的院落里,无事不得外出,听到外头的护卫讨论,负责他起居的小刀儿急急忙忙来告诉他。
“公子,陛下驾鹤西去了。”小刀儿是个年纪轻轻的小男孩,长着一口龅牙,单纯可爱,他很伤心,没有想到老皇帝死了。
“陛下……”老公公轻声轻语的唤了一声。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老皇帝呢喃了一句,他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端着托盘的婢女听到这句呢喃吓得托盘跌落,马上跪下来。
弄哭了小朋友的幽暝没有丝毫罪恶感,他还给小朋友灌了一口酒,看着孩子被辣的咳嗽不停,又是哭又是咳嗽的,他靠近了小朋友,他说:“好孩子,不要听他人胡说,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听到的看到的那样。别哭了,哥哥说你长大了没小鸡鸡是骗你的。”
小朋友抬起头看着幽暝,哭的满脸泪水,只是看到幽暝灌了一口酒,朝着他挥了挥手后离去的身影,他脸色羞红的没法见人。
幽暝喝了酒,这酒后劲有点大,他浑身燥热,原本被安九轩一句流氓话给挑起了一点性欲,在夜天那里又被夜天吻得身体发软时就硬了,他不想与那两人做,纯粹不想,喝了酒就觉得欲望完全激发出来,根本无法忍耐。
他本就是男人变女人,又女人变成现在这一世的男人,是男是女,他自己都无所谓了,他蹲下身,对那孩子笑了笑,“小朋友,你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嘛?”
那孩子扒开嘴巴上同伴的手掌,说:“女人会嫁人,男人不会。”
“这样啊,可是有的国家,男人才是嫁人的呢。”
不,不应该是这样!
他猛然想起幽暝那如梦似幻的凑在他耳旁对他说的话。
“幽暝,你等着,我不会让你逃走的,你只能是我的人。”
等终夜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幽暝的影子,他与幽暝孩童时做的那把木剑躺在一旁,他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方才,幽暝回来了吗?
他赶紧跑出书房,“暝儿?你回来了对吗?”
家丁听到了新家主的呼喊声,都疑惑的很。
被勾引到的终夜天紧紧抱住了他,吻住他的唇,舌头霸道的侵入!他两手抓紧了终夜天的手臂,喉咙发出黏腻的哼哼,直到被吻的身子发软,终夜天吻够了才松开他的嘴唇。
看着怀里被自己深吻而脸色红润,嘴唇微肿的幽暝,终夜天却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心凉。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我的暝儿。”终夜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就知道,幽暝不会这么乖顺,是有目的的。
“你少提老七那不孝子,咳咳……”老皇帝一听到七皇子的事就气的不行,“那逆子,胆大包天,竟敢威胁老子!”
“陛下哟,这不还是随了您年轻的时候。”老公公虽然看到老皇帝对七殿下怨言颇重,但是打心眼里就偏爱七殿下和四殿下,只可惜大殿下废了,老皇帝其实也很疼爱大殿下的,只可惜,都废了。
“这哪里像我了,我年轻时可没有干出这等娶男人为妻的混账事,咳咳咳,算了算了,我老了,已经没法子去管教他们了。”老皇帝躺了下来,他盯着外头,浑浊的眼里有光。
终夜天低着头不敢看幽暝,“可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以男人之身嫁给了男人,要是我足够强大的话,皇族也奈何不了你,就不会……”
“哥哥不用自责,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幽暝打断了他的话,“当男妃好像也挺好玩的。”
“可我不想你去当什么男妃!”终夜天抬眼,终于把目光投向了他。终夜天神色凝重,见幽暝并无反应,心凉不已。“幽暝,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离开我。”
终夜天的声音里带着疲累,是那种经历过无数挫败的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除却疲累之外的情绪的声音,“嗯,怎么不喊一声哥哥呢。”
他走近,夜天怀里抱着一把木剑,他认得那木剑,那是他小时候与夜天玩闹时的玩具。
“坐吧。”终夜天这时的样子很像终齐连,不愧是父子,有时候,那神态都一模一样。
“哥哥,他在吗?”他问了一句,这问的还有些生分。小云听了,不好意思的松开了他,脸色有些疑虑。
“小少爷,大少爷他,家主他,您自己去看吧,他吩咐了,只要你回来,就通知你去他书房。”小云把剪刀捡起来,重新开始修剪那些长得杂乱的花草。
幽暝走去,不过半月,却觉得这终府变了,甚至死气沉沉,他惊奇的觉得自己竟然是以这种心情来见终夜天。
安九轩顿时咬牙切齿,他错了,大错特错,他以为把幽暝娶进门就能得到幽暝,是他太过于自信了。自从幽暝嫁给他,与他亲昵的次数一次也没有,就连亲吻牵手都没有一个,别说是同房了。
郁闷至极的他,这几天又因为父皇去了,宫里一团乱麻,幽暝倒是悠哉悠哉。越想越气,越气越烦,他却无可奈何。不过,这种时候,安九轩还能精虫上脑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幽暝离开了七皇子的府邸,来到了终家,终家一片凄凉,守孝期间,白色的帷幔挂在各处增添了一股子压抑气氛,一进门就看到小云在那里修剪草木,见到幽暝回来了,顿时呆住。
安九轩见到幽暝,心中有气都消了,他走过来抱住了幽暝,蹭了蹭幽暝的脸颊,亲昵的喟叹一声。
“别别别,我松开我松开。”安九轩松开了手,退开两步距离,只见幽暝手中拿着一把尖锐的冰锥抵着他的腹部,脸上是冷冷清清的神色。
“别碰我,再碰,我就用这玩意儿捅穿你肚子。”幽暝不是开玩笑的,真的会下手。
第五十一章:
月圆之夜,灯火通明的皇城中,位于坤宁殿里的展飞鸿守在门外。
他时不时听到里头传来陛下的咳嗽声,脸上神情淡漠的他站立着一动不动。
幽暝得知这些情况时,他坐在书房里盯着案上的那张纸,上面写了一些人名,这份名单就是之前给伊风的那份。
他的义父下葬没多久,老皇帝跟着要入土,还真是一个接一个。老皇帝与终齐连也算是友人了,在地狱里相见,应当愉快才是。
外头听到侍女的惊呼,他把那张纸用东西掩盖住,他走出门,就见到来院子里的安九轩,安九轩应当是从四皇子那儿回来的。
“人固有一死,你别太伤心了。”你伤心又有什么用?老皇帝与你这平头百姓有什么关系呢?源影莫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心中疑惑,老皇帝竟然这么快就死了,他所知道的情报是,老皇帝虽然身子骨不太好,这几年来都用奇珍异草吊着命,是终于撑不住去了么?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老皇帝驾崩的第二天,身为储君的四皇子被谣传毒害老皇帝,证据确凿,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四殿下安景轩面对这种污蔑,一时之间百口莫辩,所谓物证,老皇帝这几年所用部分药物都是他经手置办,至于人证,负责日常煎药的宫人也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那些宫人纷纷表示受到了四殿下的暗示。
老公公凑近老皇帝的鼻子下方,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
“陛下——”
这夜,靖国老皇帝驾崩。
老皇帝老了,斗不过年轻人了。老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孩子在争权夺利呢?他更是知道,幽家那个孩子的出现会带来多大的问题。
一尘啊,你当初说,九轩那孩子与幽家的孩子会成为这世间的主宰,看来并没有说错,只是当初为了让九轩远离朝堂,让景儿成为储君,也避免不了陷入权力争斗啊。
老皇帝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如果当初阻止终家收养那孩子就好了,九轩也不会因为那孩子而变成现在这固执的模样……终家,终齐连也不会死的比自己早……
可恶,这身子早就被调教的敏感熟烂了,轻易的被带起欲望,沦为淫兽。
“这,你没有小鸡鸡,肯定是。”
“噗嗤,你这娃娃,真是……”欠打,于是他把这孩子的裤子扒了,打了屁股,还指着这小家伙的小鸡鸡,“我用了术法,你长大后没有小鸡鸡,于是变成了不男不女。”
孩子一听吓得哇哇大哭,他哭的惨兮兮,可是这个人们嘴里妖言惑众的现在贵为王妃的幽暝少爷竟然笑的那么开心,还那么好看,比自己的娘亲还好看,怎么能诅咒他,呜呜呜。
幽暝离开了终家后,走在街上,路过卖酒的小摊,买了一壶酒,边走边喝,路人纷纷给他让道,毕竟他现在是王妃了,不再是终家的小少爷。
“男人变女人,终府小少爷。”有孩童见到幽暝,竟然说了这么一句,那孩子赶紧被身边的同伴捂住嘴。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幽暝并不在乎。
他在各处找寻幽暝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难道方才怀里的触感都是假的吗?
他快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自从父亲被自己毒杀,幽暝跟了安九轩后,他这段时间过得是浑浑噩噩。
他唾弃自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可是没有幽暝,他就不再是终夜天。成为终家家主又如何?他失去了幽暝。他的幽暝,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他的幽暝,将不会再钻入他的怀里。
“夜天哥哥,我们是兄弟呀,我们,还是爱人。”幽暝跨坐在终夜天的腿上,意有所指,“我们是那么亲密无间,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了。”
瞎说的幽暝两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头亲吻终夜天的额头,他软了身子,诱人的嘴唇靠近了终夜天的耳旁,轻声细语。
终夜天瞪大眼,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推开幽暝,顿时清醒了。幽暝猛然被推开,也不生气,他只是从终夜天的腿上起来,整理整理仪容后,带着笑,施施然走了。
听到这话的幽暝却是咯咯笑,他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夜天看的都痴了,他当然明白自己在终夜天心里的地位,他前倾身体,伸手拿走了终夜天怀里的那把木剑,没有回应对方的话,反而问了一句,“这把木剑你从哪儿找回来的?我记得被我扔了,我回去找的时候都不见了,还以为是我小时候那群玩伴给我藏起来了呢。”
“是我找回来了。”终夜天顺势抱住了幽暝,欣喜之余,又涌出难以启齿的欲念。
“这样啊,还真是帮了个忙呢。”幽暝抬头亲了一下终夜天的有胡子的下巴,就像是以前一样,对哥哥依赖的信任的那个可爱的幽暝小少爷。
他坐在了终夜天对面的蒲团上,盯着终夜天怀恋过去的模样,他看着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父亲的死,你想知道真相吗?”夜天提起了父亲的死。
“我知道,是哥哥为了保护我才给父亲下毒的。”这在幽暝的预料之中。
到了终夜天的书房门口,终夜天是背对着门口的,他还未走进去,终夜天的声音已经传入耳朵。
“你来了。”
“夜天。”他没有喊哥哥。
小少爷!
小云丢下剪刀,飞奔而来,竟然是一把抱住了他。“小少爷,您回来了,您看您都瘦了。”
这话让幽暝是哭笑不得,他嫁给七皇子不过半个月,哪能这么快就瘦了,不过,的确是瘦了一些,义父的死,他还是有些芥蒂的。轻拍这个大姑娘的背,安抚一下。
安九轩一听,就笑了,说:“这玩意儿捅人不爽,你该用那玩意儿。”说着目光往下,流连在他的腿间。
幽暝脸色不太好,他竟然因为安九轩这句话,身体产生了些燥热和渴望。他扔了那方才一瞬凝聚出的冰锥,伸出手捏住安九轩的下巴,靠近了,细细的盯着安九轩的双眸子,他勾起一抹笑,“我上一条狗都不会上你。”
松开了安九轩,他自己离开了,留下了安九轩呆愣愣站在原地。
“陛下,该服药了。”负责照顾老皇帝的老公公从婢女端着的托盘上端走了那碗汤药。老皇帝被扶着起身,另一位婢女给他喂汤药,慢慢的的一勺勺的喂。
老皇帝服药完毕,盯着一旁的老阉人,“景儿,他最近怎么样了?”
“陛下,四殿下还是那般令人放心,七殿下自从得偿所愿也是安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