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锦杨浑身一僵，头皮被路祈羽扯得生疼，他不敢挣扎更不敢喊疼，无地自容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路祈羽松开他，手顺着后脑勺滑到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

“哈...”

路祈羽没搭理他，走进来把门反锁，顺手取下衣架上的毛巾扔到路锦杨脸上。

动作虽然不太温柔，但心意是好的，更何况路锦杨刚被人骗财骗色，现在心理脆弱的不堪一击，但凡别人给他施舍半点好处都容易泪腺崩溃。

路锦杨觉得丢人，把脸埋在毛巾里哭，肩膀伴随着抽泣的声音微微发颤，整个人看似随时都会哭晕过去。

他只虚掩着门，父母窃窃私语的声音透过缝隙隐隐传来。

路锦杨腿还是疼，手撑住台面，站在镜子前不停地唾弃着自己行尸走肉般的精神状态和当初一意孤行的幼稚愚蠢，别说爸妈了，连他自己都恶心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

洗脸的时候路锦杨埋着头，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等他擦完水睁眼，才看见路祈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路锦杨在地上跪了半个多小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凭二老再怎么怨他恼他也很难不心软，一句重话没说，让人先去浴室擦把脸，等情绪平复了再谈。

路锦杨腿跪麻了，浑身绵软无力使不上劲，只好眼巴巴的跟路祈羽求助，声音还带着哭腔。

“小羽，你扶我一下，站不起来了。”

路锦杨习惯成自然，身体的反应远比大脑要来得及时，上半身的骨头都被捏酥了，幸好撑着台面才不至于倒在路祈羽身上。

路祈羽受不了这种断断续续的吸气声，直接抓着路锦杨的头发强迫着他把头抬起来。

路锦杨睫毛上挂着泪珠，脸被毛巾磨得泛红，一抽一抽的问他弟：“我这个样子看着是不是很恶心？”

“还好。”路祈羽突然笑了，不怀好意的挑着眉，“总比你在床上被男的操哭要好点。”

“小羽？”

“妈让我进来看看你。”

“不用，我...我没事，很快就出去。”

路祈羽坐在沙发另一侧，单手撑着头，事不关己的盯着电视。

“站不起来就自己爬过去。”

路锦杨看他弟都不愿意拿正眼瞧他，鼻头一酸，委屈得很，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撑着桌子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