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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玷污(第1页)

“是吗.......”解天听得若有所思,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嗯、解天,你说这路边的花有名字吗?”走过一段路,看到山野间的小花丛,秦霜忽然问道。

“花?花怎么会有名字?”解天回过神反问他。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秦霜心中有点微妙的感觉。

这段日子,每当对上解天温和的双目,秦霜常常幻想着认亲的那一刻,想到对方会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内心居然会有一种孩童调皮时的喜悦。

那是他的兄长,是与他血脉相连的血亲,就算此刻无法相认,却总能让他感到温暖和亲切。

说着他突然顿住声音,神色有点不知所措。

解天已经不是他的兄长了......待回到岭南后,他就要公布真相,把这个身份还给秦霜。

到那时,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待在解天身边呢.....?

“不,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本王没事。”秦霜用手帕擦拭着腿上的血,低声道:“我想清洗一下伤口,你可以背我到河边吗?”

解天没有说可以或不可以,而是直接转过身,把后背给了他。

紧盯着他挺拔的脊背,秦霜鼻间忽然有点酸。

“小虞!小心,别走远......”

面对莫名变得任性的弟弟,解天倍感疲倦,看着对方的背影,他竟连追过去的力气都没有。

“秦霜,你怎么样了?”

樊小虞挣扎着起身,正要把真相说出来,秦霜却忽拦住了他。

“秦霜.......”樊小虞紧紧抿起唇,和他遥遥对视着。

秦霜注视着他,轻声道:“只是小伤,你不要和解天吵。”

“小虞......”解天被他推到一旁,心里的歉疚和错愕又涌了上来。

他抓紧手指,又颤声问:“樊小虞,你为了一个外人在责怪我吗?”

听到那声“外人”,倒在地上的秦霜面色有些发白,他按住自己腿上的伤口,凤目里涌动着一缕哀伤。

原来在被巨石砸到的瞬间,他用手上的铁锁勾住了树干,才得以逃生,只是他腿上的伤口却因剧烈的动作撕裂了。

摆脱险境之后,看到秦霜腿部的血水,樊小虞慌忙站起身,哑声质问:

“解大哥,你怎么能只救我一个人,秦霜他伤的很重!你怎么能这样......!”

马鞭隔空断裂的一瞬,解天咬牙抻开手臂,快速把樊小虞抱了回来。

“小虞,你怎么样......?!”

“秦霜——!”樊小虞被拉上马,眼睁睁看着秦霜被漫天的黄土掩埋。

“解天。”秦霜紧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什么。

“秦霜......抓紧、”解天的手被马鞭磨出了血痕,却仍没有放手。

“少爷,再不放手小少爷就要掉下去了......!”

“小虞,快到我这里来!”解天急忙把樊小虞拽到自己的马背上。

“可是秦霜......!秦霜还在前面!”被拉到解天怀里后,樊小虞担忧地看向不远处的秦霜。

“秦霜——抓紧,我这就拉你过来!”解天对着那道清瘦的背影焦急地喊道。

樊小虞轻咳一嗓子:“没、没什么。”

他的反应早在秦霜的意料之中,沉默半刻,他淡声问:“樊虞,你、是不是喜欢解天?”

这些天相处下来,秦霜在一旁看的分明,譬如夜里风冷时,樊小虞总会拿着毯子,悄悄地披在解天身上,又譬如下水捉鱼、摘野果时,他总冲在最前面,不许解天碰冰水,更怕树枝划伤对方的脸。

“解大哥,秦霜......”此时他僵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小虞别怕,拉住我的手。”看到他几乎悬空在马背上,解天慢慢冲他伸出一只手:“抓紧我。”

“.......好。”樊小虞压下心底的恐惧,稳住身形慢慢靠近他。

“唔......好。”樊小虞应答一声,用布满汗水的手挥动马鞭,缓缓向前移动,后面的秦霜见状,也跟着他一起前行。

起初四个人走的很顺利,可走到一半,天色突然变得灰暗,阴湿的丛林也因此变得模糊不清,解天正要提醒大家注意脚下,樊小虞的马陡然发出一声嘶鸣,接着就传来了他的喊声。

“吁——什么!是什么东西......啊——”

“多年前,因岭南和北梁交恶,战乱四起,为防止北梁黄衣军突袭,这附近的寨民就在此地布下了陷阱,虽然抵御了军队,却也害了很多无辜的性命,长久以来,这片树林就荒废了。”

“这些人......都是被陷阱和暗器杀死的吗?”

盯着那一地枯骨,樊小虞小声问道。

他急切的神情,落在秦霜眼里有说不出的可爱。

“.......谢谢。”他轻声道谢,红着脸移开了眸光。

“我们就快到岭南的边界了。”

刚从北梁死里逃生时,秦霜总会对着萧二发愣,更多时候,他甚至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有一次,为他医治伤口时,解天不得不用刀剐掉对方掌心被烧毁的皮肉,刚落下刀子,就有大量的血水从皮下嫩肉里涌了出来,可秦霜却没有喊疼,他只呆呆地注视着萧二受伤的腿,清艳的面容一片灰暗。

那个瞬间,解天忍不住在想,这个人的心里一定很疼,疼的他没法喘息,疼的让他能忽视掉身体的重创,此刻看到秦霜恢复了一丝活力,他自是欣慰。

怎么?难道他身上有刺不成?

“解大哥,我、我找秦霜玩去了!”

“唔,可是......”

秦霜对他扬起一个浅笑:“有的。”

他握紧手中的缰绳,神态微微紧张:“它们的名字叫回家。”

看到他的笑容,解天一下子愣住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回给秦霜一个同样温和的笑颜:“看来你近日的心情不错,就该这样,你笑起来最好看。”

“唔......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小虞有点奇怪。”解天如实回答道。

尽管对于爱弟莫名的疏远很懊恼,好在身边还有秦霜这个能吐露心事的人,这让他能宽慰不少。

听见他这么说,秦霜暗自轻笑,只道:“樊虞已经是大人了,也会有心事,你不能总把他当做小孩看待。”

看见他陡然变暗的脸色,秦霜心下了然,并不逼问他,只道:“你不告诉本王,本王自己去问解天。”

说完他就骑着马,慢慢接近前面的男人。

“解天,你在想什么?”

他凤目低垂,手指剧烈抖动两下,才小心翼翼地攀上男人的肩膀。

“你坐下,我来帮你清理包扎。”很快解天就把人背到岸边,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低声道。

“......谢谢。”

在心底哀叹过后,他才想起身后受伤的人,连忙蹲下来问道。

秦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方才是我不好。”看着他苍白的唇,解天低下头哑声道。

樊小虞却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小伤,如果说此刻的秦霜已经千疮百孔,那么解天方才的举动,就是往他从来都没有愈合过的伤口上捅。

可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坦荡、淡然,仿佛在对自己说:本王知道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们约定过,一切到岭南之后再说。

得到这无声的宽慰,樊小虞内心悲伤不已,他忍住眼眶里的泪,猛然把手里的马鞭甩在地上,哑声留下一句“我要单独待会儿,谁也别来打扰我”后就冲向小河边。

樊小虞是个神经大条又毛躁的人,只有在面对解天时,才会展露出罕见的温柔。

自从俩人说白了身世,他的变化秦霜都看在眼里,恐怕也只有解天那种正经的性子,才会看不出来吧......

樊小虞闻声差点从马上摔下去:“怎么、可能!他是我哥......”

和解天聚着伤痕的双眼对视半晌,樊小虞狠下心,哑声道:“我根本就不想认你这个哥哥!”

“你知道吗.....他不是外人!他是......”

“樊虞,本王没事。”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弟弟,我的本能反应自然是先保护你,确保你不会受伤。”

听见他的话,樊小虞眼眶一红,多日来的不安、压抑和歉疚都聚在一起爆发了。

“秦霜才是伤的最重的人。”他气恼地推开解天,低吼道。

“快,我们快过去!秦霜......!”他急切地吼叫着,向秦霜消失的地方赶了过去。

“咳咳......樊虞、本王没事。”

樊小虞厉声哭嚎着,他含泪拨开呛人的黄土,便看秦霜怀抱萧二,靠在枯树旁急咳着。

眼看马鞭逐渐脱离手心,听到祁嫆的声音,解天这才注意到樊小虞的半截身子已悬在了空中,危急关头,他只能对着秦霜缓缓摇头。

对不起......因为他是我弟弟。

秦霜的眼里没有一丝畏惧和责怪,他望着解天的脸,率先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他们身下的马突然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

糟糕......!听见它的哀叫,解天在心底暗道不好。

骏马困在了钢刺里,根本就承受不了三个人的重量,倘若把秦霜拉过来,他们三个人都要掉下去,可如果松开手,秦霜就会被迎面滚来的巨石砸到......

“当心!前面有东西砸过来了!”

正当解天抓住他手指的刹那,祁嫆忽然大叫道。

三人循声看去,便见一块巨大的岩石冲他们滚了过来,那石块体积庞大,若是从人身上碾过,恐怕会将人压成一滩肉泥。

“小虞!在原地别动!”解天顿时乱了阵脚,立刻冲他吼道。

听见声音,秦霜抬手用马鞭勾住了樊小虞的腰,防止他从马背上掉下去,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马匹的正下方。

迷雾散去后,只见他们所在的草堆上布满锋利的钢刺,那些刺的最顶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一看便是淬过毒药,而樊小虞骑的马已经被它们刺伤,所以它才会受惊发出嘶鸣。

“是。”祁嫆点头回应他,面目变得凝重:“我们要小心。”

“小虞,你和秦霜、祁嫆先走,我来断后。”

望着灰蒙蒙的林荫,解天抽出随身的匕首,绕到了樊小虞的后方。

就在秦霜和解天谈笑之际,走在前面的祁嫆突然停下来,低声提醒道。

听到她苍老的声音,众人把视线投向弥漫着湿气的树林,天色微暗,林荫里透着朦胧的光,瞪大双眼细看,才会察觉到里面的土地上遍布着尸骨。

“那是、什么......?”樊小虞拉紧缰绳,有点害怕地退了两步。

“那、我不笑的样子就不好看了吗?”

听闻他一本正经的夸赞,秦霜的脸颊透出浅淡的晕红,故意逗弄起兄长。

解天更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当然不是,你怎么样都好看。”

正如此刻,解天刚要叫住他问个究竟,樊小虞就像脚底抹油似的,迅速跑到秦霜那里。

“罢了、这孩子.....越来越难管教了。”遥看着对方的背影,解天只能叹息一声,转头继续赶路。

见樊小虞冲自己奔过来,秦霜心思玲珑,立刻在人发红的脸上瞧出了名堂,可他没有拆穿对方,只问:“怎么,解天说了什么?让你慌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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