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偷眼看他又吃面了，小心翼翼地问他：“阿均一会能给我买个糖人吗？”

韩熙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

叶慎一声阿均喊的又娇又软，百转千回，一瞬险些崩了他那根理智的弦。

叶慎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很讨好的样子。

他心意回转，又对叶慎无可奈何。

谁让他把叶慎放在心上，口头心头都奉着他。

心上人就在怀中吻他的喉结，他嘴上再冷，身子的反应也诚实。

可他不能。

当街淫乱是重罪。

叶慎又何曾是赢家。

叶慎迟疑片刻，道：“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像你说的一样，十里红妆地嫁给你。

他那时不敢赌韩熙有几分真情，却还是下了注赌他有始有终。

韩熙含笑看他选糖人。

他咬了一口嘴里的糖，又踮起脚度给韩熙。

韩熙搂着他，温温柔柔地亲了亲他的嘴。

他仰头轻轻舔了舔韩熙的喉结。

“我吃饭呢，小东西。”韩熙手微微一停，语带警告：“守着点本分，不然别怪我无情。”

叶慎再不敢动，告了罪贴在他胸口，乖乖的当鹌鹑。

他那晚，也曾在房外听见他隐忍的宣泄。

韩熙就这么忍着，与他过从亲密，次次动情，又一次次忍着不曾越线。

他说他要叶慎堂堂正正，十里红妆的嫁给他。

他最后的命令没有拦住叶慎。

叶慎替他主持了葬礼，扶持了新皇，就殉了情。

新皇感念他贞烈，特准随葬。

那时他疑心阿慎不爱他，不然怎么会把他当成狗一般调教。

那些年相守相识，难道只是逢场作戏。

可叶慎一直跟着他，没有与他和离。

虽然未能脱出世俗枷锁，却那样动人心魄。

他还不知道，在叶慎身上，他输的彻彻底底。

他输了自己的身子和傲骨，最后被叶慎用狗链锁在床头，肆意地冲撞。

最好让他如沈如云一般，被夏濯一个眼神，就吓得流水。

可他一低头看见叶慎期待的眼，只得哑声道：“好。你喜欢什么，我都买。”

要他这条命都行。

五味杂陈之下，他唯有叹息。

他不再说话，只是伸手环住了韩熙的腰。

“在外头也发骚。”韩熙带着笑斥了一句“小蹄子。”

骚成这样，果然是天生的尤物。

他眼神渐渐幽暗了几分，心想叶慎就该被他抵在床头，狠狠地掴屁眼。

打得他再不敢在外头发骚，像条狗似的跪在他身下不住哭喊。

他叹了一声，隐忍地继续吃面。

手却揽住叶慎没有放开。

就是欲火烧得难忍，他也想多抱着叶慎一刻。

何况叶慎才十二，没名没分地占了，也就只能当个用来泄欲的奴才。

必得……按着世家的规矩来，才能给叶慎体面。

他又瞪了这只胆大包天的小兔子一眼，弹了弹他的脑门。

韩熙见他知错，也没再计较，只是脸上带了一丝苦笑。

他毕竟已经十五岁。

已经是可以议亲的年纪，血气方刚。

韩熙笑了，目光很柔软。

“好。”

这场赌局韩熙输的彻底。

“喜欢就好好吃。”他的目光定在叶慎身上，与他十指相扣：“别怕，你喜欢，我下次再给你买。”

叶慎摇摇头，道：“阿均，你要去关外，三年不能见呢。”

韩熙顿了顿，轻轻拉住他的手腕：“等成了亲，我日日给你带。”

说到做到，有诺必践。

叶慎不敢全心全意的爱他，却又怎能不动容。

他还记得，那一夜他做了些什么——

叶慎只是毕生都难以忘怀他那夜无意中发现的秘密。

他靠在韩熙怀里，手其实隐隐摸到了一个东西。

韩熙起了反应，已然动情。

他心满意足，不想再要求其他。

他死时，不肯让叶慎近身。

“别吓着你。”他语气冷厉：“不许过来，不许殉葬。我……我会在那边等着你，你不许不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他连哀声求饶都不敢，怕叶慎不要他的身子，甚至自己掰了屁眼送上去。

叶慎那时狠狠地掴着他的屁眼，叫他学狗叫。

他动听地叫着，只想让叶慎开怀。

他舍不得。

夏濯舍得把沈如云当奴才作践，他舍不得。

他那时还年轻，一腔爱意真挚又热烈。

他却没有管，只是就着叶慎吃过的半碗汤面，喝了一口。

叶慎看他满不在意吃他的剩饭，心神俱震。

韩熙这份爱欲纵然有些霸道独断，却也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