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们是甥舅的关系!
“而且,查你的人你应该也不陌生……”他笑了笑,伸出双手去捧他的脸。
他以袖掩面,脸上装出又无辜又楚楚的神色:“小哥哥,人家真的不知道,还请你赐教一二,人家肯定改……”
北辰珏抖落了身上的疙瘩:
“南宫无忧,你还装傻?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否则古泉揭发我身份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他撑起了上身,看见了地上还跪着两个人:一个跪姿笔直,面容冷峻,目视前方,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倚栏坐卧,仰抚云髻,俯弄芳菲,是个掩映生姿的佳人(?)。
“你们这是作甚么?”故意忽略他盈媚增娇的眼神,北辰珏问。
天一面有愧色:“属下擅离职守,害主上以身犯险,属下罪该万死。”
战王直呼:“天哪,一个瞎子都找到这儿来了!”
朱雀皇叹息:“看来你知道他回来了……”
可恶,又多了一个竞争者!当年是他们俩,现在又是他们俩……
(本章完)
南宫无忧脸色惨白,面上血色尽失,一副大受打击、呆呆怔怔的样子。
北辰珏狠心地撇过脸不理,抬起脚步,随手捞起了天一。
“小哥哥,求求你……”
北辰珏歪了头,避开他喷在耳边的气体,将他月貌花容的脸蛋推开。他眼底落了几滴泪,美人垂泪,泪如朱砂,倒显得自己异常残忍了。
相比于他,北辰珏表情冷淡:“你不在乎,我在乎……舅、舅。”
最后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你……你是玄武国的祁王,于天玦元年始封,掌包括祁州、锦州、宣州等幅员辽阔的封地,太上皇和新皇都对你青睐有加,荣宠不尽……”
南宫无忧如数家珍。
“够了。那你可知……我是你亲皇妹的亲生儿子?”能说出这些,他并不意外,他打断了对方,还特意加重了两个“亲”字。
随着“叛军首领”身死,古泉家的门遭到了二度蹂躏,一个身披铠甲、红色披风的俊朗将军一马当先,率领训练有素的士兵如潮而至。
俊朗将士双手一抱拳,单膝下跪,铿锵有力地道:“臣周昭驭下无方,致皇上陷于危难,皇上恕罪!”
南宫无忧淡淡道:“你来得挺快,罪就免了,这里这群叛贼……不知死活,意图造反,全部格杀勿论。”
北辰珏嫌弃地别开了脸。
“……是周昭和南宫无常。”他并不恼,而是贪婪地看着望着北辰珏的脸,眼中闪动着痴狂的神色,“你肯定还记得他们吧?”
“你查出了什么?”
听我此言,他眸光闪动,微微一叹,脸上恢复了正色。
合拢双袖盈盈起身,他雍容雅步,行走无声,仿若步步生莲,到了他面前。一双星眸微嗔,他语声哀怨:“你是我的心上人,小哥哥,你怎知我不会在一知道你时,就把你查了个底朝天呢?你把我忘了,可我对你却思之如狂!”
听到心上人一词,北辰珏皱了皱眉,南宫无忧的态度,不可谓不明显,他也是个绝色,可北辰珏却始终无动于衷,无所动容。
无忧巧笑嫣然:“小哥哥,你看我……”拼命在地上扭动着摆姿势。
看他这自以为是的姿态,北辰珏怫然不悦:“天一自认有罪,你难道就没罪了么?”
朱雀皇:“?”一脸懵/逼的表情。
阴魂不散!
北辰珏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后,发现是在一间熟悉的寝宫里。
不远处的案几上静静地燃烧有助于睡眠的熏香。
身后传来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响,北辰珏咬了咬牙,心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便狠心地不再回头,径直出了寝宫。
到了殿门口,北辰珏一顿。
昭阳殿中,忽地响起凄切的哭声,直升云霄,令闻者悲伤,听者落泪。
“舅舅,你要清楚,你想的那些……都不存在。”
北辰珏从床上起身,规规矩矩以后辈之礼,向他鞠了一躬:“这些日子,多谢舅舅款待了,小甥感激不尽,不过也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小甥就不在您这里住下了。”
他一口一个舅舅,一口一个小甥。
“我怎会不知……?哈、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南宫无忧惨笑起来,他似乎是有些踉跄,连身体都笑得摇晃起来,“但我岂会在乎这个?血缘至亲算什么?禁/忌/乱/伦算什么?家国天下算什么?统统都不会被我放在心上!”
他眼周发红,嗓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到了最后,似乎是笑得有些神经了:“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我想的是,看啊,你遭报应了吧?为什么不去玄武国看她一眼呢,看了她我就能早十六年见到你了?这是报应吧?”
“我想把你抱回来,我要不择手段把你抢到手……”
“遵命!”
“难受就睡一觉罢。”府中是一面倒的屠杀,南宫流觞道袍素履而来,在北辰珏身上昏睡穴上一点,待他倒在怀中,温柔地在他背上一抚。
南宫无羁正埋怨皇兄抢了自己的戏份,而南宫无忧也不满他出场方式太拉风,两个争吵起来,不想被第三者抢占了先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