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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北辰瑾 父子相仇残手足(第1页)

号角声响起,南军作出反应,紧急集结,迎上入侵者,迅速胶着了起来。

禁卫军如何也没想到,这场攻坚战,他们听不到一点风声,只好仓促应战。他们甚至不知对方是谁,这群闯入者似乎对皇宫很是熟悉,但又似乎不是来自一个军队,但配合协作却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刀光剑影中,四皇子组织优势兵力,中有几个年轻人甚是神勇,奋力厮杀,向金军发起强大攻势;他亦擐甲挥戈,叛军的脚步不断推进,他们手举火把,火光映天,饶是南军奋力厮杀,但一是卫尉缺席,二是兵力空虚,终是抵挡不住节节败退,血溅丹墀,在金銮殿前冰冷坚硬的台阶上长睡不起。

残月如血,此为大凶之兆,注定是不眠之夜。

皇宫威严高大地矗立着,大门轰然打开,大军如潮水般一举侵入,它的轮廓在月色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朦胧的光晕,隐隐染上一层猩红的血色。

玄武以卫尉掌皇宫诸门屯兵,中尉掌京师驻兵。分为南、北二军,以卫尉率南军,守卫宫城;中尉统北军,屯卫帝都。

话说天下大势,小国诸侯无数,四国并立;虽强弱分明,摩擦不断,兵连祸结,两强相连分进合击,为白虎、青龙;因唇亡齿寒,两弱相帮共同抵敌,为玄武、朱雀。

仲盛年末(天宝元年之前),朱雀与玄武和亲,玄武出兵援助,幸而赶上朱雀出一军神,封为战王,又逢玄武之甘霖,白虎青龙久攻不破,方才偃旗息鼓。至今,休兵罢战,已平静了十三个念头。

故玄武皇称之为“风尘之变,出于非常”。

北辰瑾接过信封,睨着他血色尽失的面庞,淡淡道:“你下去罢。继续监视老五。”

天宝十三年,新正。

边城苦鸣镝,羽檄飞京都。

北辰吟敛容,正色道:“既如此,你,好自为之。”

话落,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金銮殿。

四皇子阖上眼帘,屏气吐息,心境平稳下来,方坚定地坐在龙椅上,他双手摊在扶手上,眺望着下方的几具尸体,低低地笑了声。

“老五呵,真是个……你岂不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么?”袖手旁观叛军窝里斗的行径,北辰吟轻笑着摇头,上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解决了两个碍事的人,粘稠的血迹攀附着剑锋,剑尖下,血线滴滴答答地在他身后延伸,如同走出了一条腥风血雨的路,四皇子缓缓踱上至高位,嗓音冰冷:“难得你在这等我,老东西,你输了,也是时候下来了。”

“是不是我输了,你心里清楚,”北辰吟优雅地站起身来,“这位置便交给你了,此后定要勤于政务,爱民如子……”

那也是他人生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说罢,四皇子拔剑而出,刺目的血液如赤泉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衣襟。

北辰琅艰难地捂着胸前的窟窿,身体跌跌撞撞的,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下大片的血色向四周扩散,像开了一朵烂漫的彼岸花;外公死于黑衣人手下,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的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掠过了很多东西,直到停留在……

一个年约六旬、身穿官服的老者,也笑眯眯地走上来:“终究还是我们赢了,北辰吟,你放心好了,待你去了,这玄武国的江山,由我外孙替你接管。”

“大胆奴才,竟敢对陛下无礼!”高复一甩拂尘,尖声厉喝道。

“老五、杨爱卿,你们急什么,”玄武皇捧着热气腾腾的杯盏,眼神悠远,“不是还有个老四,没过来呢吗?你们一决雌雄之后,再来讨论朕的去留罢。”

正阳街与皇宫,两个战场,双方激战了一整天,叛军用尽了各种办法,禁军也竭尽全力来防守。北辰瑾手一挥,箭矢像飞蝗般地射杀南军,大队人马随着跟了上来。

到了天蒙蒙亮,一丝惨白色抹上东方,这一场逼宫才拉下了序幕。这时,幕后的第三方主谋终于登上帷幕。

一个身影抢先一步踏入金銮殿,哈哈大笑道:“父皇,你的抵抗是徒劳的,这皇位,终要落到我头上的!”

玄武国,紫禁城,皇宫。

四皇子嫌玄行的名字拗口,遂改名为天行,精心培养后,渐成为心腹和亲信。

而天一则正好相反。四皇子对他只有羞辱和问责,从容貌到能力,更兼为派他去奔波劳碌,凡是最危险最费力的任务,都由他来承担。别说放假休息了,连值班这等轻松的活计也没有。首座曾因惋惜他的才能,来找四皇子谈话,但也无功而返,对他留下一句:

禁军唯一的希望,便是屯卫帝都的北军。

但他们不知的是,北军被莫名出现的部队挡住了,他们个个身披铠甲,头顶盾牌,也像个正规军模样,但列阵招式毫无逻辑,反倒撩人三阴,行事如同兵痞子,狡猾卑鄙,阴招层出不穷。

“晟儿,杀啊——”

守卫们昏昏欲睡,尚在半梦半醒中,就已经挨上一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卫尉听到喧哗声,从梦中惊醒,急忙披衣坐起,早有一支羽箭,嗖地一声破窗射入房中。他拣起来一看,不觉大惊,竟是皇族的箭!他平日以箭术为傲,自引以为挑衅,取弓走出门外,见十米外站着一年轻人;他冷笑一声,搭弓反射,对方亦射之。

两人对射了九个来回,不相伯仲,第十个来回,对方的箭忽分为三股,顶掉一支,剩下两支,他慌忙举起弓来挡,已有一支射入肩窝。隐藏的众人一拥而上,乱刀捅死了卫尉。

西方白虎,金戈铁戟,穷兵黩武今如此,文武百官无不畏敌如虎,听了皆沉默,片刻后,唯林将军出列:“臣愿领兵往之。”

玄武皇授之虎符,加封兵马大元帅;众人退朝。

是夜,新月似钩,月晕如血色浸染。

新春的爆竹声还未散去,边关告急的将士已快马加鞭,连夜到了上京。唐代李白有诗恰符合了这场景:

羽檄如流星,虎符合专城。喧呼救边急,群鸟皆夜鸣。

吟皇披衣而起,校尉的羽书送上案牍,就着烛光批阅了,次日升朝,询问有能之士,曰:“夫风尘之变,出于非常。吾以羽檄徵天下兵,何人能任之?”

“高复,准备好龙袍,三天后登基大典。”

大太监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心中想的却是圣上对他说过的话,老四无容人之量,也不可能信任他们这些服侍过“先皇”的人,该早些准备好退路才是。

他恭敬地退下了,偌大一个殿内站满了浴血的战士,几位面孔陌生的年轻人立于最前方,尽管身上盔甲血色斑斑,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对未来的野望,对王座之上的少年帝王,他们既有尊敬、亦有惧怕和臣服。

“不用你教我!”北辰瑾怒吼道,他眼睛发红,握着血剑的手上,青筋暴露。

他心中明白,这场战役,分明是老东西疲于应对堆积于山的政务,抽不出时间陪伴珏儿,方才顺水推舟,让给他的。

他也想杀了这该千刀万剐的老东西,可他的根基尚且太浅,即便是底牌尽出,也只不过是个闹剧。

纯净的瞳仁和上翘的眼型,九皇子目若星辰,笑颊粲然,初见时他回眸一笑间,便是超脱于男女,六宫粉黛皆无颜的绝色。

人生若只如初见。

可惜,五哥败了。

“老四?”五皇子闻言嗤嗤冷笑,仰脸做出高傲的深情,“那您老人家高看他了,他过不来了。我早叫暗卫刺、呃!”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只见老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长剑从他后背透胸而入,还是那熟悉的睥睨的表情,四皇子似笑非笑地对他道了句:

“北辰琅,你记住了,这皇家不只你有暗卫,我也有,还是天级的暗卫;为甚么你会落到这个结局,还是下地狱后,你自己再悟罢!”

太监总管高复举着拂尘侍立身侧;可吟皇并未看他,茶香袅袅中氤氲了面容,可那神态却瞧得分明,煮酒烹茶似的闲适。

“怎么,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无动于衷吗?”

见他这模样,皇子急眼了,银牙都要咬碎。

“你好自为之吧,本座救不了你。”

转眼便是一年!

这天,他如一团阴影来到书房,单膝跪下,双手递上信件:“四殿下,摄政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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