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沉闷无言,常溪闭着眼睛靠在柔软的椅背上。
大门嘭一声巨响,常由乐砸门离开。
常溪终于敢把头抬起,他长得随王缇缇,由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只不过王缇缇眼里总是藏着怯懦和算计,而他,没人能看出他那双黑眸子里蕴藏着什么情绪。
耳边是被气得红脸粗脖子的常德远对自己亲儿子的辱骂还有他妈妈万年不变的劝言,常溪盯着大门沉默不语,他心里倒数着日子什么时候能一枪毙了他这个便宜爹。
小孩身高不矮,但身材异常瘦弱单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上明显发青,薄薄一层皮像贴在骨头上似的,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前额眉毛,他低着头躲避常由乐带着恶意的视线,肩膀不自觉的往内缩,背更挺不直了。
呵,弱鸡。
常由乐内心嗤笑,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许,继而将目光投向即将成为自己新母亲的女人,清雅秀丽的类型,和他那泼辣美艳的妈相差十万八千里。
常由乐难得回次家,没想到他爹给他准备这么大个生日惊喜。
“这位是王缇缇阿姨,再过一个月我们就会举行婚礼。”
他妈过世不到一个月,他爹再过一个月就会娶新老婆。
“不管这没有价值的逆子,上桌吃饭。”
常德远摆了摆手,吩咐佣人将热腾腾的菜肴摆上餐桌,一家三口拉开椅子坐下。
常溪扒了几口饭便假装胃痛,捂着腹部说自己这几天都不舒服,要出去医院看一下。常德远很关心自己这个病怏儿子,急忙打电话让自己的司机老林赶过来送常溪去市内最好的私立医院。
他知道的,这是他那老种马爹一直忘不了的初恋,种马也有情,只不过都给了这位小白花。
常由乐把藏在t恤下的项链挑出,一枚钻戒串在其中,这是他妈唯一留下的遗物,或者说是他唯一能拯救下来的遗物,毕竟等他赶到现场常德远已经把遗物全烧了。
“常德远,你真他妈是个废物。”
“这个是你弟弟,常溪。”
新母亲,顺便赠送了个便宜弟弟。
常由乐冷着脸,无视了站在常德远旁边的漂亮女人,他的视线定在女人带来的小孩身上,像是打量商品般对眼前这个便宜弟弟从头到脚的扫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