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从傅子清的神情中品出了一点伤怀的意味,只不过吴天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
自从他跟着傅子清,他从来没见过傅子清面对他人有过情绪波动,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伪装而成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罢了。
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敢去揣测那底下藏着的秘密。
江铭也不愿去猜测这人的心思,提着包就向着外面走,丝毫不留恋,甚至在快到门口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站在一旁的吴天在俩人之间来回观望,不动声色,直到看见傅子清手上把玩着的小刀已经刺进了肉里,渗出了血珠,他才弯腰询问道:
“傅总,要把他带回来吗?”
“傅总,我们就是交易关系,你没必要装作一副真情实感的模样。”
“交易关系?”
傅子清垂着眼睫望着面前的几碟基本上没动过的菜,指关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面,他反复地念着这四个字,像是要把它碾碎在嘴里。
“好的,这边马上给您送过来。”
傅子清没有再主动挑话,江铭自然也不会去搭理他,等到上了菜,也只吃自己点的那两碗,其余的即便傅子清帮他剥了壳、沾了酱,就差送到他嘴里了,他也不吃。
在第三次傅子清把剥了的龙虾递给他的时候,江铭依旧是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夹了一筷子青菜,从来不正眼瞧他。
傅子清把刀扔在了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细致地擦着手上的血液,对着他摆了摆手,说:
“不用,他迟早会回来的。”
虽然说着话的时候吴天知道傅子清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但总觉得自家老板今天看起来有点格外不同。
江铭不知道他又抽了什么风,抿了一口水,打算拿了书包立刻走人,和傅子清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感到难受。
“饭已经吃了,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吧?”
江铭向他伸手去要自己的书包,傅子清也反常地从身后拿了东西给他。
傅子清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摘了下来,龙虾被扔在了桌角上,他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对面的人,慢慢地说道:
“江铭,现在我不想和你动手。”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感知到傅子清此时怒火不小,江铭也学着他往后坐了坐,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