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父的话,就直接用师父给你的东西。」居阳子他对着练君和说,似乎早有准备。
傅裴语心中已经笃定,这个居阳子,估计也是重生的,因为上辈子他根本没有给师兄任何东西,只觉得这不过是小辈一场单纯的交手,所以才会着了宋灵的道。
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身分已经被识破,可是为什麽被识破了却不杀他?为什麽被识破了却要收自己当徒弟?
傅裴语是知道的,这是炼仙门的惯例,不知出於什麽因素,对於守卫者的位置几乎都是掌门的弟子担任,而不是掌门弟子之人则是负责杂务或者是较为世俗的采买之务,而居阳子是特例,因为他沉迷於修练,千年来也只收了几名徒弟,数量可以说少得可怜,还有一位长老因为长期游历的关系,因此门中并未有他收徒的消息。
宋灵,是很麻烦的家伙。
他的手紧了一紧,练君和以为是他太紧张,拍了拍他的脑袋:「师弟,别怕,有师兄在呢。」
师弟你以後一定要成为祸乱众生的种马文後宫男主呀,老婆一个不嫌多,十个开後宫。
可一旁的傅裴语听见的明明都是「啊,那是哪个门下的弟子呀?」、「对呀,好帅唷。」、「那个小不点也超可爱的。」…听到这里,傅裴语就很想杀人,谁是小不点,你全家都是小不点,他只是因为营养不良所以身高矮了点,以後照常可以超过师兄。
傅裴语心中暗下目标,以後一定要长得比师兄还要高。
待在不远处树上的居阳子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担忧似乎放下了许多。
或许…是他多虑?或许这一世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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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去…!」傅裴语他仅扯着他的衣角,就算他前世是修为高深的魔修,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束手无策,他不知道看见他人伤害练君和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办法保持自我,挣扎许久他也仅能吐出如此无能为力的一句话。
「傻师弟,不怕。」练君和他笑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就飞身上台,一袭白袍在阳光下竟然让人移不开目光。
傅裴语在心中暗自记恨,若非现在身分不可暴露太早,他早上前去将那家伙撕成碎片。
可是许久,居阳子只道:「行,就一局。」
见他颔首,宋灵立刻派出自己的弟子,还大声地说:「苏红,你可不要伤着人家,要知道你师叔只有这麽一个宝贝徒弟。」
「师兄,我也会一辈子守着你的。」
「哈哈哈,等你长大再说。」
练君和并未将孩子的戏言当作一回事,他忽然将溪中浸满凉水的衣物朝着傅裴语的後背一扭,大片冰凉湿了孩子的後背。
「为了看诸位弟子有没有懈怠,待会儿比武胜者,可得我派法宝一件、秘笈一本。」钟祈开心地对着下头万千弟子亮了亮自己准备的修真秘笈以及法宝,对於门派众人来说秘笈虽好尚待修炼,可是法宝也是诱惑之一。
「唉呀呀,这门中何人不知我弟子众多,这可不公平,要有人说我欺侮了居阳子师弟该怎麽办?」宋灵忽然跳出来,对着众人说:「不如我们就派出我辈菁英,就莫说我占便宜,一场定胜负吧?」
该死的老贼。
傅裴语迎上一张如同阳光的笑脸,他心中怦然一动,他还记得前世因为宋灵与居阳子有过节,因此在一会儿的比武会上吩咐弟子折断了大师兄的左手,还让弟子下了重手,因此大师兄的左手烙下了病根,使得居阳子震怒非常,还是钟祈打了原场才平息了纷争,可是宋灵跟居阳子却从此更加水火不容,之後的叛变也是由宋灵起了头。
这一世,他一定要守好这人。
「师父,一会儿比武…」练君和跟居阳子讨论着等会儿的事情,居阳子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
居阳子一脸冷漠地看着今天特地好好打扮一番的钟祈,如果他可以迅速离开的话,真想抱上徒弟回自己的仙居,可是他不能。
因为今天钟祈特别兴奋,不只是绑着白发的蝴蝶结大了一倍,而且还是粉色的!更不要说他的胡子上又多了好几个蝴蝶结,脚步相当轻盈,几乎是一蹦三跳得上了台,哪里还有长辈该有的庄重,根本就是个误入会场的老顽童,不过炼仙门除了新进门的弟子一直窃窃私语之外,似乎有些资历的人都已经习惯门主是这副模样。
宋灵也带着他的徒子徒孙们整齐有素的站在大殿前,对,现场除了练君和跟傅裴语二人之外,几乎都是他门下弟子,数量庞大几乎占据门中三分之二,另外还有三分之一是钟祈的弟子,这些弟子大部分都守着要职。
练君和觉得多了一个小师弟以後,身後就像是跟了一个黏腻的小尾巴,傅裴语很黏着他,就连晚上都要自己哄睡才肯闭眼,虽然跟师父还是日常的争宠,可是日子依旧过得很舒坦。
七日之後,练君和穿上一袭白衣跟着居阳子一块去参加炼仙派聚会,或许是因为外表还算不错,穿上炼仙派弟子的制服以後更显得几分仙风道骨,跟居阳子一样,只要不说话就不会破功,可是他觉得师弟穿上了更好看。
没见一群面生的小师妹都在议论纷纷,一定是在谈论他的小师弟如何帅气。
上台的女子名为苏红,一身红衣在炼仙门派之中颇为惹眼,瓜子脸、丹凤眼、樱桃红唇,标准的美人胚子一枚,可是却是蛇蠍美人,要知道身为剑修的她将腰间软剑杀过无数人性命,而这也仅是她修道的方式,炼仙派在修真界中不论修练方式,只要能修,都能接受,而苏红杀恶人取修为的事情,虽然过於残忍,可是却也得到门主的谅解。
派她上场就是为了要羞辱居阳子,让他知道自己的弟子不但连女流之辈都打不过,而且还要被人给踩在脚下。
「师父,我去了。」练君和他正要上台,衣角忽然被人扯住,傅裴语他似乎相当不希望他上台,可是只被他当作是孩子的不安而已:「你莫怕,待会儿师兄就回来了。」
「师兄!」
「啊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
练君和他笑得快意,傅裴语他也朝着那人泼水,年龄相差不大的两名少年在溪中玩成一片,一时间天地间所有的忧愁彷佛远去,仅剩下笑声回荡在山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