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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马上就追回来了)(第2页)

殷逐寒憋着笑,对面的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指间捏着一颗棋子,思索了一会儿落下,才开口道:“莫大当家想好要怎么处理在下了吗?”

“咳,三儿,你不是说老于家的母羊难产,让你叫二当家去瞧瞧吗?”莫随阳给了崔银山一个眼神。

崔银山摘了眼罩刚要坐下,接收到自家大哥的信号,站起身打了个哈哈:“啊对对,寒哥,要不咱俩先走着?”

“噗哈哈哈,原来你就是大哥口中所谓的娃娃亲,这真是天定的缘分,大嫂你就从了吧。”

“哼,我才不说,让他自己烦去吧,还请逐寒替我保密。”东方引将手里的棋子重重点在棋盘上,仿佛是打在某人的脸上。

“哈哈,大哥这几天都不敢来见你,想来……”

从前的叶方阑热血轻狂过,也绝望颓废过,如今无拘无束的莫随阳,或许真的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是,一辈子还有好长啊……”

轻不可闻的低喃随风飘散,唯一有机会听见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忽高忽低的鼾声。

“我肯定会,但是大哥你能下得去手?别说你已经把人睡了,就算没有这层,大哥也不像是个会滥杀无辜的人。”

崔银山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照我说啊,左右人都已经死光了,天高皇帝远的,没有人在乎谁以前是谁,我看你俩就挺合适的。”

莫随阳少年时,曾在金銮殿上妙语连珠,引得先皇另眼相待,也曾跟随父亲厮杀疆场,建功立业。后来,他眼看着父亲临死都还想着收复失地,叶家却在这时被冠上反贼的名头,得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我知道。”

莫随阳就是知道他是狗皇帝的儿子而自己又睡了他,心里才一直别扭。但凡东方引是个普通人,他莫随阳睡了人家就必定会负责到底,可要是娶了他,怎么跟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

唉,头疼。

刚刚才觉得这人克制守礼,立马就被啪啪打脸,莫随阳无奈到:“你压不住底下的弟兄,有些人以前是真土匪,还是回去做你的皇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那如果我告诉你,麒麟卫不是来保护我的,而是一路从京城追杀我到这里,你还要把我送回去吗?”

“我……算了,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在这里吧,不过大当家的位子,你得凭本事拿。”看着对面的人眼角泛红的样子,莫随阳有些不忍,终究还是退了一步。

养他的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贵人,他在宫中的生活虽不拮据,但也没有到奢侈的地步。可不知什么原因,八岁的时候他胖成个球,眼睛、鼻子和嘴巴被脸上的肉挤得看不见,别的皇子公主就总爱欺负他。

有一次,他被推进御花园的湖里,是路过的叶方阑将他救了上来。叶方阑与东方漓是好友,时常带着他一起玩儿。因为体重的原因,他的亲哥哥都很少抱他,阑哥却总喜欢抱着他翻墙爬树,还安慰他说:“肉多龙椅才坐得稳。”

“可我是个双儿啊,以后没人要的。”

被他直白的词句顶得噎住,莫随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东方引心底叹了一口气,为他以前恣意张扬的阑哥感到惋惜,同时又为他认不出自己而委屈。

“算了,在下也不为难莫大当家,估计我身亡的消息早就传回京城了,”该打的仗应该也开始了,“大当家既然不想负责,那让我在这夺天寨寻个营生不难吧?”

“多谢莫大当家挂念,已无大碍。”平淡如水的声音,没有怒火也没有怨恨。

这个人一直是冷静克制的,就算是在那种时候,也不过赏了他一耳光,怒极时斥了一声滚罢了。

莫随阳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可以将你送回京城,我没死的事随你……”

“……”真是白瞎了老子的欣慰。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莫随阳心里各种交织在一起的情绪突然淡了许多。他这两天刻意不去思考的事,现在夜深人静全部都冒出来了。

倘若当时在他面前的是殷逐寒或者其他女子,他还会用他们来当解药吗?

“这年头,大夫都得会接生了。走吧小金。”

看出了大当家想要私聊,殷逐寒成全他们,状若无意地呛了一句,走之前还似笑非笑地朝东方引看了一眼。

“你,”屋里只剩两人,莫随阳又不知如何开口了,他叹了口气问到:“你的伤怎么样了?”

殷逐寒话没说完,刚到外头还在犹豫的男人就咳嗽两声然后走进来:“谁说爷不敢来,爷只是太忙了。”

莫随阳佯装镇定地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山下的村民开始播种,爷带着弟兄们帮忙去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崔银山一脸问号,现在不是秋天吗??

……

隔天,莫随阳纠结了一上午到底要不要去见东方引。吃过午饭后,他拉着崔银山跟他一起去了殷逐寒的屋子。

因为要存放药材,殷逐寒的住处是一栋单独的小楼,有两层,前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晒着一些药草。东方引和殷逐寒在屋里下棋,时不时传来几声笑。

他想过闯进皇宫一刀砍了那个狗皇帝,也想过抹了脖子去下面找爹娘团聚,但最后途经浔阳,遇见被土匪屠戮的村民,他顿时醒悟过来:叶家世代守护的不是皇室,也不是江山,而是燕国千千万万的子民。

自此,龙眠山多了个夺天寨,叶方阑成了莫随阳。

夜风习习,崔银山打了个哈欠,继续说:“等大哥成亲之后,我就去跟云娘求亲,再生他几个小崽子,守在这龙眠山过一辈子,想想还真不赖……”

东方引的心蓦地揪紧,身侧的手突然放开了,灿然一笑:“好,阑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不用勉强,我会死远一点儿,不在你的地盘碍眼。”

说完,他就离开了,不是离开殷逐寒的小楼,而是直接出了寨子下山了。

东方引握紧了手心:“你当真认不出我是谁?”

皇室的双儿并不多,先皇的子嗣里也就只有两位,新帝篡位时膝下并无双儿,哪怕后来多添了几位,却都还未成年,而斩了他一家的自然是那位杀父弑兄的新帝。

他的身份并不难猜,还是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却不想再与皇室的人有任何牵扯才故意装傻?

叶方阑:“谁说没人要,你阑哥要!”

当时的叶将军多好啊,可是现在人就在他面前,他却认不出来。

东方引心里越想越委屈,嘴上却挑衅地说:“把你大当家的位子给我坐坐,别说一个,生十个都行。”

“毕竟,大当家还想让仇人的儿子给你生儿子不是?”

东方引嘴上不饶人,可手里的黑子白子早就混做了一团,只堪堪将所有棋子装进了两个竹篓。

他是先帝的老来子,但母妃因为难产死了,先皇对他这个克死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小儿子置之不理,连带着将他一母同胞的哥哥东方漓也早早地封了王送出宫去。

“所以,因为我的身份,叶将军就可以吃干抹净不认账了?”东方引停下收拾棋子的动作,终于抬眼看向他。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呵,难不成叶将军操的是个鬼?”

答案是否定的,莫随阳很清楚,只因为是这个叫方引的人。

在药力作用下,想让狗皇帝的儿子给他生儿子是真,但他心里也不全然是偏激的恨,还有一分欣赏和半分说不出的熟悉。

“老三,如果某天你见到了仇人的儿子,会弄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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